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深处,师歌恕将燃烧的符纸掷入温泉,水面瞬间翻涌出血色涟漪。他扯过元湘薇的手腕,将她的脸按向沸腾的池水:"看清楚,这就是妄图挣脱枷锁的代价。"滚烫的水汽灼烧着眼眶,元湘薇却倔强地不肯睁眼,直到师歌恕猛地拽起她的头发。
"二十年前,有个叫苏婉的女子。"师歌恕的声音混着符纸燃烧的噼啪声,"她不愿成为权臣联姻的棋子,逃进深山。三个月后,人们在破庙里发现她——浑身溃烂,指甲缝里嵌满泥土,是被猎犬追着啃食过的痕迹。"他松开手,元湘薇踉跄跌坐在地,看见池底浮现出模糊的惨状。
"知道为什么吗?"师歌恕蹲下身子,枯枝般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因为她离开时带走了能证明权臣通敌的账本。男人可以不爱你,但绝不会放过损害利益的蝼蚁。"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布满鞭痕的后背,"我替容锦亭挡过七次暗杀,可只要有一次违背他的命令,这些就是回报。"
暮色渐浓,师歌恕甩出一卷泛黄的案卷。画面里,年轻女子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红衣浸透鲜血。"她是将军府的庶女,拒绝嫁给敌国质子。猜猜她的下场?"师歌恕用匕首挑起案卷,火苗瞬间吞噬了女子最后的面容,"先被割去舌头,再被送进军营,最后连骨头都碾成了药粉。"
"男人的坏是明枪,可离开他们的代价是暗箭。"师歌恕将沾血的匕首抵在元湘薇喉间,"你以为齐诡来找你是情分?不过是容锦亭算准你能防止齐诡再次启动禁止容锦亭要的是永绝后患。若你敢逃,齐诡会让整个世界成为你的刑场。"
温泉的白雾愈发浓重,元湘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师歌恕的话语像毒蛇般钻进耳中,那些血淋淋的故事化作无形的锁链,将她困在这充满瘴气的桃林。千年时光不再是救赎,而是容锦亭精心编织的囚笼,她终将明白,所谓自由,不过是从一个男人的掌心,跌入另一个男人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