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那盘磁带……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贺峻霖的声音落在寂静的空气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探寻。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疯狂、能让他理解这七年与这一夜之间巨大断层的答案。

严浩翔的背影僵了一下，没有立刻回头。他依旧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在他深色的毛衣上投下变幻的光晕。

“昨天。”他回答，声音平直，听不出情绪，“回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挖。那棵老槐树还在，旁边的花坛翻新过，但埋东西的那块角落没动。”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个场景。

“盒子烂得差不多了，磁带有点受潮，幸好……还能听。”

昨天。在他收到请柬，决定来“看看”之后。在他已经知道贺峻霖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之后。他独自一人，去挖出了那个被时光掩埋的、幼稚又郑重的约定。

贺峻霖无法想象他按下播放键时的心情。是怀念？是可笑？还是……别的什么。

“听到了……”贺峻霖喉咙发紧，“然后呢？”

“然后？”严浩翔终于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一片沉沉的墨色，“然后就听到了你录的那句‘对不起’。”

他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又破碎。

“挺应景的。正好……省得我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贺峻霖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攥住，疼得他指尖发麻。他录下那句话时，以为自己足够冷静，足够成熟，是在对一个年少轻狂的玩笑做最后的告别。可现在他才惊觉，那轻飘飘的三个字，落在严浩翔刚刚挖出希望、又瞬间被现实砸碎的废墟上，是何等的残忍。

“所以你今天来……”贺峻霖的声音低了下去，“是为了报复我吗？用这种方式？”

“报复？”严浩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贺峻霖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翻涌的情绪。

“贺峻霖，如果我想报复，”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惊人的力度，“我会在你宣誓的时候站起来，我会把那盘磁带放给所有人听，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眼底那片墨色翻涌得更加剧烈。

“我只是……”他顿住了，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最终有些颓然地偏过头，声音哑了下去，“我只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就那样站上去。”

没办法看着你对着别人笑，没办法看着你为别人戴上戒指，没办法看着你彻底走向没有我的未来。

哪怕那个未来，是他当年亲手推开的是他自以为是的“为你好”。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窒息。

贺峻霖低下头，看着自己依旧紧握的拳头，戒指的轮廓深深印在掌心。严浩翔的话像一把钝刀，在他心里来回切割。没有想象中的恨意，只有铺天盖地的疲惫和……痛楚。为严浩翔，也为他自己。

作者哈哈哈，我又来了，终于上完学了

作者不行了，我们语文老师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