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江柏去给沈清澜切水果
沈清澜安静地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午后的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他微微侧着头,望着窗外流云。栗色的长发垂落,并未束起,只有一缕,被一根依旧鲜艳的红绳松松地系在耳侧——那是很久以前,江柏送他的,他曾宝贝似的天天戴着
江柏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近,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阳光下的沈清澜,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双总是清冷疏离的眸子。他的鼻梁挺直,唇色很淡,微微抿着,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而最勾人的,是他左眼眼尾下方那一颗极小的、艳丽的红痣,像雪地里骤然绽开的一点红梅,冷艳又妖异,总能瞬间撩动江柏最深处的欲念
江柏的呼吸窒了一瞬。他放下果盘,近乎贪婪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催眠状态下的沈清澜,收起了所有的尖刺,温顺得像月光,但这份温顺却像一把刀,反复凌迟着江柏的心。他渴望的是那个会瞪他、会骂他、会冷着脸推开他的、鲜活的沈清澜,而不是这个精致却空洞的人偶
他蹲下身,指尖忍不住轻轻拂过沈清澜眼尾的那颗红痣,触感微凉
沈清澜微微颤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空茫的眼神落在江柏脸上,带着一丝懵懂的疑惑,并没有躲开
这顺从却毫无回应的眼神刺痛了江柏。一股夹杂着痛楚、悔恨和极度渴望的暴烈情绪猛地冲上他的头顶。他猛地扣住沈清澜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小心翼翼和试探,而是充满了绝望的占有和惩罚的意味,激烈得几乎要将彼此吞噬。江柏粗暴地撬开他的牙关,深入其中,肆意掠夺着那份他思念了五年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这个人的存在,将他彻底烙上自己的印记
“唔……”沈清澜被动地承受着这个过于激烈的吻,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的潜意识似乎在剧烈挣扎,空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痛苦和抗拒,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地毯,那缕系着红绳的长发因他的动作而从肩头滑落
江柏感受到了他那细微的抵抗,这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偏执。他吻得更深更重,几乎要将人揉碎进自己怀里。他的吻逐渐下移,带着啃咬的力道,落在沈清澜白皙脆弱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与眼尾那点天生的红痣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
“你是我的……”江柏喘息着,声音沙哑得可怕,滚烫的唇贴着沈清澜的耳廓,如同恶魔的低语,一遍遍重复着催眠的指令,“只能是我的……澜澜……”
沈清澜的身体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春水,却又因那过于激烈的对待而细微地战栗着。他眼神破碎,蒙着一层生理性的水汽,眼尾那颗红痣愈发鲜红欲滴,看起来既脆弱又诱人堕落。他无意识地仰着头,露出优美的颈部线条,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有一种濒死的、极致的美感
这画面几乎逼疯了江柏。他既想狠狠地弄坏他,又想将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呵护。极端的矛盾撕扯着他,让他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粗暴
他再次吻上那颗让他魂牵梦萦的红痣,舌尖轻轻舔舐,感受到身下人剧烈的颤抖
“说……你是我的……”江柏眼神炽热得像要燃烧起来
沈清澜微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被催眠的意识艰难地处理着这个指令。过了好几秒,他才用一种带着细微哭腔的、破碎的声音呢喃道:“……我是……你的……”
这句话如同最烈的催情药,也如同最锋利的匕首
江柏猛地抱紧他,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颤抖。他赢了,他用最不堪的手段,听到了这句他梦寐以求的话
可为什么,心里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啸着穿堂而过的,只有无尽的冷风和悔恨?
他知道,是因为他想听真正清醒的沈清澜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