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木糠布丁吃下，熙旺还是不能确定情侣和玩偶服到底是不是盯梢的差佬。熙蒙没有给出任何预警，而他怀疑的人也没有做出其他任何动作。
天色已完全暗去，后半程程暮也渐渐沉默不语，不再努力的引导话题。
整个餐厅里冰冻的他们几乎成了异类，好似在吃分手饭。
熙旺觉得自己很过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做了一整个晚上糟糕的事情，破坏了程暮期待的共餐。
眼前这个坐在暖灯下的女人实在恬静美丽，就像刚刚他吃进去的那口布丁。
他们的生活是不一样的！她活的无忧无虑，一顿美味的晚餐就能融化她的眉眼。但他呢？一顿饭吃的无知无味忧心忡忡，也许这一刻他还能与她共享美好的夜晚，但下一刻他就会被干爹抓走带着所有人逃亡……
他也要带着她吗？不！不行！她不能过这样的生活！不要自私！陈熙旺！你该承认了，你喜欢她！可是，不该把她绑在你身边的！说出来吧，告诉她……
“程暮。”
停在心尖的蝴蝶微微抬起了触角。
“这顿饭真的很好吃，谢谢你。但是以后就别在我身上浪费你的时间了吧，我们……不太适合。我不能……”
熙旺看见蝴蝶的翅膀僵住了，那杯莫吉托里的青柠酸红了眼眶。他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这就要拒绝我了是吗？”程暮放下了勺子，“叮”的一声。熙旺想递过去一张纸巾，但对面的人显然不需要。
程暮别过眼，微红的眼眶却倔强的没有落泪，那份还没来得及说的自尊心不允许。
“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啊，陈熙旺！”
放在口袋里的手要被刀柄磨出血，但他不敢松手也不敢松口。
“Waiter, the bill, please!”
程暮签了单拿起包便起身离开，一眼也没再给熙旺多留。
而被丢下的人坐在夜色旁，死死的盯着这桌残羹冷饭，久久不语。利刃被按出，掌心的血温热，陈熙旺只能用这种方式向程暮道歉。
对不起，我不能爱你。
801公寓的房门被敲响时，已经是夜晚二十二点三十分了。
程暮猛然拉开房门，她以为外面会是熙旺，却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另她意外的人。
“熙蒙？”程暮愣了愣：“怎么是你？你怎么……”
“来看看你。”熙蒙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拎到了程暮面前晃了晃，“我带了澳门最好吃的葡挞。”
“什么？”
“不让我进去吗？”熙蒙看见程暮还泛着红的眼眶，又靠近了一步。
“哦！请进。”门内的人虽然意外不解，但还是让开一步，熙蒙如愿以偿的登堂入室。
背对着熙蒙关上门，程暮眨了眨还带着水汽的眼睛，看似是伤心的眼泪，实则是被气出来的。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决绝的拒绝！简直是人生的滑铁卢！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但是转过身程暮眼里的怒火不甘和占有欲又一瞬间收敛。哥哥别扭拧巴低眉垂目，弟弟却一副孔雀开屏势在必得的样子。
哼？来挖墙脚的？
熙蒙也确实跟熙旺不一样，熙旺进来801时只是借着黑暗谨慎的观察，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并不多看。可熙蒙就跟进了自己的领地一样，晃晃悠悠一圈下来客厅里一切布置都给他仔细看了个遍。也不用打招呼，大晚上还穿的板正的男人一屁股就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笑眯眯的望着程暮。
瞅着这么自觉的弟弟，程暮眼不见为净的进了厨房假装倒水：“是熙旺叫你来的？”
“我哥回来后怂拉着眼，一问才知道惹了你生气，还把你气哭了。让他来道歉肯定还会惹你心烦，不如我来。”熙蒙说的像模像样，但真正并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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