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的轰鸣声,隔着遥远的距离,似乎还能传到严浩翔的耳朵里。他站在机场外的梧桐树下,直到最后一片落叶被风吹走,才缓缓起身。
手机屏幕亮着,是和贺峻霖的聊天框。往上翻,是密密麻麻的消息,从最开始的“早安”“晚安”“今天训练好累”,到后来的延迟回复,再到最后的寥寥数语。
他出国的这三年,训练强度远超想象。每天被排得满满当当的课程、体能训练、舞台排练,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常常在深夜的练习室里,对着镜子里疲惫的自己发呆,手机里存着的,是和贺峻霖的合照。
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靠在他的肩膀上,阳光洒在两人的脸上,温暖得不像话。
那时候,他们总在训练结束后溜去天台。严浩翔弹着吉他,贺峻霖跟着哼歌,晚风里全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严浩翔说,以后要写一首属于他们的歌,歌名就叫《梧桐与极光》。贺峻霖说,以后要去冰岛,在极光下跳舞,还要录下来,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羡慕。
那些话,像一颗颗种子,埋在严浩翔的心里,生根发芽。
可后来,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他连回消息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有时候看到贺峻霖发来的消息,想回复的时候,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他不知道,贺峻霖在一次重要的舞台上崴了脚,一个人躲在后台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哭。他也不知道,贺峻霖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手机屏幕,等他的消息,等到睡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团队的通知,明天一早要去新的训练基地。严浩翔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片浓重的黑。
他想起最后一次和贺峻霖吵架,是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晚。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贺儿,我这边真的很忙,你能不能别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信号断了,才听见贺峻霖低哑的声音:“严浩翔,我们好像……越来越远了。”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烦躁,只觉得贺峻霖不理解他。可现在,他站在空荡荡的街头,才明白,那不是不理解,那是失望。
是攒够了无数次的等待,换来的,无声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