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续

到了下午依旧是练操，付名杨破天荒的被调到我们组，我一边打趣一边饶有兴趣的问：“怎么？你不在前边儿怎么跑后边来了？”龙选国刚想解释，却被张世玉拍了一下摇了摇头，龙选国张着嘴嗫嚅了两下还是叹口气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觉得不对劲看向付明扬问询的眼神？付名杨晃了下脑袋，一边和我跳着舞步的转身动作，一边眼里机灵着说：“嗨！罗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跟我换位置，还说别告诉你。”说着眼神里带着戏弄看着我，我转头看向龙选国，龙选国低着头嗫嚅着说“罗娜说别让我告诉你，还说她再也不想见你了……”说着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抬头看向我，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付名杨说到：“你小子，脚踏几只船，是不是打算连成一片海上基地？这回全翻了吧？我看今天魁明秀看你的眼神都带着冷漠”。我摇了摇头戏谑着说到：“你看的可真仔细，连魁明秀的鼻涕脸都不放过。”付名杨得意的点着头说：“那是，我看的可仔细了……”后来一看我眼神里带着戏弄说到：“怎么可能，我哪儿时间看那些鼻涕擤不干净的？”我这时又说“那你怎么说你看魁明秀眼神不对？”张世玉听到这句话鄙夷的看了一眼付名杨，可我从她眼里分明看到了嫉妒和不满意，付名杨一愣刚想解释“我……那个……”我摆摆手说到，行了行了我开玩笑的，我不是那种挑你毛病的人，后来付名杨撅着嘴说“龙选国我想和你一组，让他跟张世玉跳去。”龙选国一听眼睛都亮了，赶紧催促着说：“唉？好好好，这个好，赶紧把这姑娘送你怀里让你好好接触接触”。说着一把将张世玉推到我怀里，我赶紧接住了，想说什么却又觉得多余，于是想起来罗娜今天对我的态度赶紧说：“行吧，我又不是那种矫情的人”。龙选国和付名杨两个人带着得意和戏谑的眼神不怀好意的往我这边看，我一想这不对啊，我是单身我怕什么，这不得立棍儿嘛。于是在怀里搂紧了张世玉的衣服得意的给了付名杨一个：“别小看我，看我怎么羡慕死你们的”眼神，对着张世玉说到：“来，小鱼，我们跳就我们跳！羡慕死那两个单身汉。”张世玉嗫嚅着从我怀里挣脱站在我对面说到：“我是小玉，玉石的玉，不是鱼，不是水里的那个。”我给了龙选国一个“看我厉害吧”的眼神，龙选国有些不敢相信的朝我竖起大拇指，冲着付名杨一个问询眼神，付名杨眼珠子转了转说到：“呦，这就刚放开龙选国的手连称呼都变了，张世玉都变小玉了是吧？”说着和龙选国两个人眉来眼去，张世玉这才反应过来用拳头重重锤了一下我的胸口皱着眉说到“都怪你，我叫张世玉，不要再乱改我的名字了”。我无奈的往付名杨眼里看去，付名杨愣是没反应过来说到：“你看我干啥？”然后想了十秒左右才抱拳向我说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好心办坏事儿了，别介意”。我这才摇了摇头说到：“小玉啊，别这样嘛，大家都是同学，何必为了一个称呼而伤了和气呢。”张世玉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龙选国又看了付名杨，这时候他俩终于反应过来，也附和着说“哎呀对嘛对嘛，都是同学要一个班里学习呢，何必在乎那些称呼呢。”，我这时腾出手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说到“好险，幸亏扳回来了”，张世玉说“什么扳回来了”？我只是摆摆手说没事，然后定了定情绪说到“小玉啊，那我从此以后就叫你小玉好不好啊？好不好嘛小玉？”，付名杨和龙选国那两个猪队友还在那里窸窸窣窣的眉目传情，好像村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婆娘一样，我鄙夷的看了眼也没再多说，张世玉察觉了那两人的不怀好意没说话，我摇着张世玉的手说到“好不好嘛小玉，嗯？我就喜欢叫你小玉嘛，小玉小玉小玉……”张世玉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到“行了行了你爱叫就叫吧，别在班里同学面前叫就行。声音小点儿~班主任要听到了……”我依旧摇着张世玉的手递给付名杨一个眼神小声的叫着“小玉，小玉，小玉，小玉玉，小玉玉，玉玉，玉玉，小小玉，小小玉……”付名杨噗嗤一声乐了，连带着喷了龙选国一脸，班主任转过头对着我们这边呵斥到“那边的干嘛呢？付名杨想不想练了？不想练滚蛋！”付名杨赶紧板正了姿势一下午都没怎么说话，我就这样抓着张世玉的手跟着录音机的节奏一点一点练着，渐渐的也有了默契，我们的动作也愈发的熟练，老师看到我们这边的动作很默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我们组说：“继续好好努力，你们的付出一定是值得的。”我条件反射说了一句“嗯！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教导和期望！”班主任点了点头离开了，龙选国看到了我的行为，想夸我……却又仿佛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听到前面班主任的呵斥“你去看看人家张世玉和楚积善都能配合默契，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给你作搭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要我把楚积善和你换一下？”我偏过头，却居然发现是李发旺被呵斥了。我有些凝重，不光是因为我发现班主任说的话听不出来是夸我还是损我，而且我不理解我脑袋里看到的画面，我看到的画面是我跟李发旺换了位置后的画面：“我跟某个女生一组，好像是柳晓琴又好像是尚生青，然后我因为猥琐的姿态被那个女生举报了说我不尊她”。而如果一个漂亮的姑娘能看不能动，那有什么意义呢？长的再漂亮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从不认为当舔狗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等我回过神来张世玉拍了我一下说走吧休息了，我摆摆手说不了，我稍等下再去，她说那我去了啊，我点点头没再搭理。过了一会儿李发旺过来了，他对我说：“你等下跟我换下位置，跟班主任说是你自己主动换的。”我低着头说你跟谁一组，要是尚生青或者柳晓琴就算了，再者女孩子都是情绪动物，对女生不需要犟也不需要面子，面子是男人之间的货币，对女人没用，女人就喜欢别人哄着她。他说为啥，为啥不想跟柳晓琴和尚生青一组？我说上次食堂排队吃饭她俩站一块儿，我不小心蹭了下她俩的屁股，她俩恨死我了到现在都没跟我说过话，他点点头说好吧。我这时候赶紧借口上厕所溜了，等我回来时，李发旺正在跟张世玉说些什么，张世玉看得出来一直在拒绝，我走了过去自然的拉起张世玉的手说到：“小玉啊，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李发旺看了一眼我和张世玉拉着的手还是迟疑的说到“我刚跟张世玉商量了下，你等下跟我换位置吧，要么把我的同伴换过来也可以。”我眼里带着温柔和喜爱，转头看了眼摇着头的张世玉说“我跟小玉挺合得来的，而且也已经很有默契了，而且你也看到了，小玉摇头就表示不愿意离开我，我也不能狠心抛下小玉你说是吧？”说着我又转头看着张世玉的脸眼里带着宠爱，然后就听见李发旺恶狠狠的说“那你可别后悔……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我”。我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询问到“你哄那个姑娘了嘛？一时半会儿她又不可能违抗班主任的命令飞走，你只需要抓住个机会道个歉哄两句顺着她的心思不就好了吗？何必非要搞的一刀两断呢？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敌人多堵墙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他只是点点头无奈的说“我也想，我就怕她不肯原谅我”，我说“你得对自己有点信心，不要老是整得自己好像差人一等一样，你又不是班里被欺负被嘲讽的那个人，我被班里那么多人笑话还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也没像个姑娘一样要死要活的呀。只要你夸她漂亮，用你真心实意的真诚打动对方，只要你真诚的道歉又不是杀父之仇，人家怎么可能刁难你？”他想了想破天荒的说了一句“谢谢啊，我试试吧，不行了到时候再找你，”我只是摆摆手说到“去吧小伙儿，给自己点自信拿出魄力来，你要是不行那就是你不够努力。好好跟人家说话别故意拌嘴。”我没想到的是，后来他居然靠着我教他的这几句话真的把那些上层姑娘哄的心花怒放，也让他有了最后一张底牌可以跟我对抗。如果我知道未来他会凭那些姑娘的忠诚保命，我打死也不会做现在的这种事，那些姑娘哪怕就是我不成功也不应该送到他怀里啊。

　　打铃了，又是接着刚才的操练着，后半截的时候我们开始训练《时代在召唤》的曲子，这是单人操，只需要站成每人一平米的空间就好，很快就到了放学的铃响了，李发旺走过来得意的向我炫耀“我不用跟你换位置了，那个姑娘被我搞定了，谢谢你！”我点点头摆摆手示意没事，他回头看我的眼睛里分明是真诚和感谢，但是想到我的计划……我又瞬间狠着心冷眼回到了教室，默默一言不发收拾东西，张世玉走过来问到“怎么？要回去了嘛？”我点点头沉默不言，她说“你和李发旺没事儿吧，最近听说班里有人饭卡被多扣了钱，你最近也照顾好自己”。我知道她是没话找话的搭讪，于是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说到：“你要是舍不得我走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她一下仿佛懂了什么的低着头说到：“才没有呢，你早点回去吧，路上照顾好自己，我走了，我要去吃饭了”。我只是点点头心里想着：这姑娘挺早熟啊，就是除了脑子反应有点慢还是有点儿意思的，于是当即决定回家了炮制一篇小作文找个时间交给她。这时候又听到李发旺在笑话杜乐福了“杜乐福，你的龟脑袋又背着绿壳子啦？”杜乐福摆着手扭捏着说“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了”之类的求饶，我没心思看这些不好笑的闹剧往门外细碎的小雨里走去。出了校门，晓龙远远的挥着手，我打了招呼也跟上了，两个人走了一截路我问到怎么最近不见晓燕姐，他说上次解释弄巧成拙，结果搞的人家不搭理了，最近两个人都在冷静期。我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安慰没有意义，后来我说饭钱的事估计要等几天，我爹的性格我了解，那不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他说怎么可能，今天吃饭的时候还碰到了呢，我说那也许只是做做样子，说不定根本就没打算去那里交钱。他说跟老板打听过了，已经交了一个月的饭钱，我有些诧异，疑惑的说到“没想到，陌生人一句承诺居然比亲儿子重要，这可真是讽刺”，他只是想安慰我却实在想不出任何有用的话只是说也许我错怪了，只是那些话怎么听都怎么没有底气。没有多说什么，我问起来怎么写一封情书给女孩子，他说他也没写过，倒是收到过女孩子给他的，具体内容也没怎么说要如何如何，只是主要都在描述如何想要接触彼此，了解彼此之类的话，我说那种类型的应该是有文化的人之间用的，对于脑子笨的人几乎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看的云里雾里，有没有那种单刀直入直抒心意的那种，他安慰我说，有些事不要看的太重了，能不能行都不一定呢，你想的越深刻，最后被拒绝了岂不是越伤心，我说自己只是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失败了是一回事，成功了自不用说，他说随我吧，不会阻止我的念头。我只是一路上想着情书的内容顺便向系统发送了需求，自己内心却一路上实在毫无头绪。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回到家里吃了饭，我趴在炕上写作业，我爹又嫌弃我浪费电，我说明天的作业要么你去交，要么你让我写。他说我的作业凭什么让他交，这是不讲道理，我说作业我要写你就闭嘴别打扰我，要么就明天去学校里把我学籍退了别浪费我时间。他辩解说他不想坐牢，我说那就闭嘴，否则我就跑出去冻死我自己。他还是絮絮叨叨我不理他心烦意乱的写着蹩脚的情书，写了两句又觉得被烦的心烦意乱撕掉了重写，他说我怎么老是撕本子纸，我说你闭嘴，老是叨叨叨说个不停我哪有心思写，他说怎么这点干扰都抵抗不了还到学校里学什么，我说要么明天你去学校把学籍退了蹲监狱去，要么现在闭嘴让我写作业，他开始沉默不语，我知道这是他爆发的前兆，他在酝酿怒气，我点开系统发送请求“我需要安静的写完情书，让他别干扰我”，系统显示请求完成正在处于被保护状态。我继续趴在那里酝酿着河南方言才读起来通顺的感情。

　　吾未婚之妻：

　　打扰到你的心，有些担心误入空欢喜之地，耐不住忐忑向你直抒诚意，以此告慰羞迫难抑。即近严冬里，近日的我颇有些没出息，脱销芬奇也折扣促销诸多压抑的春情，撵拨揉吸我还未渐冻的裘翼，开始定义新生情绪是源自遇见你。显然撑破残旧的伤口也腾不出空地、塞进对你多一份的留意。渴望与你相遇胜过焦急忙碌的蚂蚁，你发丝划过我的脸好像魔术大师胡迪尼，尽管你全身细节我不会放过哪怕一滴，但未得应允尚不敢安心。我迷失在不能见到你的日子里，不知身处何地寝食都不安心，饮酒怕稀释掉内心有关你的往常记忆。不管你信不信，我会剖腹证明对你的爱意将会持续到底，吾之荣耀阿尔匹休斯亲自鉴定。矢志不渝就是爱情，本来就很公平，这不需要讲理，你有什么理由抗拒？如果能娶了你、如果能拥有你，不光是能看清，也能证明我们注定的这种结局，如果我还爱你，如果我愿相信，你就是唯一，胜过天上最亮的星。如果你看到这里，如果你依然懵蔽，那这就是爱情。我难以抗拒爱情才渴望时刻能形影不离见到你。你是我最可靠的士兵，丘比特早就瞄准了我们的心，我是被爱情诅咒的奴隶，也是你脚下的泼皮，我愿任受你的奴役，也想做你的囚信。

　　仅仅握着你的手臂，我就误以为将要娶你为妻，我想单膝跪地，奈何我还缺少爱的聘礼，我绞尽脑汁想多贪恋一分对你的爱意，我曾翻山越岭来到迪士尼，也穿过灯红酒绿里的夜景，我曾经拥有着的真情，转眼间铺成水泥，我失掉所有的梦境，都只为寻找内心你唯一的笔迹。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车间工地可能并不算努力，但就是忘不了你，明知彼此隔着不仅是身份跟距离，但我知道我爱你，我有千万理由安慰自己，但总有千万零一的理由怀疑。我知道人活一辈子其实没啥意义，那是因为我还未得到你，就像葡萄架下蹦不起来的狐狸。我活着不能没有你，因为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所有折磨我从未放弃，因为这是机会我对爱情忠诚的证明，老板骂我遭罪还敢笑嘻嘻，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心里有你。惶恐连我的表白都会被你嫌弃，我的情书也只是借了路人的一只钢笔，词穷……只能让路人代替。原谅我就是没有办法无视对你占有欲。也原谅我自私舍不得让别人触碰你，我承认只想好好的宠爱你，有那么一刻假如得不到你……我愿放弃所有数以万计！包括世间一切美丽。我只想抱一抱你，这便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只要你能够开心，我愿意为你上天入地。拒绝我的行为你绝不可以！我爱你就是原因！我要爱你到脑子里一片空白降临。舍不得分开缘尽，风吹花怜惜，只因你在这里，终身不悔我愿意等你。我想与尔相守相定，厮守着永不分离。我希望人间如这一般的你，如古城温暖的皿，如秋天灿烂的琴，从傍晚到晨晴，由书房到小溪，等待……不怕路途凌厉，不怕岁月调戏，只要最后……我来得及。洋青秀玉，娇白生莉，玉髓凤脊，我执我心，爱途迷离，不离不变心。好き好き大好き，結婚しようmy Sweet honey。

　　如您不嫌弃，请和我交往一起！

　　此致敬礼。 2010年10月4号

　　楚积善PS：如果不喜欢，请将它还给我，也可以毁掉，我不想因为我的冒昧而给任何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因为我的任性，而毁掉任何一个人的前程。我知道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一定要谨记！！

　　到了第二天，我照例睡眼惺忪起床，虽然还是疲惫，却一想起那封小作文便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