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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结婚为前提”几个字，让陈善明的心又沉了沉。他沉默地拿起筷子，却又放下，拿起汤匙，也无心喝汤。

陈善明“你了解他吗？了解特战旅的工作性质吗？忙起来没日没夜，任务说走就走，危险系数高，顾不上家。这些，你想过没有？”

他的语气里，有担忧，有审视，更有一种过来人的、沉重的了然。他太清楚这份职业对家庭意味着什么。

万能陈予馨： “爸，我了解。我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万能陈予馨：我知道他忙，知道他有任务时可能联系不上，知道他肩膀上扛着什么。

万能陈予馨：但正是因为他身上的责任感和……那种和我记忆里很像的、让我安心的气质，我才觉得他值得。”

万能陈予馨： “而且，爸，妈，你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你们让我看到了，两个都有自己事业和追求的人，怎么样相互理解、相互支撑，把家经营好。我觉得，我能行。”

温涵曦的眼眶微微发热。女儿的话，戳中了她心中最柔软也最骄傲的地方。她看向丈夫，发现陈善明紧绷的下颌线，似乎也松动了一些。

温涵曦“馨馨，妈妈相信你的眼光。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力。只要他对你好，人品端正，你们彼此真心，妈妈就支持你。不过，”

温涵曦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有机会，带他回来让我们见见，好吗？”

万能陈予馨：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下个月他休假，我想带他回来，正式拜访你们。可以吗，爸？”

她看向一直沉默的父亲，眼神里带着恳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善明看着女儿，那张酷似妻子年轻时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和期待。他心里五味杂陈。那个曾经骑在他脖子上咯咯笑、摔倒了要他抱抱的小丫头，那个第一次登台紧张得抓着他手的小女孩，那个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不服输的倔强姑娘。

一转眼，已经到了要带另一个男人回家见父母的年纪了。时间快得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骄傲、不舍、担忧的复杂情感。

陈善明最终，长长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

陈善明“……下个月什么时候？提前告诉我，我把时间空出来。”

这几乎等同于默许。陈予馨瞬间笑开了花，那笑容明媚得晃眼。

万能陈予馨： “谢谢爸！谢谢妈！具体时间我跟他确定好了就告诉你们！”

这顿饭的后半段，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陈予馨努力找着轻松的话题，温涵曦也配合着闲聊，但陈善明的话明显少了，只是默默吃着饭，偶尔“嗯”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饭后，陈予馨主动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温涵曦给陈善明倒了杯茶，两人移步到客厅阳台。

温涵曦“心里不是滋味？”

陈善明就是觉得……太快了。好像昨天还抱在手里，怎么一转眼，就要被别的男人带走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属于父亲的失落和柔软。

温涵曦女儿长大了，总要恋爱结婚的。我看馨馨是认真的，那孩子听着条件也不错，同行，或许更能互相理解。咱们啊，得学着放手，也得相信女儿的选择。”

#陈善明28岁，中尉，作训参谋……听着是还行。但具体人怎么样，还得见了才知道。我可警告你，见了面，你别光顾着和颜悦色，该问的，该考察的，一样不能少！我陈善明的闺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娶走的！”

温涵曦“知道啦，陈大旅长！政审那一套，我比你熟。不过，你也别太严肃，别把人家小伙子吓着了。只要对馨馨好，真心实意，咱们就祝福，好不好？”

陈善明没说话，只是将妻子搂紧了些。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投下依偎的剪影。

厨房里，传来女儿轻轻哼歌的声音，是那首她从小就喜欢的、温涵曦常哼的摇篮曲的调子。陈善明听着，心头那点郁结，似乎被这熟悉的旋律渐渐熨平了些。

是啊，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天空和选择。他能做的，就是为她把关，为她托底，然后，站在她身后，目送她走向属于她的、崭新的幸福。

只是这心里啊，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老父亲陈善明同志，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提前尝到了一种名叫“女儿被拐走”的、酸溜溜的预感。

而正式的“考验”，还在下个月。他眯了眯眼，心底那股属于职业军人的、评估与审视的劲头，开始悄然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