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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遇刺

丹田破碎?下一秒我剑指上境

暮色如泼墨般漫过玄泗殿的飞檐,将鎏金鸱吻染作铁灰色。

檐角铜铃在晚风中轻颤,声线被拉得绵长,像谁在暗处低低啜泣。

萧浔梧斜倚在青玉螭纹主位上,烛火在她苍白的面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恍若即将消散的魂魄。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纹扶手,冰凉的玉石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漫过手腕,缠上心口。

她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擦过龙鳞纹路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倒像是寒玉雕琢的人偶,在寂静中徒然做着机械的动作。

殿内熏香早已燃尽,只剩下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药味,混着她衣料上的茉莉香,在空气里凝成一股涩味。

“少主。”

扶瑜莲步轻移,广袖拂过青石板时带起一缕暗香,是她惯用的冷梅香,清冽得像雪后初晴的风。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声音压得很低:“大长老求见。”

萧浔梧缓缓睁开眼眸,眸光流转间,那抹转瞬即逝的疲态被不动声色地敛入眼底。

她挺直脊背,雪色广袖垂落如瀑,将方才的倦意尽数遮掩,连指尖的微颤都藏进了宽大的袖袍里。

“请。”

声线清冷如碎玉,裹挟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尾音却在无人察觉处微微发颤——那是强行压制疼痛的痕迹。

片刻后,年过半百的大长老萧倾阔步而入。

他身着墨色锦袍,腰间玉带系得一丝不苟,只是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格外显眼。

看见少女苍白的面容,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狂喜,那笑意几乎要冲破皮肉,却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转而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

他故意顿住脚步,让靴底在青石板上碾出刺耳的声响,随后大声斥责道:“阿梧,你如今是愈发不把神灵阁放在眼里了!”

萧浔梧抬眼,平静如水的目光直直地迎上萧倾的视线。

那目光里没有波澜,甚至没有温度,像冬日封冻的湖面,能映出对方所有的贪婪与卑劣。

她不喜欢别人唤她阿梧。

“大长老。”

她的声音清冷,似裹挟着冬日的寒霜,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莫要僭越。”

扶瑜适时上前,月白裙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轻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她微微屈膝,姿态恭谨却语气锐利:“我家少主身份尊贵,行事自有章法。大长老身为臣子,这般逾越训诫,若是传扬出去,倒显得神灵阁不知礼数。”

她顿了顿,眼尾微挑,目光扫过萧倾攥紧的拳头,“况且老城主尚未退位,便有人急着摆长辈架子——他日少主继位,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萧倾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他想反驳,却被“老城主尚未退位”几个字堵得哑口无言。

他不过是神灵阁长老,论辈分确实是萧浔梧的长辈,可在这玄城,尊卑远胜辈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声音却依旧带着颤抖:“萧浔梧,你一个丹田尽毁的废人,以为这少主之位还能坐多久?等你重修元婴期,玄城早变了天!”

“劳烦挂念。”

萧浔梧强压住语气中的冷意,尽量让自己一切如常。

玄城少主,传闻中的谦和有礼,慈悲心肠,她不能坏了这份名声,至少现在不能。

她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扶瑜,送客。”

萧倾愤恨地甩了甩袖子,力道之大让袖口扫过案几,带倒了一只青瓷茶杯。

茶杯落地,碎裂声在殿内炸开。

他一把甩开扶瑜伸来的手,大步离去,靴底踏过碎片时发出刺耳的碾压声,像是在宣泄着不甘。

屋内,气氛瞬间凝固,死寂般的沉默弥漫开来。

烛火突然“噼啪”一声爆响,将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扯得老长。

半月前,萧浔梧在玖灵秘境中遭到上古神灵的攻击,丹田尽毁,气息全无,若不是修士自身恢复能力不错,她怕是走不出那片秘境。

可即便活了下来,丹田破碎的痛楚也日夜啃噬着她,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经脉里爬,稍一运功便痛得冷汗直流。

“琉璃,父亲呢?”

她微微闭眼,有些虚弱地半躺在椅子上,说话时气若游丝。

扶手上的龙纹硌得她后背生疼,可她连调整姿势的力气都快没了。

琉璃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难堪,手指绞着裙摆,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城主他……”

“说。”

萧浔梧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扶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走到萧浔梧身边,低声道:“城主去榕州给二少爷主持接风宴了。”

萧嘉礼,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城主的私生子。

在萧浔梧出事之后大张旗鼓地举办宴席,其心思昭然若揭。

不过,好在萧浔梧出事的消息并未泄露。

玄城上下只知少主在秘境中受了伤,却不知她已丹田尽毁,沦为废人。

在百姓眼中,她依旧是那个百年难遇的天才,是玄城未来的希望。

“嘉礼……”

萧浔梧顿了顿,思绪快速流转。

唇角下意识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似乎并没有因父亲的举动而陷入失落。

“一个月前。”

琉璃小声回答,不敢抬头看她。

萧浔梧轻轻点头,心中已有了盘算。

她缓缓坐直身体,尽管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痛,脸上却依旧平静:“去榕州,我要亲自给弟弟接风。”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像冬日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把消息传给下面的人,切记,不要传出去。”

“是。”

扶瑜见她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开口劝阻。

只是她垂下的眼帘里,藏着深深的担忧。

从玄城到榕州,一路上山路崎岖,妖兽横行,少有繁华热闹之处。

少主如今重伤在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想要追查幕后黑手,难如登天。

可她更清楚,少主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

城外的小路上,一辆低调的乌木马车缓缓行驶着。

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微凉的风穿过帘子的缝隙,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带着山间草木的清气,却也透着几分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少主,要歇会吗?”

琉璃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伸手握住萧浔梧冰冷的手,递上一杯温茶。

茶盏是琉璃特意选的白瓷,触手温润,可萧浔梧的指尖却依旧凉得像冰。

“也好。”

萧浔梧顿了顿,看着后者担忧的神情,终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她能感觉到琉璃掌心的温度,那点暖意顺着指尖传来,稍稍驱散了些体内的寒意。

随着风越来越大,车帘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放下车帘,将窗外的风声隔绝在外,也将眼中的异样神色尽数掩去。

方才透过帘缝,她看见远处山林里闪过几道黑影,气息隐匿得极好。

“扶瑜,神灵阁那边,怎么样了?”

她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

“一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听说大长老一回去就大发雷霆,摔砸东西,还扬言要让您好看,底下的人都吓得不轻。”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神灵阁内部似乎也不太平,有几个长老对萧倾的做法颇有微词,已经派人暗中联系我们,想探探您的口风。”

萧浔梧微微颔首,并不意外。

萧倾在神灵阁向来独断专行,树敌颇多,如今想借她重伤之际夺权,自然有人不愿束手就擒。

“呼——”

一支带着树叶的暗箭突然划破空气,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嗤”的一声,箭羽擦着萧浔梧的脸颊飞过,直直插进了马车内侧的木板里,箭尾还在微微震颤。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琉璃和扶瑜瞬间慌了神。

琉璃脸色煞白,藏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却还是第一时间挡在了萧浔梧身前:“少主!”

扶瑜则迅速凝聚灵力,掌心泛起淡蓝色的光晕,那是水灵根修士的防御法术。

她警惕地盯着车外,声音因紧张而发紧:“谁在外面?!”

“神灵阁这群不要脸的老东西!”

琉璃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竟然敢暗箭伤人!”

“等我。”

她能感觉到车外那人的气息,不算太强,大概在金丹期上下,只是隐匿气息的手法颇为高明。

萧浔梧语气淡然,轻轻拨开琉璃和扶瑜护在身前的手,毅然转身下车。

只留下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孤零零地放在案牍上,热气氤氲,很快便散了。

“少主!”两人的惊呼被隔绝在车内。

车外,一个黑衣人赫然站立。

他穿着一身紧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萧浔梧。

他看似愧疚地欠了欠身,语气中却毫无诚意:“少主,得罪。”

“神灵阁何时堕落到行此下作之事。”

萧浔梧看着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动怒的前兆。

神灵阁素来有一个规矩,最忌暗中偷袭,如今萧倾为了除掉她,竟连祖宗的规矩都忘了。

黑衣人没有反驳,握紧手中长剑,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知道萧浔梧丹田已毁,本以为是手到擒来,却在对上她平静的目光时,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

他不再多想,大喝一声,朝着萧浔梧冲了过来,剑光如练,直刺她的心口。

一道白色的刀光闪过,落在萧浔梧身旁。

那是扶瑜情急之下掷出的短刃,虽未伤到黑衣人,却逼得他暂缓了攻势。

“不自量力。”

萧浔梧冷哼一声。

剑光霍霍而至,她却不闪不避。

就在剑锋即将及身的瞬间,她身形微侧,两根素白指尖如闪电般探出,精准钳住剑锋。

指尖与冰冷的金属相触,发出“叮”的轻响。

黑衣人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长剑竟纹丝不动,他心中大惊,想要抽回剑,却发现剑身像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萧浔梧掌心突然泛起淡蓝色的光晕,水元素如怒潮奔涌,在掌心凝成三寸寒刃,寒气逼人,直逼黑衣人心口:“说!幕后主使是萧倾,还是另有其人?”

见黑衣人咬紧牙关,紧抿着嘴唇,一副宁死不说的模样,萧浔梧加重手中的力道。

指尖的寒刃又近了几分,几乎要刺破他的衣衫。

蓝色的水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黑衣人完全包裹。

水雾越来越浓,带着刺骨的寒意,很快便化作带着蓝火的坚冰,层层叠叠地裹住他的四肢,直逼他的心脏。

冰碴刺入皮肉的痛感传来,黑衣人忍不住闷哼一声。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告诉我。”

她眸中闪过一丝不耐,杀意隐隐浮现。

“你不是水灵根吗,为什么……”

黑衣人话未说完,便被萧浔梧一把提起。

黑衣人能感觉到那股冰寒的力量里,还夹杂着一丝微弱却霸道的气息,不似水灵根该有的柔和,倒像是……

他来不及细想,便觉得天旋地转。

搜魂术的反噬如潮水般涌来,萧浔梧踉跄后退,鲜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衣襟上,像绽开了一朵红梅。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指尖微微颤抖,视线也开始模糊。

“沈奕。”

萧浔梧扶住马车,已经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

朦胧间,她听见琉璃的哭喊声,随后便坠入无尽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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