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军能肯放我们一马,我们会把这半个人交还,还连带云城的二位将军;我想你们把活人领回去,会比领到死人要强吧?”
:“你是何人,竟敢向朝廷叫嚣?”,见对方敢如此挑衅,陈伏威也是既惊且怒。
:“我就是柳龙晨,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二陈听后再次一惊,而柳家父子看了看柳龙晨脸上也分别露出了微妙的神情。
:“原来你就是皇上一直要找的人,不过想和朝廷谈条件,先留下你人头再说!”
陈伏威话刚完,立即四重闪身一出但又马上消散了,随即手捂着胸口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陈将军,稍安勿躁啊!”,徐琪禄手里拿着几颗飞蝗石笑道,只有柳龙晨看清楚了,其实他刚才只用了一颗便击中了陈伏威的真身。
此时八方会一众领着店内的其他人走了出来,其中八方会的人率先喊道:“朝廷残暴,杀死了齐管事。兄们替齐管事报仇啊!”
:“各位,刚刚在店里面的时候,那些官兵想要放火烧死我们,横竖都是死,咱们不如一起杀出去,跟他们拼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今日之事,本是由我云龙寨众人而起,可现在已经演变成民愤了。二位陈将军,今日是先放我们离去,还是继续堵着我们准备拼命,你们自己选吧。”
陈伏威当然也不想放他们走,可是局势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有可能会让他们得不偿失,于是他也放下狠话道:“好,七将之后,今天算你们走运!还有你,柳云丛,今天之事,全因你们云城军无能,你必须得负起全部责任”!
陈伏威说完后手往后一扬,朝廷军队旋即缓缓后撤。柳龙晨也转而道:“穆兄,把柳将军放了,正勋,将柳老将军绑好!”
柳云丛马上恳求道:“求求你们,放了我爹。”
:“将军是聪明人。该怎么做相信你比谁都明白,不仅是老将军,还有令公子,也希望将军为他们考虑考虑,况且在下还有些话要跟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听柳龙晨说完后,柳云丛顿陷入沉思。此刻他没有兵马,也没有战力,只得看他们渐渐离去。
:“将军,您没事吧?我们是晋乡侯陈伏威和武城侯陈龙先”,陈伏威道。
二陈进入客栈后,看见倒地的陈殇,见他不作声,凑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他的舌头也被割了。
陈殇听到二人的身份之后便一直呜呜叫,似乎还有着许多未能说出的心绪和真相一样。
脱困后,柳龙晨一行与店中出来的很多人一同走出城关,随后在十里亭先停下。
:“看来咱们要在这里道别了,害大家卷进这场无妄之灾,柳某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
其他人一时沉默不语,八方会中一人站出来道:“当家的哪里的话,发生了这档子事,我们也没有指望朝廷那群人放过我们。这次能脱险,实际上还多亏了你们,在这里我还代表八方会感谢诸侠的除掉陈殇那狗贼,替齐管事报仇雪恨。若非诸君拼死一战,可能我等早已葬身火海了!”
:“是啊,只能谢过诸位…大侠们了”,其他人渐渐附和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诸位,后会有期!”
,一行人随柳龙晨向众人行礼。
在众人离开后,大家又在牧云端的指引下进入了深山之中。
大家慢慢走到一个山洞之外,忽然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喊道:“你们这些贼人,赶紧放了我,我爷爷和我爹来了,你们全都得死!”
:“哎,你每次都是喊这几句,你不累,我们听着都觉得烦了!”
:“你们等着,你们完了…”
:“你别理他就是了,就让他吠个够”,赛煌炎开着玩笑说。
:“反正是狗叫,我听着也不烦,那就让他再吠大声一点呗!”,裴正勋笑道。
:“林城…林城”
进洞后,柳莹松听见了柳林城的声音但看不到人,不禁连忙喊道。对方也问道:“爷爷,是爷爷,你来救我啦?”
:“林城你先别急,你爹他们很快就来救我们了。”
:“怎么,爹他没来?不对呀,我们?什么意思?您也被抓了吗?”
此时山洞没忽然灯火一亮,洞里更深处,柳林城正被绑手绑脚,见眼睛也被蒙了起来。
:“还好是在荒山野岭,这货居然自己把堵嘴的布给弄掉了”,裴正勋看了看他道。
:“早跟你说光堵嘴也没用的,外面的还得绑一条布才行”,柳龙晨这次也没好气地道。
出城后大家就分两路行驶牧云端赶紧去集合云龙寨的寨众,其他人就在城郊暂时落脚一晚。天差不多要亮时,牧云端带着人马来到,大家又再赶一天的路才到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从离开客栈起徐琪禄就和大家一起,一路上还主动帮柳龙晨运动疗伤。见天快黑了,大家就开始弄食物。
就在吃饭时,柳龙晨先让裴正勋拿半块烤白薯喂给柳林城,可柳林城直接就甩起脾气来。
:“嘿,不吃就不吃,饿死你!你不吃,你看着我吃”,裴正勋也来脾气了,于是说完就做。
柳龙晨看着摇了摇头,也拿了半块烤白薯喂给莹松,柳莹松呆呆地看着白薯,柳龙晨边吃边说:“别跟我说你吃不下,听说咱们柳氏当初在汤州的山边有几亩地都种这些,你应该也是吃过很多吧?”
:“你…”,柳莹松欲言又止。
柳龙晨平静地道:“虽然我很早就离家了,但对有些事还是能听说的!你们父子俩活得下来,还真是不容易啊!”
柳莹松吓得哆嗦起来,他看着柳龙晨的神情又表现出惊恐来。此时柳林城的肚子忽然打起鼓来,柳莹松才恳求道:“先给他吧,他还在长身体。”
柳龙晨只好转而喂柳林城,见对方又耍脾气,柳龙晨一把抓住他脸颊捏开他的嘴,把白薯直接塞进去并狠声道:“给我咬,否则我饿死你爷爷,让你当个不俏子孙。”
柳林城只得乖乖就范,等半块白薯几乎完全入口时,柳龙晨再拿一块故意递到柳莹松面前道:“你也该饿了吧,年纪大了,太饿,身子可是会垮掉的。”
柳莹松诧异地看了看柳龙晨,然后试探性地靠近,就当他差点一口咬上时柳龙晨又忽然手一收并说道:“我对族里的事一无所知呢!您可以跟我说上一说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柳莹松支支吾吾地说。
:“我给你提个醒,你们和朝廷达成了某种协议,然后你出卖了族人,也包括我父母对吧?”,柳龙晨的语气显得比较平淡。
柳林城刚听完就气势汹汹地吼道:“胡说八道,我们几家世代居住在云城,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亲戚,根本就不可能和你是一族,我们是云城望族,谁和你这贱民同宗!”
柳龙晨直接用另一只手一巴掌招呼过去,再怒斥道:“忘了我对你说过什么了吗?看来他从小就是这样教育你的,我看你也从来就没有出过云城吧。在长辈说话的时候给我闭上嘴,没大没小!”
愤怒过后柳龙晨再回头向柳莹松道:“我认为我作为晚辈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先礼后兵,陈殇的话很对,你要认清自己现在的位置,你随时都会死!”
柳龙晨说着一点一点地捏着白薯自己吃了起来,并说道:“别忘了,从昨天开始,我没让你吃过喝过,不知道你在这种情况下能挺多久呢?以前有个武功挺高的人被我绑在树顶七天七夜,刚开始挺硬朗的,可后来也挺不住了。我就拿着食物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吃,拿着水在面前一点一点地喝。”
见柳莹松脸上开始有些许抽搐,柳龙晨别知道他已经上钩了,便继续添油加醋道:“你最好现在就锻炼一下自己的意志力,不然感觉会更饿,更难受。除非你平时有注意锻炼这方面的能力,不然临时抱佛脚,可能会适得其反。”
:“你…你”
柳龙晨知道他急了,故意再捏着一点假装不小心掉地上,又继续引导着说:“我什么?”
柳莹松立即冲口而出道:“你父母教出柳天峰那样的好儿子,才连累了全族人。还有族长那老东西也一样,和你爹一起放纵柳天峰。我和的妻子本来就反对,族里面和我同母的几个兄弟也不同意,所以才迫不得已…杀了支持柳天峰的人以求自保!我们的家人也是无辜的,我们没有错!”
听了柳莹松的说辞,柳龙晨不禁大笑着,并掰下一小块往柳莹松嘴里送去,然后再:“你说的话在我听来不过是狡辩罢了!即使他们真的错了,即便朝廷也不应该滥杀无辜,更何况是你们?我不想听你们杀人的原因,我只想明白经过和后果。清楚了吗?”
见柳莹松想要沉默,柳龙晨又说:“你呀,刚刚吃了那么一点点,你的胃已经开始消化了。要是不让你吃饱,接下来不知道会难受成怎么样。别想跟我玩,这方面我玩的比你透,你是斗不过好我的。不想难受,就按我的意思跟我说清楚!”
:“杀了我吧!”,柳莹松地声道。
:“让我动手?你还不配!看着你饿得生不如死不是更好?”
说完后柳龙晨在掰下小块喂过去,吃下后,求生的欲望迫使柳莹松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事情要从柳天峰杀入皇城的前两个月说起。当时柳氏氏一族的族长以及柳龙晨的父亲柳飞鹏忽然间就召集全族老少去祠堂开族中大会。族长向全体宣布:“我和飞鹏已经商量过,我族即将迎来一次最大的危机,为了保住全族各家各户老小的身家性命。我们要开始举族迁移了,具体的一些细节将由飞鹏吩咐下去,大家照做就是了!”
随后柳飞鹏站出来将族中兄弟列了出来并将他们所需要承担的任务简单的分配了一下,最后着重强调的着说:“此事关乎我族生死存亡,请兄弟们一定要慎重,最重要的是不可将我族外迁之事外泄,否则将会害己害人。”
之后,柳莹松思来想去也感觉不对劲,想到自己也没有被分配任务,于是他便以此为由连忙跑去询问。
柳飞鹏对他说:“五弟啊,我选的这些人里面他们不是只有一个娃,就是他们儿女都已经长大了,你的一对儿女年纪尚小,还需要你夫妇俩照顾,哥也是为你好啊。”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配的不是你的亲兄弟,就是关系跟你比较好的那一些。你老实说,是不是天峰那小崽子出事了?举族迁移实际上就是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
柳飞鹏想了想道:“你自己想到了那也没办法,就算我用其他的说法,估计你也不会信吧。就记住我在族会上说的话,你也不要有大多想法,安心照顾好你的家人就行了。”
柳莹松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那里不断的在酝酿着自己的计划,随后不久他就开始不断联络并集结了自己同母同父的几个兄弟私底下商量对策。不久后,在他们也是相聚中柳莹松道:“兄弟们,大哥和族长此举势必会致我们于死地,咱们都是一父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家听我一句劝,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们不管逃到哪里都逃不脱朝廷的掌控。当初柳天峰要入朝为仕的时候,我就曾经极力反对过。现在看来是柳天峰东窗事发了,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这次势必会累及全族,所以族长和大哥才没有明说。既然我们能猜出来,就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得出一个对策来,最起码得保住我们这几户弟兄的身家性命,我们不能够跟其他族人一样听之任之。”
听了此话之后,这几户人都深表同意,此时也有人提出道:“我们行事应该要周密一些,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咱们兄弟之间出去以后,一个字都不能向别人透露。”
见有人支持,柳莹松马上提出自己的想法道:“说得对极了,兄弟们,我认为我们应该先随族中的人一起迁移,然后我们再见机行事。我们要不动声色的,尽可能取得与朝廷的联系,然后找准机会。万不得已时,我们要果断抉择忍痛以全族人的性命来换取我们的平安”。
随后,在半路上他们一直在打听着官府的消息。不久后就他们发现了官府已经开始明令通缉柳氏族人,这时他们开始故意想办法与秘密地留下一些痕迹。当然,他们还没有蠢到直接将路线完全暴露,直到他们有一天找到了追捕他们的差役,这个时候柳莹松等几兄弟开始上前跟他们搭话。
听了他们的说辞之后,差役的头目想了想说:“做这种事情你们可有把握?”
柳莹松听后嗤笑道:“我说差爷,就你们这一点人就算加上我们当然不能敢说有把握了,我们也是冒着性命危险来的。我看最好的就告诉你的上风,他们应该能够更开展出更大的计划,我们这些做内应的也比较安全一些。各取所需嘛!差爷那么聪明,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反正呢,此事我们选择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就这样,柳莹松开始通过差役一级又一级的与朝廷更高级别的官员取得联系,慢慢他意识到时机成熟了。
就在柳氏全族赶到一处村庄暂时落脚时,当晚他们被当地人宴请了,对此族长和柳飞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们见村民一道菜也不吃,还不断劝酒,柳飞鹏早就和其他人通过气,不管如何都一定推辞倒地。渐渐地那些人就开始不乐意了,其中一人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并入怒道:“本来想让你们好过一点,趁你们被迷晕的时候抓起来,谁知道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即,村中的人开始露出他们的真面目,这些人抽出暗藏已久的兵器并且有大队人马从外围涌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族长和柳飞鹏只得率领族人奋起反抗,但官兵早有安排,来的人数是柳氏族人的两倍之多,根本就打不完。族长本就年迈,逐渐体力不支。而这个时候柳莹松几兄弟趁此机会上前将族长斩杀。然后转而投向官兵处。到最后只剩柳飞鹏等几兄弟在苦苦支撑着。本来他们还想殊死抵抗,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关于这一次围堵朝廷还安排了陈殇参与。
直到柳天峰身死,觉得柳姓族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后,陈殇等几名为裴政效力的武将本打算将柳莹松等人和柳飞鹏等人一起除掉。此时为了继续自保,柳莹松又抛出柳龙晨被送走的消息。此时陈殇便指着被绑住的柳飞鹏等人向柳莹松等人冷言道:“现在需要你们表示自己的忠心,将他们杀了,看一下你们能有多狠,如果咱们高兴了,可以考虑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