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人埋尸

早期用水都得省着，挨家挨户固定了每日用水量，到量准时停。刚拉的屎几个小时后任然是屹立不倒，穿着浴袍就要满大街认亲戚，还有为喝口水敲邻居的门，这都是常有的事。这也使的朋友之间，甚至陌生人之间，关系和睦，交谈融洽。

当然，这都是李六曾祖爷的爷爷那辈的事了。生活过的賊惨。当时听他爷爷讲的时候，他听得眼泪都哗哗流出来了。庆幸自己身处的时代已经在使用高科技专属机器进行水再生培育。据说机器工作原理是，吸入空气分子，进行压缩，最终在磁场的作用下形成纯净的水。但是，具体怎么形成的，李六自己也不好说，毕竟他是个只依赖于一个按钮就轻松搞定事情的人。李六不喜欢太过于复杂的东西，这种想法以至于促使成年后的我断然选择了厨子这个职业，但最终也成了他依旧呆在这破地方的一个致命原因。为什么致命，这都是后话，在这里先就不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在李六上初三那一年，发生了怪事，周遭不断有人就发现，自己暗恋的对象，敬仰的官僚，或是竞争的对手等等都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然后一个个都跑去警署立案。

警署门口每日排成长条队伍。来人一个个说讲，偶尔比划。警察呢，皱成川字眉，也不说话，耐心听着，认真的将时间，人物，事件，电话...记录下来。仅管对于警察来说，这最重要的是电话号码。

警察虽然很忙，但似乎都特别敬业。

过了几天后所有人都会得到满意的答复，你的朋友度假去了啊，你的朋友出国啦，你的朋友退赛啦等等，似乎听着都像本人说的，而且完全符合本人的口吻。这就让很多人相信了，也不追查了。但也有少数的，琢磨着。就比如，竞争者会思考，这对手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就选择放弃了，难道轻视自己？难道是还有其它更大的阴谋？为了知道原因，他试图去发现那人的真是踪迹。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疑惑，并因此怀疑上了各地警署。这难不成是个巨大骗局。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有人猜测，有人质疑。风声越来越大，最后传到了李六耳朵里。

当时正好下课，李六跨在桌上着习惯性的听同桌讲评书，可没成想，这小子讲完后突然给他来了句：这是真的，还上了新闻。他将的一本正经。他顿时瞳孔放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后排斜方的一位听书同志，听书同志诚恳的点了点头。李六再次掉头看向他，李六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格外坚定明亮的目光，同时那人还毅然狠狠的点了下头。李六顿时炸开了，脑子空白了，有些懵，但潜意识异常肯定：坚决不能被抓到。李六那时还小，对于这件事，他只想到一种能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可能――杀人埋尸。

李六被同桌的话弄得乱了方寸。夜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出于对真相的执着，一大早他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就出了门。

这些日子天气过于炙热，如同火山即将爆发一样，闷闷的透着热气。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上午，而且越早越好。刚好今天又是周六，时间很充裕，空气似乎也透着新鲜。他晃晃悠悠到了警署附近。还没伸眼瞧，老远就听见一群人在警署门口大骂，“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把我朋友藏哪儿去了。不要以为是警察我就怕了。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小心我买了军火就把你们一锅端了。”...喧嚷中还夹着撕心的哭喊声，“把我儿子交出来。”说完这段，妇人似乎是没了力气，也似乎是太过于伤心绝望，她低声呢喃，“交出来，我儿子已经失联26天了，”说道这里，她又如在垂死挣扎的人，大声呐喊，“你们这群骗子，刚开始说我儿子出去旅游了，到现在也没个音讯。你们这群骗子。”

听到这些，他忙小跑到了警署门口。躲在一个两米多高的饮料机旁，探了探头。警署大门用金属电网拦着，没有任何人敢靠近。即便一只蚊子飞过也会出现点点星火。全然是一副置人死地的阵势。

不一会儿，一个透明的大屏幕忽的出现在空中，画面中一身蓝色军官服的男人开了口，“对于近日人员的失踪，我深表遗憾。针对此次事件，我们警署仍在不停的大力调查，由于数目巨大，请大家耐心等候。但已经告知的家属，我们将不会再次重复告知。我们所告知的便是真相，请大家节哀。也希望大家能够谅解。若是再有人继续闹下去，警署将会采取措施。对于触犯法律的人，一律严惩不贷。”

军官开了口，话就是比一般的硬气。闹事的散了一大半。也许是认为闹下去不值当，上有老下有小。但剩下的些许人哭的更厉害了。特别是一个蓝色短袖妇女，五十岁左右。全身滩在地上，哭的摇头晃脑，掌心重重敲在地面上，“儿啊，你走了天就塌了，儿媳妇也跟别人跑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老婆子在家。无依无靠，死了也没有人知道，”话刚说到这里，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头就往电网上栽。就在这时，一个清瘦男子冲了上去，一把抱住老人就往一旁倒，两人连着翻滚了好几下后才停了。

一旁偷窥的李六，看的心是一紧一松的。但也不敢上去做些什么，毕竟自己还小。这万一冲上去，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再来上几枪，自己就可以两腿一蹬，呜呼哀哉了。就在他正纠结着该不该上前帮忙时，突然，天边猛的一道惊雷，像是车窗玻璃被铁锤重重敲击的声音，惊心骇人。他被吓得猛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天瞬间就暗了，准确的说是全黑了。啥都看不清，连近在眼前的手都看不见。刚刚还安静的人。一下子就都炸开锅了。尖叫声一个接着一个。一群如同怪兽的嘶喊声，重物破裂声，汽车鸣笛声，枪声，接踵而来。

声音杂乱的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疯狂的咆哮起来。

他忙蹲下身子，紧捂着耳朵，背部死命靠贴着饮料机，我不想死，这是他现在唯一还理智分析的事情。李六此刻恨不得与这饮料机融为一体。却又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紧紧蜷缩，等待死亡。

他神经紧绷着，整个过程都不敢发出一点出声。一个冰冷的不知明东西猛然从我的左侧面庞快速划了过去。随即便是“铿”的撞地声。

一种刺着神经的绞痛感，瞬间将他惊醒，再次陷入恐惧。周围依旧吵闹，依旧什么都看不清，黑的他都不清楚自己睁没睁眼。但他却能清晰的听见一个嘀嗒嘀嗒像是水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节奏均匀，落地沉重。

他以为是自己面庞的血液滴落的声音，忙抬手去摸。一条深深浅浅的痕沟，就像是一个立着的三角形。他想似乎是一把菜刀划的吧。但为什么这里会有菜刀呢，正在他思索之际，突然马路对面“呲呲”几声，一道明亮的光瞬间划破了整个黑夜。他立时看清了周围，眼角余光扫到之处，一个血肉糜烂全身筛子的男子正站在离他一米的位置。

原来刚才那声音是他的，李六恍然大悟，同时全部寒毛炸裂开来。对方实在太恶心了，面部全是烂肉脓水，依稀还能看见反光的碎玻璃渣子。身子就更不用说了，全是孔，孔与孔之间还交错穿插着，哗哗的向外冒着血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的。

许是光亮了，那男子猛然就将头转向李六，李六立时蹬大双眼，猛的向后跌坐在地上。那是几根被脓血侵蚀的睫毛，虽然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依旧能看见了对方那诡异的锋芒。

他在向我笑？好像是的。看着他那模糊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笑容。李六心底不是愉悦，反而是更加的毛骨悚然。一阵寒意上涌，他不动声色的向后移了几步。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也跟着他向前开始移步。

他慢慢向李六靠近，眼睛紧盯不放，一步，两步，李六吓得惊慌失措，呆坐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连举手投降的心情都没了。什么玩意？难道老子就要英勇就义了？我还没活够呢。

正在他慌乱之际，一个亮光刺亮他的眼角。李六垂眼一扫，地上赫然躺着一把亮晃晃的刺刀。难不成这就是刚才和我擦边的玩意儿？好险，这么大把刺刀要是再歪一点，可想而知。此刻也不容我多想了，心中只是暗暗叫好，有刺刀在手我还怕个屁。顿时来了勇气。他又一把将枪抢了过来，挡在胸面前。摆出一副对方若是在走近一步，便刺出去的架势。由于李六不会开枪，所以也只能用刀刺了，虽然心底畏惧，但比起死亡。这种殊死搏斗的心我还是有的。

见对方依旧向自己靠近，且眼睛死死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种时刻，但凡是个人都要被这目光给吓死。就在李六的神经快要绷断，一枪刺上去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随即那人的脑袋应声炸裂开来，脓血噗的溅上我的面门，李六整个人立时像是受了惊的疯马，扔下刺刀，一抹脸上的血水，“啊”的开始连声惨叫。

及至他砰的倒地，李六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刚才开枪的是谁，但为了确认他死没死透，李六再次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