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将刘果宁塑造成同情心泛滥进而情根深种的“圣父”,将陈默描绘成因感激和仰慕而深陷痛苦暗恋的“灰姑娘”,而孙嘉彧……则成了那个被蒙蔽或早已“让位”的、略显悲哀的“前任”背景板。
这篇“小说”戳中了不少人青春期隐秘的浪漫幻想和窥私欲,阅读量惊人。它比直白的谣言更具迷惑性和感染力,甚至让一些原本不相信流言的人也开始动摇:“也许……真有这种可能?”
渐渐地,这篇小说的影响开始全方位扩散:
现在,陈默走在走廊上会听到故意放大的“看,那个‘女主角’来了”、“真会装可怜”。她的储物柜被贴上手绘的拙劣“情书”(署名为刘果宁的假名),引来哄笑。去水房打水,会被“不小心”撞到,水洒一身。林薇的跟班们开始用“刘嫂”这种看似亲昵实则恶毒的称呼在公开场合叫她,每一次都引起一阵暧昧的嘘声。陈默的精神濒临崩溃,她不仅躲避刘果宁和孙嘉彧,甚至开始逃避所有集体活动,上课也如坐针毡,成绩出现明显下滑。
刘果宁在体育班的训练开始受到无形影响。队友们会用调侃的语气问他“什么时候请吃喜糖”,教练也听到风声,私下找他谈话,提醒他“分清主次,不要因为个人问题影响训练和团队声誉”。更麻烦的是,他开始收到一些来自陌生号码的“警告”或“劝诫”短信,内容诸如“离那个灾星远点”、“别辜负孙嘉彧”。
而孙嘉彧则被置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有人同情她,觉得她“可怜”;有人质疑她,认为她“管不住男朋友”或者“早已默许”;更有人恶意揣测她故意让陈默接近刘果宁,或者三人之间存在某种“协议”。原本和她关系不错的同学开始有些疏远,似乎怕卷入这场是非。
尽管三人彼此信任,但外界的压力无孔不入。陈默的极度退缩和自我否定,让刘果宁的每一次接近,哪怕只是普通同学间的关心都仿佛在印证流言。孙嘉彧试图同时安抚两人并推进“取证计划”,却发现自己寸步难行——那位愿意作证的邻班班长,在听闻了最新、更“真实”的流言和看到“照片”后,也显得犹豫起来,私下对刘果宁说:“不是我不信你,只是现在这情况太复杂了……我怕我作证反而说不清,老师会不会觉得我们串通?” 取证的链条面临断裂。
班主任李老师的介入,在这种背景下,变得格外微妙和充满压力:
李老师分别找三人谈话时,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审视。她手中甚至有一份打印出来的匿名论坛“小说”节选。
对孙嘉彧,她更多的是探究和告诫:“你是尖子生,老师相信你的判断力。但现在年级里传得沸沸扬扬,对你们三个人,尤其是对陈默同学,影响非常不好。你们之前说的关于林薇的事,和现在这些传言混在一起,老师很难处理。你能不能跟老师保证,先和刘果宁、陈默都保持一点距离,让事情冷一冷?专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