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璃轻轻拍手，清脆的声响将众人从柳如烟“洛神舞”的余韵中拉回，她笑着开口：“好啦~凤七的烈、苏禾的雅、虞晚的沉、翠浓的活、如烟的仙，可不仅仅是给你们赏舞赏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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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目光扫过程少商、崔晏等十位此前参与斗香的核心人物，眼底带着几分促狭：“今日这五位姑娘登台献艺，也得选出一位魁首才不算落空。去年啊，可是如烟凭着《洛神舞》拔了头筹。”
话音刚落，庄宇珊便率先举手，语气里满是雀跃：“我投翠浓姑娘！她那西域舞又灵动又奔放，连带着那绮罗香都活了，看得人心尖儿发颤，太让人难忘了！”
宋一汀却轻轻摇头，目光落在苏禾方才坐过的软凳上，轻声道：“我觉得苏禾姑娘的琵琶曲《琴心剑魄》更胜一筹。琴声里既有江湖的凌厉，又有归隐的闲适，刚柔并济，听得人心里又惊又静，是能记一辈子的好曲。”
崔晏与燕决明相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语气带着难得的一致：“我们偏向虞晚。”
崔晏补充道，“她唱的是娘娘写的词，把历史里英雄的遗憾与风骨都唱活了，听着就像亲眼见了赤壁潮头、铜雀春深，这种‘身临其境’的厚重感，太难得。”
燕决明也点头附和，眼底满是认可
立在若璃身后的傅恒虽未言语，却在心底默认了这个选择——虞晚的歌舞，将若璃词作里的深意完全诠释，这份“懂”，便胜过许多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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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石则摆了摆手，笑着反驳：“我投凤七！她那开场舞多有气势啊，红裙翻飞像火凤凰，乐声一出来就把场子热透了，这种张扬热烈，才最配秋日宴的热闹！”
温宁摸了摸下巴，有些纠结地说：“我倒是分不出虞晚和如烟哪个更好——虞晚的词与舞够沉，如烟的《洛神赋》够仙，一个让人沉下心，一个让人飘起来，都好得让人舍不得偏废。”
盛墨兰、程少商与董鄂宛宁相视一眼，都忍不住轻叹——五位姑娘各有千秋，实在难选
盛墨兰轻声道：“其实我私心偏向凤七，她那份不管不顾的热烈太打动人了，像把秋日的阳光都揉进了舞里。”
程少商看向杨羡，眼底满是好奇：“那你选哪个啊？”
杨羡唇角弯起，目光掠过圆台，语气笃定：“我选虞晚。她的歌舞不仅有技巧，更有格局——把一首词唱成一段历史，这份意境，比单纯的好看更有分量。”
程少商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虞晚的更有嚼头，格局确实大些。”
董鄂宛宁则轻轻颔首，补充道：“我还是投翠浓，她的舞里带着股别处没有的鲜活气，让人看了就开心。”
一时间，众人各执己见，眼底都带着对心仪舞者的认可——有人偏爱技巧的极致，有人看重意境的厚重，也有人执着于初见的惊艳，倒把这“选魁首”的事，闹得比先前斗香还要热闹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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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璃听着众人各抒己见，眼底笑意更浓，轻轻梳理着投票倾向：“崔晏、决明、温宁（偏虞晚）、杨羡、少商，这五位偏向虞晚；宇珊、宛宁投翠浓；静石、墨兰选凤七；一汀和温宁（偏苏禾）则偏向苏禾——这么算来，虞晚的票数最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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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闻言，笑着附和：“可不是嘛，这魁首之位，自然是虞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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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台下，凤七、苏禾、翠浓、虞晚与柳如烟齐齐上前，躬身福身，声音恭敬：“见过太后娘娘。”
若璃抬了抬手，目光落在虞晚身上，笑意温和：“虞晚，来。”
虞晚心头一喜，连忙轻步上前
云舒端着一个精致的木托盘从侧旁走出，托盘上的物件刚一亮相，程少商、盛墨兰等人便忍不住睁大了眼——满盘流光溢彩，竟全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说是“千金”都不为过！
……
托盘中央放着三匹云母锦，初荷红娇嫩如春日新绽的荷瓣，孔雀绿鲜活似雨后的芭蕉叶，石榴红浓艳若燃着的丹砂，锦面泛着细碎的云母光泽，触手便知是最贵重的面料
旁侧则摆着一串鸽血红宝石十八子，颗颗珠子都如凝血般浓郁，红得近乎发紫，其间点缀着鸽眼蓝宝石隔珠，蓝得像深海秘境
佛头是罕见的星光红宝石，轻轻转动便能看见六道星芒流转，坠角的水滴形钻石切割得完美无瑕，光芒璀璨得几乎灼眼，连远远看着，都觉得晃得人移不开目光
……
“多谢娘娘赏赐！”虞晚双手接过托盘，指尖触到冰凉的宝石与柔滑的锦料，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再次躬身致谢
杨羡与温宁对视一眼，都忍不住低声感慨——太后娘娘的手笔，当真是阔绰！
也难怪圆明园里的人都卯着劲显本事，这般珍贵的赏赐，任谁见了都会心动，更别说还有这份“被看重”的荣光
……
这时，合欢、立夏、秋分、小满四人也各端着一个小托盘上前，分别递到凤七、苏禾、翠浓、柳如烟面前。每个托盘上都放着一匹月华纱：
凤七的是胭脂虫色，艳如燃着的胭脂；苏禾的是清水蓝，清透似溪涧流水；翠浓的是柔蓝色，柔若西域的晴空
柳如烟的是春梅色，娇俏似初绽的梅瓣。月华纱轻薄如雾，在光下泛着淡淡的渐变光泽，亦是贵重料子
“多谢娘娘！”四人齐齐接过托盘，躬身致谢，眼底虽有对魁首的羡慕，却更多是得到赏赐的欢喜——能得太后娘娘亲赐的月华纱，已是极大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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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霞光漫过天际，将半边天空染成粉紫交融的柔色，四面环水的万方安和也浸在这温柔的光晕里——卐字屋的殿宇轮廓被镀上一层浅金，四道游廊如银带般连缀着水榭，倒映在澄澈的湖水中，随着水波轻晃，竟分不清哪是实景、哪是倒影
空气里还飘着矢车菊的清甜与天河繁星花的淡香，混着黄昏特有的微凉水汽，深吸一口，满是秋日的舒泰
远处依山而建的三层楼阁与院落，在晚霞中勾勒出深浅不一的剪影，檐角的风铃偶尔轻响，与湖面的水波声叠在一起，格外惬意
若璃缓步走在岸边，裙摆轻扫过沾着余晖的草叶
太一、昆仑、长庚与七喜四只猫儿跟在她脚边小跑——太一身姿利落，时不时追着长庚绕圈；七喜好奇地嗅着路边的花茎，昆仑则慢悠悠跟在最后，蓬松的长毛被霞光染成浅粉，模样格外软萌
傅恒并肩走在她身侧，一身黑金蜀锦兽纹劲装在黄昏中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沉稳
他目光偶尔落在若璃身上，又很快移向脚边打闹的猫儿，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只陪着她慢慢走着，任晚霞将二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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