第五章

他颤抖着抬起手，抓住喜羊羊还在渗血的手指，指尖触到温热的血液，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砸在对方的手背上，晕开一朵朵小红花。“傻子……你疯了吗？九尾狐的血能随便用吗？你不要命了？”他的声音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眼前的喜羊羊在他泪眼里渐渐模糊。

喜羊羊却笑了，用没被抓住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的血迹蹭在懒临川的额角，像朵小小的红梅花。“哭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点虚弱，却依旧透着调笑的意味，“我要是死了，谁还来抢你的蛋糕？谁还陪你玩？”

他顿了顿，尾巴轻轻勾住懒临川的手腕，语气里满是戏谑，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认真：“等你好全了，记得用红绳鞭捆我呀——上次你设陷阱没捆住我，这次可得好好练练，别再让我跑了。”

懒临川咬着嘴唇，眼泪流得更凶了。他知道，喜羊羊说这些话，是怕他担心，怕他难过。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疼，抓着喜羊羊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谁要捆你！你要是敢有事，我、我再也不给你留蛋糕了！”

喜羊羊低低笑了声，没再说话，只是用尾巴更紧地圈住他，将温暖一点点传递过去。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懒临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这只总是爱逗他、抢他蛋糕的狐狸，总是在他最狼狈、最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护着他，用最不正经的语气，做着最让他安心的事。

晨雾还没散时，懒临川蹲在老槐树下拆蛋糕盒，指尖刚碰到奶油，就下意识把盒子往中间推了推，分成大小差不多的两半。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只朝旁边挪了挪：“喏，给你的。”

喜羊羊凑过来时，尾巴尖不自觉晃得快了些，却故意拖长了调子：“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不会是蛋糕放坏了，想让我替你吃吧？”嘴上这么说，爪子却飞快把属于自己的那半搂过来，咬下一口时，耳尖的绒毛都悄悄软了些——以前他总爱抢懒临川的蛋糕，可自从那次用了血救他后，这小胖子就总主动分他一半，甜得恰到好处的奶油里，好像藏着比蜜糖更暖的东西。

懒临川没理会他的调侃，只顾着啃自己的那半，含糊道：“吃你的吧，哪来这么多话。”心里却想着，这家伙上次为了救他折了尾巴，得多补补，分半块蛋糕算什么。

后来有次，几个捉妖师路过树林，认出了喜羊羊的九尾狐气息，举着法器就追了上来。懒临川反应极快，手忙脚乱从怀里摸出符咒，以前他的符咒要么用来画防护，要么用来对付小妖，可这次，他想都没想就把符咒往最前面的捉妖师身上贴去——黄符“啪”地粘在对方法器上，瞬间冒出白烟，挡住了去路。

“快跑！”懒临川拽住喜羊羊的手腕，拉着他就往树林深处钻。树枝划过脸颊时，他还不忘回头喊：“别跟丢了！”身后的喜羊羊被他拽着跑，尾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触感贴着皮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小胖子明明怕得手心都在冒汗，却还把他护在身后，连符咒都先用来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