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姝伸了个懒腰，脸上恢复了一副略带娇憨的倦意，瞬间从刚才那个洞悉幽冥的医仙变回了众人熟悉的柔软模样，
“好啦，暂且算是解决了一桩麻烦。天色不早，大家都快回去歇息吧。”
她脚步轻快地掠过院中因主人离去而僵立不动的唐灵皇，径直走到苏暮雨和苏昌河中间，自然地一手挽住一个，就要拉着他们往回走。
苏昌河顺势搂住她的肩，低头在她耳边骄傲的说，“我们小姝今天可真厉害，把那疯女人说的哑口无言。”
“那是当然。”玖姝微微扬起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小模样。
苏暮雨看着两人的样子，眼中也展开温柔的笑意。
然而，有人却不打算让这片刻安宁持续。
“姑娘，请留步。”唐怜月身形一闪，拦在了玖姝面前。
他神色恳切，目光紧紧锁住玖姝，“你既能一眼看穿夜鸦的邪术，又能让我师兄短暂清醒……你一定有办法让他真正恢复过来，对不对？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救我师兄？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玖姝脚步顿住，挽着两人的手却没有松开。她偏过头并不看唐怜月，显然不想回答。
“小姝……” 一旁的慕雨墨见状，眼中也流露出恳求之色。
唐怜月见她似乎因慕雨墨而动容，立刻抱拳，言辞更加恳切：“姑娘若能施以援手，救回我大师兄，此恩此德，唐怜月此生绝不敢忘！日后姑娘但有所需，我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大恩！”
“为了报恩，你真的什么都能做吗？”玖姝终于抬眼看他，却没什么温度。
唐怜月一怔，随即郑重道：“只要不违背正道……”
“哼。好像你们唐门就多正道似的。”她的目光平静地望进唐怜月眼底，“你觉得我们暗河，都是邪魔外道，对不对？”
唐怜月喉结动了动，一时语塞。他自幼所受的教育、所处的环境，对暗河的认知确实如此。
即便此刻有求于人，仍让他无法坦然否认。“也并非全然恶徒”他磨蹭了半天终于吐出了这句。
站在玖姝身侧的慕雨墨，眼中掠过一丝黯然。她也是暗河中人，听到心仪之人这般态度，心中仍不免刺痛。
玖姝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再追问，“等我想想吧。”
她指了指一旁僵立的唐灵皇，“你先带他回去，好生看管。我想好了要什么报酬，自然会通知你。”
唐怜月还想再说什么，但玖姝已完全转过脸，将额头抵在苏暮雨肩头，一副不想再交谈的姿态。苏昌河也上前半步，无形中隔开了唐怜月的视线。
唐怜月无奈，知道强求不得，只得再次拱手，带着那具失去意识的师兄，黯然离去。
待他走远，玖姝才看向神情低落的慕雨墨，不解地问：“雨墨姐姐，你怎么会喜欢他呀？我瞧着……挺一般的。” 除了武功高点，长得好看点之外。
慕雨墨苦笑了一下，“感情的事……有时候就是说不清楚的。”
玖姝看着她眉间的愁绪，忽然有些心疼。她凑到慕雨墨耳边，带着狡黠与认真小声的说：
“他看着就是犹豫不决的性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敢来提亲？雨墨姐姐，你那么喜欢他，我答应救他师兄，然后……让他入赘到咱们这边来，怎么样？这样就不用管他们唐门那些规矩啦，你娶他就可以了！”
慕雨墨猛地抬头，脸颊瞬间飞红，难以置信地看着玖姝，她惊讶，羞赧，还有一丝被少女维护的动容。“这……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
玖姝眨眨眼，一脸理所当然，“你想一想嘛，想好了告诉我。” 她拍了拍慕雨墨的手背。
慕雨墨看着她为自己打算的模样，心头升起一阵暖流，那点因唐怜月态度而生的难过也消散了大半。
她抿唇笑了笑，“嗯……我会好好想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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