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湘薇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容锦亭的话像淬了冰的针，一针针扎进她的心里。她看着眼前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他眼底的决绝比墙上的寒意更甚，让她连呼吸都带着疼。“不要我……那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发颤，眼泪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以为你是我的依靠，可你却说……连我的命都不在你手里。”
容锦亭攥着她肩膀的手松了些，却仍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红瞳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有无奈，更多的却是身为摄政王的克制。“怎么办？”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元湘薇，你早该明白，你的命从不是你一个人的。齐诡为你逆天改命时，就已经把你的三世命数绑在了他身上；我、师歌恕、云情礼，不过是天道安排来分担这份重责的人。”
他抬手，指尖擦过她脸颊的泪痕，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却很快又收回手，仿佛那触碰会烫到他一般。“我要是要了你，便是让齐诡卸了责任。你以为他愿意看着你落在别人手里？他掌着逆天秘术，能捏碎你的命，可他却不能守你的魂；师歌恕是没感情的野兽，却能护着你的魂不散；云情礼的世外桃源能给你片刻安宁，却护不住你破坏秩序的行为；而我，能守着你不越秩序的底线，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安稳。”
元湘薇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容锦亭的话打断。“你命数太重，重到我一个人背不动。”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四个丈夫，各分四分之一的责任，春归云情礼，夏属我，秋归师歌恕，冬交齐诡。这不是我定的规矩，是天道平衡你命数的法子。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若能护你周全，何必让你辗转在四个人之间？”
“可我不要这样……”元湘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想起第一世遇见齐诡时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小孩子，却眼神坚定地说要护她。后来他真的为她逆天改命，让她免于家破人亡的悲剧，还曾与她并肩而立，对抗过无数风雨。“齐诡是我选的第四任丈夫，可他那时还小……我以为……”
“以为他能一直护着你？”容锦亭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忘了他掌的是逆天秘术？他能给你改命，也能让你万劫不复。元湘薇，你别太天真，我们四个，没有一个是你得罪得起的。”他的语气骤然严厉，像是在警告，“我权倾天下，你触我的底线，我能让你在朝堂之上无立足之地；云情礼名扬天下，情报网罗天下，你触他的底线，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你受难；师歌恕残忍狠毒，你得罪他，他能让你尝遍世间最痛的苦；齐诡更不用说，他捏着你的命，只要他想，你随时都会消失。”
元湘薇的身体晃了晃，容锦亭的话让她浑身发冷。她想起师歌恕眼底的戾气，想起云情礼看似温和却暗藏锋芒的眼神，想起齐诡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看似有四个依靠，实则每一个都带着让她不敢触碰的枷锁。
“你配得上的人，给不了你负责；你配不上的人，却能担你的后果。”容锦亭的声音软了些，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道理，“你喜欢谁、爱谁，在责任面前有用吗？你爱谁就选谁为夫，责任就会向谁倾斜，而你不喜欢的人，就能心安理得地逃避责任，逍遥法外。我们四个，哪一个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看着元湘薇茫然的眼神，心里的疼又涌了上来，却还是硬着心肠继续说：“你以为师歌恕真的没感情？他只是把感情藏在戾气之下；你以为云情礼真的只想躲在桃源里？他只是怕自己的情报网会牵连你；你以为齐诡真的愿意看着你辗转？他只是怕自己的秘术会伤到你。我们都在护着你，只是用各自的方式，用你不懂的方式。”
元湘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终于明白，容锦亭不是不爱她，不是不想护她，而是他不能。他的肩上扛着天下百姓，扛着容氏家族的清誉，他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赌上所有人的命运。她靠在墙上，身体慢慢滑下去，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
容锦亭看着她的模样，眼底的决绝软了些，却还是没有上前扶她。“元湘薇，醒醒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别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别再想着谁能独护你周全。接受这命数，守好自己的本分，别去触任何一个人的底线。这样，你才能好好活着，才能让我们四个……都能安心些。”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