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巨大的骨锤几乎是擦着张小北的后背砸落，将一台废弃的控制台砸成了扭曲的金属饼。另一只虚空蹂躏者挥舞着扭曲的金属利爪，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横扫而来！
张小北一个狼狈的鱼跃前扑，堪堪躲过，冰冷的爪风刮得他后背生疼。他在地上翻滚的同时，看也不看，反手握着发烫的“破隙者”，凭借【初级能量感知】捕捉到的模糊轮廓，朝着追击者的腿部关节盲射！
咻！咻！
两道能量光束射出，一发射空，打在墙壁上溅起火花，另一发则幸运地命中了目标膝盖侧面，让那只蹂躏者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冲势微微一滞。
就这片刻的停滞，给了张小北宝贵的喘息之机。他连滚带爬地钻进了两台巨大能源机组之间的一道狭窄缝隙里。
缝隙极其狭窄，刚好能容他侧身挤入。外面两只庞大的蹂躏者愤怒地咆哮着，用它们沉重的身体疯狂撞击着机组的外壳，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属扭曲声令人牙酸，但却暂时无法触及深处的张小北。
暂时安全了。
张小北背靠着冰冷震动的机组外壳，大口大口地喘息，汗水混合着之前沾染的污秽和一丝血迹从额头滑落。他感觉肺部像着了火一样，全身肌肉都在抗议之前的超负荷运转。右臂因为连续射击“破隙者”的后坐力而微微颤抖，枪身更是烫得几乎无法握持。
D级怪物带来的压力远超E级。每一次闪避和攻击都竭尽全力，生死一线。
“目标暂时无法进入。建议利用此间隙恢复体力，冷却武器。”零一的声音响起，依旧平静，但在巨大的撞击轰鸣背景下，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安定感。
张小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检查了一下“破隙者”的状态。能量弹夹还剩大约一半，但枪管过热严重，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再进行高强度射击。
“零一，刚才干掉那只，收获多少？”
“成功吸收D级虚空源能。凝聚【虚空尘晶：8】。当前总尘晶数：16。”零一汇报，“同时，检测到在高压战斗下，【敏捷】与【精神（专注）】有微量自然提升。”
张小北看了一眼意识界面，【敏捷】和【精神】后面果然出现了“+0.5%”和“+0.3%”的字样。生死之间的磨练，效果比单纯吸收尘晶更明显。
16点尘晶！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零一，我现在能解锁什么新能力？或者提升现有能力？”他迫不及待地问，渴望变得更强，以应对接下来的危险。父亲的留言和C级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根据当前尘晶数量及战斗数据分析，有以下方案可供选择：
1. 提升【基础冷兵器掌握】至D级（需10尘晶）。
2. 解锁新能力【微弱自愈（E级）】（需8尘晶）。
3. 解锁新能力【能量射击精准（E级）】（需8尘晶），可小幅提升能量武器命中率。
4. 积累尘晶，为后续解锁更高阶能力做准备。”
零一列出了选项，但紧接着，它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列举，而是多了一丝……引导性？
“此外，检测到用户资源积累已达到初步阈值。隐藏协议‘虚空集市’访问权限已临时开放。”
“虚空集市？”张小北一愣，这是什么？
随着零一的话语，他意识中的界面旁边，悄然亮起了一个新的、造型古拙的暗金色图标，像是一个小小的、虚幻的摊位。
“虚空集市：可消耗虚空尘晶，兑换特定稀有物资或获取临时性强化。物资来源：解析虚空本质所得，或来自‘守望者’数据库库存。注意：集市商品随机刷新，每次访问需消耗1尘晶作为‘链接能源’。”
系统商店？张小北心跳微微加速。这功能来得太及时了！
“现在有什么商品？”
“消耗1尘晶，链接建立中……”
界面上的尘晶数减少为15，那个暗金色图标亮起，展开成一个简易的商品列表。
当前可兑换：
· ⅱ型能量弹夹（小）：蕴含更纯净能量，可小幅提升“破隙者”威力，并降低5%过载风险。兑换需：5尘晶。（库存：1）
· 低级医疗凝胶：可快速愈合非致命外伤，对轻微能量创伤有效。兑换需：3尘晶。（库存：1）
· 临时强化：能量感知提升：持续10分钟，大幅提升【初级能量感知】范围与清晰度。兑换需：2尘晶。（库存：1）
· 加密数据碎片（73号哨所）：可能包含额外信息。兑换需：7尘晶。（库存：1）
东西不多，但都非常实用！尤其是医疗凝胶和能量弹夹，正是他现在急需的！
张小北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花费5尘晶兑换了【ⅱ型能量弹夹】，又花了3尘晶兑换了【低级医疗凝胶】。
“兑换成功。物品已传输至用户储物空间（基于零一印记的微型亚空间存储功能，容量极小）。”
他意念一动，那管散发着淡淡蓝光的医疗凝胶就出现在手中。他立刻将其涂抹在后背被爪风划出的伤口和之前擦伤的地方。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疼痛大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口愈合。
好东西！
他又取出那个新的ⅱ型能量弹夹。比起之前的标准弹夹，这个弹夹更小，但里面的能量液呈现出更深邃、更纯净的蓝色。他熟练地更换了弹夹，手中的“破隙者”嗡鸣声似乎都变得更加稳定有力了。
尘晶还剩下7点。他看着那个【加密数据碎片】，有些犹豫。7尘晶不是小数目，但可能包含父亲留下的信息……
“根据综合评估，该数据碎片有63%概率包含73号哨所结构图或能源核心区域注意事项。”零一适时地提供了分析，“对后续行动可能存在较高价值。”
“兑换！”张小北下了决心。信息就是生命。
“兑换成功。消耗7尘晶。数据解析中……”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主要是一副残缺的哨所结构图，标注出了几条隐藏的维护通道和几个能量阀门的控制点，正好包括他现在所在的能源核心区。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条简短的备注：
“核心Ⅲ区冷却管道，可绕过正面防御，直通‘观察之眼’平台。注意：管道内或有‘清道夫’残余。”
观察之眼平台！父亲日志里提到过监控“锚点波动”的地方！而且还有绕过正面战斗的路径！
这7尘晶花得太值了！
尘晶再次归零，但张小北的战斗力和对环境的了解都提升了一个档次。更重要的是，这个“虚空集市”的功能，让他看到了更快变强的希望。
“零一，谢谢。”他由衷地说道。若不是零一提示，他可能就错过这个隐藏功能了。
“无需感谢。提升用户生存率与战力，是核心协议。”零一的回应似乎停顿了微不可查的一瞬，才继续道，“……并且，您的成长，也符合我的期望。”
我的成长，符合它的期望？
这句话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不再是纯粹冰冷的系统逻辑。张小北甚至隐约感觉到，手背上的印记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温暖的波动，一闪而逝。
外界，那两只蹂躏者似乎暂时放弃了撞击，但低沉的咆哮和徘徊的脚步声仍在，提醒着危险并未远离。
张小北握紧了冷却了些许的“破隙者”，感受着新弹夹带来的力量，看着脑海中那条新的路径。
“好感度变化：+2。当前好感度：17/100。”零一的声音轻声响起，几乎融入了外面机器的嗡鸣声中。
张小北微微一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休息结束。该继续前进了。沿着父亲留下的路径，去往那个能窥视“深渊之喉”的平台。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地望向缝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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