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星事件后，洛芊芊和暗黑战神联盟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冰点——洛芊芊单方面不想搭理那五个“冷血无情、不知感恩”的家伙。
早餐时，她端着餐盘故意坐得离他们最远。
训练任务时，伊兰迪下达指令，她只干巴巴回一句“收到”，多余一个字都不说。
汇报工作时，她把简报放在桌上转身就走，连眼神交流都省了。
“她在闹什么脾气？”艾辛格看着洛芊芊离开的背影，闷声问。
格莱奥耸耸肩，笑容依旧温和：“可能是觉得我们太‘无情’了吧。”
凯兮放下手中的能量饮料，紫色眼眸平静无波：“随她。反正迪恩将军只要求她完成任务，没要求我们必须和她搞好关系。”
伊兰迪不爽道：“但她这样会影响团队配合。”
诺伊尔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银白色长发垂落肩头，冰红色的眼眸瞥向伊兰迪，“你去跟她道歉，说‘对不起那天不该骂你，谢谢你从袜子里掏出那破石头救我们’？”
伊兰迪脸色一黑：“……算了。”
——
翌日。
洛芊芊正坐在基地西侧观景台的边缘，双腿悬空在近百米的高处晃荡。
这里是欧比组织基地为数不多能看到“风景”的地方——透过能量屏障，能看到下方赫尔卡星荒野的辽阔景象。
黄褐色的岩石，稀疏的能量植物，偶尔有小型机械兽在平地跑过。
风很大，吹得她的黑发在空中乱舞。
“不怕掉下去？”
诺伊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慵懒调调。
洛芊芊没回头：“掉下去正好，省得在这儿碍你们的眼。”
诺伊尔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和她的黑发交织在一起。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下方的荒野。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声呼啸。
“你想知道为什么伊兰迪那天会那么说吗？”诺伊尔突然开口。
洛芊芊抿了抿唇：“不想。”
“但我偏要告诉你。”诺伊尔侧头看她，冰红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因为我们和战神联盟不一样——他们是‘英雄’，我们是‘工具’。工具不需要感情，只需要效率。伊兰迪只是……太习惯用‘工具’的方式思考了。”
洛芊芊终于转过头看他：“那你们就甘愿当工具？”
“甘愿？”诺伊尔轻笑，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洛芊芊听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时候没得选。迪恩将军创造了我们，给了我们力量，也给了我们枷锁。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执行任务，完成任务，证明自己比本体更强、更有用。”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伊兰迪那天说的——‘强者是不需要感情用事的’，他只是……把这句话刻进骨子里了。”
洛芊芊看着他，第一次在诺伊尔那双总是玩世不恭的冰红色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别的什么东西。
脆弱？疲惫？还是……不甘？
“那你呢？”她小声问，“你也觉得感情用事是愚蠢的？”
诺伊尔没立刻回答。
他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团暗红色的能量球，那光芒在他掌心流转，映照着他妖异俊美的侧脸。
“我以前觉得是。”他轻声说，“但现在……不太确定了。”
能量球在他掌心消散，化作点点光尘，被风吹散。
“走。”他突然站起身，朝洛芊芊伸出手。
洛芊芊愣住：“去哪儿？”
“带你去看点‘感情用事’的东西。”诺伊尔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比平时少了几分妖孽，多了几分真实的温度，“反正今天没任务，迪恩将军也没空管我们。”
洛芊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给了他。
诺伊尔的手比布莱克的要暖一点，掌心有常年握武器留下的薄茧。
他把她拉起来，然后——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
“啊——！”洛芊芊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被诺伊尔带着从百米高的观景台一跃而下！
失重感瞬间包裹全身，狂风扑面而来！
但预想中的坠落没有发生——诺伊尔化作一道妖异的红光，在阳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他抱着她在空中滑翔，银白色长发和她的黑发在风中交织飞舞。
“诺伊尔你疯了吗！”洛芊芊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声音在风里发抖，“被迪恩将军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那就别让他发现。”诺伊尔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收紧手臂，将她护在怀里，“抓紧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加速，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朝着赫尔卡星的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
诺伊尔带她去的地方，是赫尔卡星北半球的一片“禁区”。
据说是上古时期某场能量大战的遗迹，地表布满巨大的能量水晶簇，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几乎液化的能量粒子。
因为能量场过于紊乱，连欧比组织的侦查卫星都会自动避开这片区域。
也因此，这里成了赫尔卡星为数不多还保留着原始美景的地方。
诺伊尔降落在一片巨大的紫色水晶簇顶端。
这里的能量水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尖锐嶙峋，而是呈现出柔和的流线型，表面光滑如镜，在夕阳的余晖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
远处，一片湛蓝的“海洋”在视野尽头铺开——那不是真正的水，而是高度液化的能量液，在微风中泛起粼粼波光，美得不像现实。
更远处，连绵的能量山脉在暮色中勾勒出黛青色的轮廓，山顶覆盖着永远不会融化的“能量雪”，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这……这是哪儿？”洛芊芊站在水晶顶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赫尔卡星的‘秘密花园’。”诺伊尔在她身边坐下，银白色长发被晚风吹拂，“只有我知道。”
洛芊芊转头看他：“你经常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诺伊尔看着远方的海，冰红色的眼眸里映着夕阳的余晖，“坐在这里，看着这片永远不会被机械和战争污染的地方，就会觉得……也许宇宙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美好值得守护。”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洛芊芊在他身边坐下，两人肩并肩，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能量海。
橙红色的光芒染红了整片天空，云层被镀上金边，海面上的波光从湛蓝渐变成紫红，再变成深邃的墨蓝。
美得让人心碎。
“诺伊尔，”洛芊芊突然开口，“你其实……不想当工具，对不对？”
诺伊尔沉默了很久。
久到夕阳完全沉没，第一颗星星在天边亮起。
“想不想不重要。”他终于说，“重要的是……我们没得选。”
他转过头，冰红色的眼眸在暮色中看着她：“但你可以选，洛芊芊。”
洛芊芊愣住：“我？”
“你的记忆被迪恩将军修改过，但你的心还在。”诺伊尔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她心上，“你可以选择继续当暗黑战神联盟的‘工具’，也可以选择……找回真正的自己。”
“找回……真正的自己？”洛芊芊喃喃重复，紫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迷茫。
“对。”诺伊尔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他，“找回那个会为了队友拼命，会为了任务绞尽脑汁，会因为被冤枉而委屈，也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洛芊芊。”
他的指尖很暖，触碰在她皮肤上，带来一阵微麻的电流。
洛芊芊的心脏不争气地跳起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小声问。
诺伊尔笑了。
那笑容不再是平时那种妖孽勾人的笑，而是带着一丝苦涩，一丝无奈，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温柔。
“因为我也是个‘感情用事’的蠢货。”他轻声说，“明明知道不该这样，明明知道迪恩将军会生气，明明知道……这样可能会害了你。”
他顿了顿，冰红色的眼眸深深看着她：“但我还是想让你看看，这宇宙里除了任务和战斗，还有夕阳，有大海，有星空，有……值得为之活下去的美好。”
洛芊芊的鼻子突然一酸。
她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诺伊尔……”她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是吗？”诺伊尔轻笑，“我也这么觉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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