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扑在严浩翔的脸上,带着几分凉意。他站在机场的人潮里,目光死死锁住不远处那个穿着浅灰色风衣的身影。贺峻霖的脖子上,还绕着那条三年前他送的格子围巾,指尖捏着的机票,目的地印着“成都”两个字,刺得严浩翔眼睛发酸。
他们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对望,谁都没先开口。广播里一遍遍重复着登机提醒,贺峻霖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是先移开了视线。
三年前的夏天,也是在这个机场。严浩翔拖着沉重的行李箱,额角的汗滴落在贺峻霖的手背上,烫得人发麻。他抓着贺峻霖的手腕,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急切与笃定:“贺儿,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冰岛看极光。”
贺峻霖笑着把一瓶冰红茶塞进他手里,瓶盖被拧开,冒着丝丝凉气:“好啊,我等你。到时候,你要给我弹你写的歌。”
那时候的梧桐叶,绿得发亮。阳光透过叶隙,在他们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可现在,风是凉的,叶是黄的,连空气里的味道,都带着离别的涩。
贺峻霖终于动了脚步,他朝着登机口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过身,朝着严浩翔的方向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严浩翔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了一样。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点点融入拥挤的人群,风衣的衣角被风吹得翻飞,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抓不住了。
他的口袋里,揣着一枚极光形状的吊坠。那是他跑遍了国外的大街小巷,才找到的礼物。他原本想着,等这次回来,就把它送给贺峻霖,就像他们约定的那样。
可现在,吊坠的棱角硌着掌心,疼得他眼眶泛红。
人群散去后,严浩翔蹲下身,捡起一片落在脚边的梧桐叶。叶子已经泛黄,边缘微微卷曲。他突然想起贺峻霖说过的话,梧桐叶落的时候,就是离别的时候。
原来,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