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源扯松领带，在屋里找沈枝梨，客厅没有，卧室也没有，最后，他在露台角落看见了她。

晚上有风，有点凉，沈枝梨靠着栏杆，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烟，红点在黑暗里一闪一闪，她的白睡裙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她没有回头，就知道是他。

沈枝梨.“你吵到我了。”

她说，声音懒洋洋的，有点哑。

张桂源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薄薄的肩膀上，闻到的全是她的味道，香水味，烟味，还有她皮肤底下透出的他说不清却着迷的气息。

张桂源.“又抽烟。”

他低声说，手臂环住她的腰，收得很紧。

沈枝梨吸了最后一口，把烟扔了。

沈枝梨.“你管得着吗？”

张桂源没生气，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进屋里，走向那张大床。

张桂源.“我是你丈夫，我不管，谁管？”

沈枝梨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她勾住他的脖子，眼睛很亮。

沈枝梨.“张桂源。”

沈枝梨.“你像条要饭的狗。”

这话很难听，从她嘴里说出来，更是带着看不起，要是让别人听见，肯定吓一跳，没人敢这么对张桂源说话。

但张桂源只是眼神暗了暗，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像是被这句话点着了，他低下头，狠狠吻住那张总是说难听话的嘴。

这个吻很凶，带着浓浓的烟味，是他讨厌的味道，但因为是她，就又让他沉迷，他咬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尖，像渴了很久的人遇到水，粗暴，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望。

沈枝梨开始推了两下，很快就软了，她太知道怎么撩拨他，细微的呻吟从嘴边漏出来，是最好的鼓励。

张桂源吻得更深，更用力，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信，这个像风像雾一样的女人，真的是他的。

过了很久，他才喘着粗气放开她。两个人的嘴唇都肿了，沈枝梨眼睛媚媚的，胸口起伏，她抬手，用指尖擦了擦嘴角，笑了一下。

沈枝梨.“看吧，一说你是狗，你就来劲。”

沈枝梨.“张桂源，你就这么喜欢我骂你？”

张桂源撑在她上方，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欲望和占有。

张桂源.“对。”

他声音沙哑地说，低头又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楚的牙印。

张桂源.“我就是你的狗。只做你一个人的狗。”

沈枝梨疼得吸了口气，眼里却闪过一丝痛快。

沈枝梨.“疯子。”

张桂源.“是你把我逼疯的。”

张桂源的手滑进她的睡裙，摸上她光滑的背。

张桂源.“沈枝梨，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他想起白天在公司，有个不懂事的人，假装关心地告诉他，昨天在商场看见张太太和一个年轻的男艺术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看起来很亲近。

他当时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说枝梨是在帮美术馆联系工作，正常交往。

正常吗，正常个屁，他心里像烧着一把火，他知道沈枝梨是什么样，她像一朵开得太盛的花，不停地散发香气，招惹蜂蝶。

就算她只是站着不动，也能引来男人，更何况，她从来不是个安分的人。

可他没办法。他就是爱她这副鲜活又放肆的样子，爱她不像那些木头美人一样无聊，爱她眉眼的媚，爱她骨子里的叛逆。

从他决定娶她那天起，家里人就一直在反对，父亲用拐杖敲着地板，说他被狐狸精迷住了。

母亲哭着说，这种来历不明，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会毁了张家的名声，朋友们也劝他，玩玩可以，动真心就傻了，她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安心待在家里？

他都明白，所有的利害关系他都清楚，可是心不听他的话。

第一次见到沈枝梨，是在一个很吵的酒吧，她穿着亮片吊带裙，在舞池里跳舞，像一条灵活又妖娆的鱼。

周围男人的目光像饿狼一样粘在她身上，她却像没看见，或者说根本不在乎，笑得放肆又明亮。

那一刻，张桂源就知道，他完了，什么理智，什么门当户对，都去他的，他就是要她。

娶她进门，费了很大劲，压住家里的反对，清理外面的闲话，他用钱和权，给她铺了一条看起来光鲜的路，尽管这条路，还是有很多人指指点点。

有人说，沈枝梨是看上了张家的钱。

张桂源心想，那样最好，爱钱最好办，他有的是钱，他就怕她什么都不图。

有人说，沈枝梨迟早会给他戴绿帽子。

张桂源眼里会闪过狠意，那他就会把那个男人撕碎，然后把沈枝梨的腿打断，锁在这座金笼子里，哪里也不准去，她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沈枝梨.“在想什么？”

沈枝梨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

沈枝梨.“是不是在想，怎么打断我的腿？”

张桂源呼吸一停，这个女人，太聪明，也太知道怎么扎他的心，他抓住她捣乱的手，按在头顶。

张桂源.“是。”

他承认，眼睛紧紧盯着她。

张桂源.“所以，你别给我这个机会。”

沈枝梨笑了，笑得身子发颤。

沈枝梨.“张桂源，你没救了。”

张桂源.“早就没救了。”

他低下头，再次吻住她，这次的吻，带着温柔，细细地描画她的唇形，舔过她嘴里的每一个地方，像是乞求，又像是做标记。

沈枝梨难得地没有挣扎，也没有说难听的话，她闭上眼睛，承受这个吻，长而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抖动。

吻结束了，两个人安静地抱在一起，房间里只有他们交错的呼吸声。

沈枝梨.“张桂源。”

沈枝梨忽然轻轻叫了他一声。

张桂源.“嗯？”

沈枝梨.“如果我真的跟别人跑了，你会怎么办？”

空气一下子僵住了，张桂源的手臂猛地用力，勒得沈枝梨骨头疼，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冷得像冰。

张桂源.“我会找到你，然后把那个男人剁碎了喂狗，至于你……”

张桂源.“我会把你锁起来，锁在一个只有我能进去的房子里，每天只能见我，只能吃我喂的饭，只能穿我给的衣服直到你老，直到你死。”

沈枝梨抬起头，看着张桂源，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信，这个男人，爱她已经爱得发了疯。

她又笑了，凑上去，在他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沈枝梨.“骗你的，你们张家的钱，我还没花够呢。”

张桂源知道她没说实话，她可能爱钱，但绝不只是爱钱，她是一个复杂的谜，他可能一辈子也解不开，但他不在乎。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张桂源.“枝梨。”

他叫她，声音里全是欲望。

沈枝梨.“干嘛？”

沈枝梨挑起眉。

张桂源.“说你爱我。”

他要求道，像个要糖吃的小孩，明明知道得到的可能是假话，也心甘情愿。

沈枝梨看着他眼里的固执和脆弱，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但她很快藏住了，她伸出手，软软地搂住他的脖子，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轻轻吹气。

沈枝梨.“我爱你……的钱。”

张桂源又吻了她，这次是惩罚，他轻轻咬了她的嘴唇一下。

沈枝梨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滚烫的吻。

狗男人。

咪.“嗯对少妇香少妇好少妇姐姐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