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章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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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室的灯光还在闪烁。每一次明灭之间，镜面墙上的人影都像是活过来似的扭曲变形。苏新皓的手掌被徽章边缘硌得生疼，金属表面那道白痕越来越深。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个？"

他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张极猛地转头，视线从他攥紧的拳头扫到林墨胸前。那里一枚银色徽章正在幽暗中泛着冷光，图案完全一致。

王鹤棣突然抓住林墨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林墨不痛不痒地笑了一下。他轻轻转动腕子，动作轻巧得像是在跳舞，却轻易挣脱了王鹤棣的钳制。"他们自己选的。"他说这话时目光掠过众人，在苏新皓脸上停留片刻，"就像现在..."

话音未落，张极已经扑向门禁。他的手掌拍在电子屏上，红色警告灯映得他脸色发青："让我们出去！这根本不是训练室！"

"是地下三层。"贺峻霖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直盯着墙角的通风口，那里渗出的水珠正沿着墙面蜿蜒而下，"我记得路线，我们一直在往下走。"

马嘉祺蹲下身。他的指尖刚触到地面水渍就缩了回来，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圆点。"这些水..."他抬头看向其他人，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惧，"是温的。"

朱志鑫忽然想起什么。他快步走到墙边，掀起自己的训练服袖子。一道陈旧的抓痕从手腕延伸到手肘，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上周失踪的练习生..."他喃喃自语，"他们说最后看见他是往地下一层走..."

严浩翔捡起地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的动作很轻，仿佛那是什么危险品。纸张边缘已经破损，但"林墨"两个字依然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他举起纸条，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苏新皓踉跄后退。他的后背撞上舞蹈把杆，金属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不可能！"他喊得嗓子发哑，"我根本不记得..."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喉咙像是被人掐住。

张极的脸涨得通红。他一把揪住王俊凯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对方提起来："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每次你说'相信我'的时候都在骗我们！"

王俊凯没有挣扎。他的睫毛低垂，遮住了眼神。训练服后背的布料被张极扯出褶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你根本不配当宿舍长！"左航突然插话。他推开试图劝阻的宋亚轩，上前一步瞪着王俊凯，"你知道多少？还有什么是瞒着我们的？"

王俊凯缓缓抬头。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像是被人抽走了什么东西。他转身走向控制台的脚步拖出长长的水痕，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模糊的印记。

"让我来。"林墨突然开口。他伸手按在某个按钮上，指尖悬停在上方，"你们很快就会明白选择的代价。"

王鹤棣瞳孔骤缩。他冲过去想要阻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的后背重重撞在镜面上，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欢迎体验规则适应程序。"机械女声突然在训练室回荡。天花板射下的强光笼罩所有人，他们的身体瞬间僵直。

"放开他们！"王鹤棣咬着牙撑起身子。他的额头渗出血迹，在镜面墙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他伸手掰开控制台外壳，却被窜出的电流击中，整个人向后跌去。

马嘉祺突然扑向王俊凯。他的动作太快，几乎是撞进对方怀里。"不要按！"他死死抓住王俊凯的手腕，"可能会消失！"

王俊凯轻轻推开他。这个动作温柔得近乎残忍。"有时候..."他望着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消失才是解脱。"

练习生们的舞步突然加快。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操控的人偶。"留下吧...留下..."机械的重复声在四壁间回荡，与通风口传来的抓挠声交织成诡异的节奏。

门禁突然解锁。红色警告灯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绿光。众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他的头发遮住眼睛，训练服严重褪色，袖口绣着一个已经模糊的名字。当他抬起头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张脸，分明是上周失踪的练习生。

"别按..."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打磨骨头，"留下...只有痛苦。"

镜面墙突然全部炸裂。无数倒影同时尖叫，在训练室里掀起一阵刺耳的声浪。碎片像慢镜头般飞溅，在空中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身影。

\[未完待续\]门外的身影向前迈了一步。潮湿的训练服紧贴在他身上，每走一步都发出水渍挤压的声音。

"别按那个按钮。"

他的声音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带着奇怪的回响。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王俊凯，他悬在按钮上方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怎么..."张极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指抠进门框里，"你不是失踪了吗？"

那人抬起头。他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灰，瞳孔颜色比记忆中浅了许多。他抬起右手，掌心躺着一枚和苏新皓、林墨一模一样的徽章。

"他们让我回来告诉你们，"他说话时嘴角没有丝毫表情，"留下就再也出不去了。"

马嘉祺突然蹲下身。他伸手碰了碰地上的水渍，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这些水...是从哪来的？"

没人回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道身影上，他身上的水正顺着地板缝隙渗入地下，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上周三晚上，"他继续说，"我也是在这里按下了按钮。等再醒来的时候..."他顿了顿，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哽咽，"我已经不在训练室了。"

王鹤棣扶着墙站起来。他的额头还在流血，但眼神比之前更亮："你去哪了？发生了什么？"

门外的人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的身体弯成弓形，喉咙里发出令人不适的咕噜声。当咳喘终于平息，他直起身时脸上多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进走廊的黑暗中，脚步声渐渐消失。

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红光重新笼罩整个房间，机械女声变得尖锐刺耳："选择超时，请重新开始适应程序。"

"等等！"苏新皓冲向门口，"你到底是谁？"

空荡荡的走廊没有回应。墙面渗出更多的水珠，顺着玻璃碎片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林墨忽然笑了。他的手指划过胸前的徽章，金属表面映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现在，谁想第一个试试？"

王俊凯的手指距离按钮只剩一寸。他的影子在闪烁的灯光下扭曲变形，仿佛有生命般在地板上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