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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续

金咀中学

那时候九年义务教育刚开始流行。原来还是考学制,就是凭成绩升学。王晓龙那时候和康富成同一个班,但实际上,康富成那时候比王晓龙早一年送到学校。后来读了一年又和王晓龙叠加到一个班了,李雪,魁明秀,李长江也是和王晓龙一个班,赵永顺也是和王晓龙一个班,王晓燕也是王晓龙一个班。实际上,我们原生班,才是正儿八经九年义务的第一批,在那之前的都是用着苏教版的黑白课本,而且交学费的,王晓龙也是第二年、或可能在我们已经不交学费的第三年,才开始也不用交学费,也不用因为成绩不好而留级。

  如果没有:陈福然,李长江,赵永顺,或者康富成之类的人,我们那个班完全可以打造成非常优秀的班。不光是因为汪玉梅一枝独秀。而是因为我们那一批从半年级报到的人,是良心和品德完全没有问题的一批人。我承认巴国军欺负我,那个人是真的坏,太恶。但是不妨碍那个人的确有脑子策划分析和正儿八经的领导能力。剩下的一群人不是没有脑子,而是有脑子不用。总想着别人想办法。典型的出工不出力。那时候三年级开始我班主任是男的,一个老头,姓张,叫什么忘了。他算是正儿八经第一个培养我写作能力的人,因为他从来不发火。就是因为每次无论写的好不好,他都会在批语最后写“有进步!”短短三个字,哪怕我明知道是安慰,但是也真的唤醒了我的良知和愧疚感。终于使我下定决心,不计一切代价,一定要提升自己的语文成绩。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如鱼得水,张老师功不可没。只是因为民办教师。在我们五年级第一学期结束就离开了学校。

  想起来有些可笑,巴国军当初的要求是所有人必须哭,必须掉眼泪,干嚎也行,后来问我为什么没哭,我说张老师不希望我哭,我答应他,眼泪只会留给幸福。巴国军只是嘴硬说了一句“你要是哭了我反而会看不起你”之类的话。巴国军就是那种霸道的人,会给你一个根本无法做到的任务。但并不会惩罚做不到的人。身边跟的就是赵永顺,王如忠,王如成,李长江,徐大庆,就这几个人。我当初也算是谋士,负责幕后出主意,讲道理。我也是五年级左右开始和巴国军接触的。只是碍于赵永顺和李长江不愿意太过纠缠。况且赵永顺那时候据说是能直接花钱找老师进初中,所以那时候最后几个月的时间,几乎就消失了。据说是请假之类的。

  出了小学,再顺着这条小路走,过了桥,往左会经过魁明秀家,顺着魁明秀家的小路往前走是一个涝坝,路旁右侧是大腿粗的杨树,魁明秀家前面是麦场。当然,过了桥直走也是麦场。往右是有两个前辈的家。有一个叫马什么军,学习不好,家里穷,据说独自一人靠附近邻居接济生活,但是天赋异禀,据说读完小学放羊去了。另一个叫马福禄还是马顺禄,李长江那小子从小就说话含糊不清的,我也没怎么听明白那位前辈具体叫什么名字,因为小儿麻痹症,腿脚软的厉害,但心理很健康。至少比绝大多数人要健康,只不过身上总有一股子尿骚味儿,只是其智慧程度颇有一种落魄天才的感受,当我看到对方在本子背面画出喜羊羊的全身图案时,我完全震惊了。

  实际上我小的时候也是身上一股子尿臊味,甚至于哪怕初二整个学期我都没换过内衣内裤,呃!那种味道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说回我小时候一受到惊吓就尿裤子。而且特别胆小,直到三年级第二学期才练就了憋尿的本事。我爹的那种思想就是,如果你胆小就不应该改善自己让自己变得胆大。如果你胆大,就一定死得快,所以一定要胆小。但是生气的时候,绝对要豁出一切去发泄情绪。我爹这种扭曲有毒的逻辑奉劝大家一定有多远就离多远。我到真正三年级四年级的时候,才不会经常尿裤子,终于经过身体调整和自我锻炼可以憋尿一节课,憋完一节课我还能痛痛快快尿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不喝水的根源上解决问题,尤其西北地区水质钙含量更高,水喝的少,尿的时候就会有种烙铁烫尿道的感觉。

  说回顺着国伟小学左侧路直走,再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往右是赵永顺家,往前又到一个麦场,正对麦场是方吉祥家,其有个姐姐和王晓龙同班,叫方吉霞,右边是陈福然家,方吉祥家对面是王宗蕃家,王欢家在隔壁,王欢隔壁是巴国军家,巴国军家出门左转是涝坝。涝坝附近是一个小卖部,过了小卖铺走几步,往左一条沟,靠近山上是徐大庆家和李长江爷爷家,不过沟右侧台子上是李长江家和李连存家。也就这些了,回到雷公庙直走的路,跨过沙沟到了五端村,五端村出去有一条路是通往龙选国附近的大篱笆村,附近还有个地方叫小篱笆村。五端村有一条路通往大路,可以从大路走向新家湾,新家湾转弯的沥青路可以通往永登县城。

  出了金中校门往左的铺面多是些娱乐方面的和各种杂七杂八,五金生活用品,化肥种子,成人用品店,饭馆或歌舞厅敬老院之类的。往敬老院的过道里走据说是吉海萍家,而敬老院过道口斜对面是妇幼保健站,妇幼保健站左侧中洲饭馆吉海萍初三曾在里面兼职洗碗。而据说保健站和饭馆中间的门里进去那个院子是个农家乐还是饭馆之类的,因为我从没进去过也不得知里面究竟如何。而保健站对面有一栋二层楼是个照相馆,那时流行大头贴,后来改成了歌舞厅,保健站附近也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老中医,我因为玩水身上红一块,一挠传染一大片的各种皮肤凸起的两次风痔,就是其用小小的两毫米直径的黄色和白色西药治好的。至今也未了解那药物的名字有些可惜。

  附近娱乐方面的店、以及各种杂七杂八铺面,五金生活用品,化肥种子。成人用品店斜对面就是金咀小学,外表看着占地面积就很大。而小学往下附近也是饭馆或KtV之类的,据说张小云家的张家饭馆就在附近,金咀村的巨大雕梁画脊门楼算是整个金咀热闹的重点和终点,过了门楼倒是有个涝坝,实际上就是一个人工挖出来的巨大蓄雨水池塘,直径越有五六百米宽左右或者更大,在另一位前辈写的《金嘴中学》里有过赘述就不再多说,反正也没啥意思,除了一到夏秋的荷叶,水草,蛤蟆咕呱咕呱和金鱼、泥鳅、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看。我也只是寥寥几次去过,自从毕业后再也未曾涉足。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是下阴屲(wà),树强堡,烧炭沟,还有武胜驿别名的大川口,不仅有唯一的武胜驿派出所,自从金咀乡变成金咀村,乡镇合并以后,我的身份证只能在这个派出所办理,我妈妈姓常,叫常玉萍还是常茹萍已经记不清了,但我还是毕业后在亲近人面前用另一个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也无所谓,重点是,我知道自己是谁。我喜欢自己叫尚生青这个名字,因为朋友都叫她青子,我喜欢叫她尚生青子,因为清有三点水,眼泪流干了就叫青子了。大川口是一个三岔路,往左是武威市天祝县,金昌,永昌之类,往右中堡镇的路,往右顺着沥青路引导穿过中堡街以及那个武胜驿桥洞,是尚生青和常生娇家附近,一共要钻两个桥洞。第一个是从武胜驿穿越中堡后的那个桥洞,如果方向相反可以看到出了桥洞一块水泥报栏一样写着“武胜驿欢迎您”的染色书法字,说回这里,出了桥洞又是一个三岔路口,路牌写着“永登监狱方向”,不理会那些,顺着沥青路经过尚生青家门口便是一些公路两边商铺之类的格局,还会看到金色铁艺字写着“中堡集市”的钢结构门楼,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节庆日这种结构的门会被装饰彩绸之类的东西,我们这边人都管钢结构门楼叫做彩门,只是简陋的多。

  再往下又是三岔路,一条路通往水泥厂,据说当地人只叫大水泥场,据说杨莉就住在水泥厂的小区。里面前些年跟着做装修工作时去过,当时只觉得很大,我们去的楼外形像乌龟,还被称之为蛤蟆楼。里面的楼房四万五就能拿下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平米的一套,没有电梯。说回那条沥青路,路过蓝星硅粉场入口,跨过火车铁轨,便是塘土湾,路过汪家湾门楼,再往下转个弯就接近永登地界。路过气象局隔壁挂着《永登职业高中》路牌的三岔路,再往下就会路过废旧金属交易市场和废旧金属回收市场,总之这一路两边的修车铺数不胜数。这条路也有名字,叫做312过道。只不过我说的武胜驿之前的路应该不算是。我猜通往天祝的才算是。

  说回我原来家的位置,我原来家门前是麦场,右侧沙沟,左前侧是康学泰家后来在我六年级左右搬去了阳屲2社,在我初一的时候被滩滩里杨家的一个大哥买下了,杨大哥房后是唐家,唐家房后是杨家,有很大一片树林,杨家房后是康家,出了一个考进上海交通大学的大学生。

  唐家虽然可能日子紧,但至少其父亲一年四季出门打工甚至于过年都不回,母亲务农拉扯那时候上学的儿子,那个哥哥继承了其父大大6咧咧的性格。据说是考了好几次大学,最终考了职业高中去了新疆远方的厂里。其家一侧靠近山根,左侧是我隔壁奶奶家的猪圈。隔壁奶奶家猪圈向麦场方向开了后门。后门一出原来是我家厕所,后来改成了草园。专门用来堆放秋天的麦秸,再往左是我家,成年人一臂展宽而多出二三十公分的门,锈铁皮门配砖砌门柱,典型的经典风格,平顶作了人字木梁,一根根椽柱清晰可见倒也不差,门柱水泥光了面子,特意在贴对联的位置刷白作了微凹造型,看起来有点像非物质文化遗产里常见的庙门,长宽都是成年人臂展多二三十公分,只是水泥面上常被娃娃们用粉笔画了好多分辨不出的字体或字母。

  外墙是黑土筑墙并非土坯,门左侧走几步有几乎不察觉的小斜坡,斜坡左侧是往下是一条小路,往国伟小学方向衍生了三四十米,又转个弯进入沙沟。这条小路原来是旧社会时期经常用的路,因为倾斜面小,所以即便人力拉架子车也不费力。说回那个不可觉察的小坡和平路,再往左的路坎下面有小片平地,是我家的树园,据说原来是有院墙的,只是被沙沟里的水侵蚀塌了不少,面积也小了不少,在我记忆中永远有一棵我合抱不住的巨大杨树斜立着。翠绿的树干和叶子永远能在夏天遮蔽一片巨大的绿荫,即便我站在平路上也能轻而易举够到翠绿的叶子,那条微不可察的小坡右侧经常被用来堆炕灰,时间久了绿莹莹的灰条草长的茂盛让人看了就欣喜。下了小坡右侧是土坯的一堵墙,据说原来是猪圈,而下了小坡两条路,一条是斜左前方的大坡通往沙沟,一条是直走。直走又一个麦场,没我原来家门口那个大。而右侧就是我同姓的隔壁奶奶家,左侧走到麦场边缘就是沙沟,穿过麦场,是窄路,左侧下边是杨家的树林,很多树,那时候人家爱护的很好,常常浇水,所以冬天光是树枝就够人家引火了,不至于我父亲一样为了引火物开柴油三轮车去厦门村捡拾松果,又回来向我抱怨多么如此辛苦和怎不容易。

  第一纪时,2010年2月,他弱冠属虎,纪雯婕属鸡,如虎添翼的一对儿。他忍不住亲了她的脸,她回敬了他的唇。那一刻,他真正第一次有了想娶她为妻一生厮守的想法。奈何她才刚刚开始人生旅途,而他还未踏进社会熔炉,他的父亲和她父母都希望学业为重。所以这一对儿只能暧昧。他要回去做一件事,她满眼不舍摇着头发散开、披散在肩膀上毛毛躁躁,张大嘴哇哇哭的歇斯底里眼泪洗了脸,她抓着他的手抱着他的腿祈求他留下。他狠心猛的挣脱,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旁边的人扶起趴在地上哭到失声的柔弱身子都替姑娘骂他没良心、负心汉。隔了一年再次他见到她时,她已经努力忘记了那些回忆,她强忍着泪水蓄满眼眶,笑着让自己把头从泥潭一样的混沌、痴迷、思念里拔了出来。

  他即便是再面对郑晓娜小时候的那样纯真无邪撒娇,他也都能够只是冷冷说到“姓郑的你听好了!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没有人有义务放纵你的任性满足你的要求!你已经不再年轻了!不要像泼妇和孩子一样!再有一次撒娇!我就搬到别人家里去!哼!无知!”郑晓娜怔怔看着他,仿佛眼前人是被另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穿了这幅皮囊,晓娜抱着腿蜷在那里抬起头看着他,两行痛痒的眼泪缓缓没有尽头流个不停,质疑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他没有安慰却说到“不是我走向你,也没有所谓双向奔赴的爱情,只不过你挡在我前进的方向而已,我终究只是路过你的过客,多看你一眼的恩赐你应该感激!但并不会因为路边的野花野草而驻留。”郑晓娜撕心裂肺的尖叫着嘶吼“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着扑过去要打,却被他一把甩到旁边,他像发火又像是烦躁踢开桌子凳子,头也不回的披着制服走了。临走甚至没忘掉爱惜的抚摸门把手,眼里带着温柔和满足。只听见车辆发动紧接着碾过路面发出的沙沙声渐行渐远,晓娜和纪文婕这两个从不认识也从未见过的人都在那一刻知道。他再也不是他了……

  第三次再见,2018年,他已身价万元衣食无忧,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她满眼欣喜想要搭话儿,而他恨与他爹和童年有关的任何人或物。他双眼冰冷态度粗暴。社会和训练早就将他锤炼的更加刺骨寒冷,也早就没有眼神表情和机械程序一样陌生的标准化。

  第二纪,2022年1月下旬至2月。他24岁,那天是5月30日,她23岁的生日。他记得她名字有个婕字,他认定是她,主动搭讪问话趁她愣神推到墙壁抿嘬了她的唇,她拍打反抗却渐渐的也明白了原来是他。他们谈恋爱,又分开。过了几年他作了销售的工作一路凭借自己的天赋能力,和一股子拼命三郎的狠劲熬做到大区经理,在董事会费尽心思才有了一把椅子,他娶了一个跟她有些像的人,和她新婚那晚他问她是完整的吗?她愣了一下愧疚中带着底气不足的低着头说不是。他愤怒的冲出房门不顾后面坐在婚床上戴着头纱、白手套、白婚纱妻子焦急的呐喊,他一口气跑出去站在别墅草坪的喷泉前面,哭的歇斯底里嘶吼咆哮又拍打着草坪狂笑。后来他离婚,他还是忘不了她。

  也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这一对儿很恩爱相敬如宾呢?他将她塑造成自己内心钟意的样子。然后一切按部就班。算是有情人平平淡淡终成眷属,那一天他俩坐在木板铺的露天咖啡厅,旁边的游轮嘟呜呜……的渐远,他回忆那时候第一次追她时的画面,眼里带着满足跟好奇回味,她在静静听的他讲着。“那时候啊,我发了婚恋网站好几个广告,专门找了很多照片,找来找去把中介都搞烦了,后来去你们学校进了操场的草坪就看到你在那儿走过来,我弯着腰这么细细扶了扶眼镜”,说着他模仿着当年的动作,逗的穿粉白色长袖娃娃领连衣裙的妻子,两只手拍着,皱鼻子眯眼张大嘴笑的前仰后合时不时用手掩嘴。

  “哎!对,你当初也是这么掩嘴笑话我的!你看看我记得可清楚了呢!还有啊,那时候我看你笑我就挺胸抬头像签合同一样过去自信的伸手说到:同学你好!是我,能请你去附近最贵的地方喝咖啡吗?你当时没反应过来,我抓着你的手就跑啊,保安在后面跑,好几个人在后边追不上,你猜为啥?我当然提前花钱了,不然你以为我凭斯文能进来你们学校?那可是大学!不是幼儿园!哎对,我就只往前拽着你跑,后来我拽不动你了,因为你被我在地上拖着跑,我赶紧把你拦腰揽腿的抱起来就往路边跑,塞进出租车就往医院赶。出租车司机还回头冲我竖大拇指呢嘿!你那时候气喘的满头是汗只有出气没进气了,汗把头发都焖湿了贴在脸和脖子上,到了医院一检查居然没啥事儿!嘿!那时候我也纳闷,反正就是亢奋,后来守着你每天也亢奋。等你好了伤死活不愿意再跟我出去。你也是个软性子没有明确拒绝我,所以我干脆给自己整了个旁听生的身份天天凑着你一起上课,为了你旁边的座位我可没少花钱啊!”

  妻子若有所思的歪着头拍一下桌子说到“嘁!你还说呢!无缘无故拉着我就跑,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那天可不就是拖着我像面袋子一样在草坪拖着跑吗?结果我手腕脱臼,你倒好顺杆爬捏紧我小胳膊就拖着跑,那么多人站着,远远就看着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我想咬你可你跑得比我快,我的牙够不着你手,我的鞋都掉了,那可是系鞋带的运动鞋!后来袜子磨破了,裙子膝盖磨破了,你倒好一脸痴呆不管不顾,要不是你没什么力气了我用腿死死勾住那天的路沿儿半块砖我就被你拖到马路上了。你还好意思说!喂!还有?你说你陪护就好好陪护吧?前天手撕鸡,昨天炸蚕蛹,今天小龙虾,明天酱肘子,后天北京烤鸭,天天的三顿饭都能有一顿是鱼和鸽子,我估计你把那周围吃饭的店都转遍了吧?吃的那些那能恢复好吗?哪个不是有葱姜蒜的?啊?你说啊!

  还有,为啥我白天睡觉你还要腻歪?我吃饭的时候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是因为你天天晚上趴在我床边打呼噜,踹你两脚你还抱着我脚睡!要不是你睡觉喊姐姐我才不愿意搭理呢!那呼噜声整个楼道墙皮都在抖,晚上看本书我都没法专心看,喂!你当时咋想的?居然拽着人家医生点头哈腰的问:医生啊?这吃也吃好了,治也治了,药也按时吃,怎么她越来越没精神呢?你说我为啥没精神?白天我要睡觉,一会儿我嘴里塞块西瓜,一会儿我嘴里塞颗酸梅,要么就是你最爱吃的无花果干,要么就是葡萄,鱿鱼丝,胡萝卜,你咋想的?我那时候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喂我吃东西,你倒好,亏你想的出来!打成糊状用勺子偷偷喂我,看我没反应就喂一口,我那时候胃里边胃酸分泌烧的我难受啊!你简直就是了,哪个女孩子被你那样折磨的能答应你?那时候我胖了二十斤!二十斤!你知道对于女孩子什么概念吗?同学老师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还有,出了院你坐我旁边我没意见,麻烦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手放在我腿上?哪儿给你惯的这个毛病!别告诉我又是那个你初中同学什么晓娜啊?哦对,郑晓娜是吧?现在这么久还没忘呢吧?说话啊!问你呢!”他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另一个世界可一切呢?他找了一个跟她性格差不多的女朋友,她已经不是姑娘,他还是接受了她,到了魔都说好一起厂里打工,她母亲却嫌弃女儿没联系父母给钱花。于是他狠心将她当天的火车24小时颠簸送回她母亲身边借口上厕所吞云吐雾偷偷溜了。然后换了一切联系方式就此人间蒸发。直到很多年后他从国外学有所成,回到那个县城,在一个十字路口遇见了她。他们开了一家卖土豆批发的店铺,小小的铺面,每日操劳,他却看不上她思维固化的无知和落后,他们吵架,他们分开,他们分道扬镳,她留在店里卖土豆,她吃着他喜欢吃的土豆饼和土豆丝天天吃不腻,每次有人笑着嘲讽,她就双眼无神默默的吃,机械的吃。后来土豆卖的好她就继续卖,卖不好就转让了店铺,只是她还是吃不腻那些土豆,只是因为他曾说“小的时候穷,年轻了也穷,土豆有了油只要做熟了可以当饭吃,时间久了,习惯了。吃别的反而觉得不习惯。”最终,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据说他回到了国外。

  另一个版本里,他和她结婚,村里人告诉他,他的父亲晚节不保,也听得传闻她跟村里某些人有羞于告人的事情,只是自己借口出去打工却再也没有回去。她照顾着她的父亲,守在那个院子里看着墙外那颗抱不住的树一直等他回来,他就好像蒸发。没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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