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空调坏了三天，潮湿的热气裹着汗水味黏在皮肤上，像层甩不掉的膜。马嘉祺扶着镜子边缘，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胃里的绞痛又开始了——这是今天的第三次，比前两次更凶，像有把生锈的剪刀在五脏六腑里反复绞动。他从口袋里摸出胃药，干咽下去时，药片刮过发炎的食道，疼得他皱紧了眉。
刘耀文“马哥，该合练《百忧戒》了
”刘耀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少年抱着谱子，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马嘉祺马嘉祺转过身，勉强扯出个笑：“来了，等我缓口气。
”可话音刚落，胃里的痛感突然加剧，他踉跄着跌坐在地板上，手死死按在腹部，指节泛出青白色。
丁程鑫丁程鑫最先冲过来，蹲在他身边：“怎么回事？又胃疼了？跟你说过别硬撑，去医院看看啊
马嘉祺”马嘉祺摇摇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得发哑：“没事，老毛病了，歇会儿就好。”
”他不敢抬头，怕被兄弟们看到眼底的慌乱——昨天刚拿到的诊断书还揣在口袋里，“胃腺癌中期”五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连呼吸都疼。
那天的合练最终没完成。马嘉祺坐在角落，看着兄弟们一遍遍调整动作，宋亚轩唱到高音时会下意识看他，张真源递水时会多问一句“真的没事吗”，严浩翔调试音响时总往他这边瞟，贺峻霖甚至偷偷塞给他颗糖，说“甜的能止疼”。可越是这样，马嘉祺心里越慌——他不能拖累他们，团刚拿到年度最佳组合，接下来还有巡演、新专辑，他要是倒下了，所有计划都会泡汤。
一周后的公司会议，马嘉祺攥着提前写好的退出申请，指尖把纸边捏得发毛
什么都是经纪人看着他，语气带着不解：“你想清楚了？现在是团的上升期，你作为队长……”
马嘉祺我想清楚了，马嘉祺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身体不好，怕耽误进度，也想专注于学业。
”他没说“胃癌”，没说化疗，没说那些深夜里疼到蜷缩的日子——他怕公司会因为他的病放弃整个团，更怕兄弟们知道后，会不顾一切地陪他耗。
退出的消息公布那天，练习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马嘉祺站在中间，看着六个兄弟错愕的脸，重复着编好的理由
马嘉祺我就是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想换条路走。
刘耀文”刘耀文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换条路？马哥，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一起拼了这么多年，你说走就走？
宋亚轩”宋亚轩的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们改啊
马嘉祺别过脸，不敢看他们的眼睛。丁程鑫走过来，伸手想碰他的肩膀，却被他躲开
马嘉祺“丁儿，别问了。”马嘉祺的声音发颤，“以后你们好好的，好好练舞，好好唱歌，别因为我分心。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包带蹭过锁骨，带出一阵刺痛——那是昨天化疗留下的针孔还在疼。他没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会把那句“我得了癌症”喊出来，怕看到兄弟们心疼的眼神，就再也走不了了。
他走后，练习室里的灯亮了一整夜。丁程鑫蹲在地上，手里攥着马嘉祺落下的发带，眼泪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丁程鑫他在撒谎，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刘耀文”刘耀文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破了皮，血渗出来：“为什么啊？他明明最疼我们了，怎么会突然要走？
宋亚轩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反复摩挲着马嘉祺以前给他改的谱子，眼泪无声地掉在纸页上，把字迹晕得模糊。
而马嘉祺走出公司大门时，天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着眼泪一起往下流。他扶着墙蹲在路边，从口袋里掏出诊断书，雨水很快打湿了纸页，“胃腺癌中期”的字迹慢慢晕开，像他支离破碎的希望
马嘉祺“对不起，兄弟们。”他小声说，声音被雨声淹没，“我真的……不能拖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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