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时刻到

左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林柚交握的手指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她垂下眼，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目光，盯着眼前玻璃杯中缓缓上升的气泡。

林柚“一个多月前。”

她老实回答，声音有些发干

林柚“第一次……是梦到在后台差点摔倒，你扶住了我。”

左航没有立刻回应。

他靠在沙发背上，帽檐下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线条紧绷的下颌。

左航“继续。”

林柚“后来……梦到过练习室，你喝了我手里的水。”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林柚“还有……看到你小腿上的伤疤。”

她听到他极轻地吸了一口气。

左航“所以那些细节——”

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更低

左航“抽绳，伤疤的来历，还有那段旋律……都不是巧合？”

林柚终于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林柚“如果我告诉你，我甚至在梦里试图扯掉那根抽绳，醒来后就发现它真的不见了——你会相信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某个紧闭的闸门。

左航的嘴角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无奈的确认。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异常疲惫，褪去了所有明星的光环。

左航“我相信。”

他说，语气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左航“因为我也记得。”

尽管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林柚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林柚“从什么时候？”

这次轮到她问。

左航“比你晚一点。”

他放下手，目光重新聚焦在她脸上

左航“最开始只是些碎片……一个挂着‘林柚’工作牌的女孩，一道莫名其妙的拉扯感。”

左航“直到——”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

左航“直到你在梦里问我伤疤的事。”

左航“那天早上醒来，那个问题就像真的有人在我耳边问过一样，清晰得可怕。”

林柚感到后背发凉。

所以，他们的梦境不仅是单向的窥探，更是双向的渗透。

左航“我让人查了所有可能接触到我的工作人员、粉丝名单。”

他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事

左航“最后锁定了你。”

左航“‘星动计划’的简历，只是一个让我能联系你的合理借口。”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有备而来的“审讯”。

林柚“那么”

林柚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柚“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左航沉默了片刻。

他端起面前的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

左航“首先”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

左航“这件事，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林柚用力点头。

这关乎她的正常生活，更关乎他的职业生涯。

左航“其次”

他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而严肃

左航“我们需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航“为什么是我们？”

左航“这种……联系，意味着什么？”

他的用词很谨慎，但林柚能感受到他平静外表下的紧绷。

这件事的离奇程度，已经超出了常人能理解的范畴。

林柚“我记录了一些梦境的细节。”

她小声说，像是上交证据一样，将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那个加密备忘录，推到他面前。

左航接过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他看得很快，眉头微微蹙起，当看到【下次做梦，我要扯掉他卫衣帽子上的抽绳！】那一行时，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看完后，他将手机递还给她。

左航“我会让我的团队在不引起注意的前提下，收集一些相关的资料。”

左航“你这边，如果再有新的……‘预知’，或者任何异常，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是属于顶流偶像的左航，而不再是梦里那个偶尔会流露出慵懒或困惑的青年。

林柚“好。”

林柚应下。

除了配合，她别无选择。

谈话似乎到此为止。

左航看了一眼手表，重新戴好口罩，做出了准备离开的姿态。

林柚也站起身。

就在她以为这次会面即将结束时，他已经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却突然停住，回过头。

帽檐下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左航“最后一个问题”

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闷，却格外清晰

左航“在你那些梦里……我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私人。

林柚怔在原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