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手指在斑驳的木门上停顿了三秒,指腹触到木屑脱落的凹痕时,鼻腔里突然涌进一股潮湿的霉味。这味道像极了他十年前在爷爷书房闻到的旧报纸气息,瞬间让紧绷的神经颤了一下。
“确定是这儿?”身后的苏晓压低声音,手电筒的光束在楼道墙壁上扫过,露出几处洇湿的墙皮,上面用红漆画的符号早已模糊,只留下弯曲的残痕。
林野没回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正站在同一扇木门前微笑,门楣上挂着的“钟表修理铺”木牌清晰可见。现在木牌早已不见,只留下两个锈迹斑斑的钉子,像两颗突兀的牙。“爷爷最后一次寄信,信封上的地址就是这儿。”他推了推眼镜,指尖在照片边缘摩挲——那是爷爷失踪前,寄给他的唯一一张带地址的照片。
苏晓上前一步,手电筒照向木门下方。那里有一道细微的缝隙,透出微弱的光,不像楼道里的声控灯那样昏黄,反而带着点冷白,像是电子设备发出的光。“有人住?”她刚问完,就听见门内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
林野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记得爷爷生前总在书房摆弄旧钟表,那些齿轮转动的声音,他闭着眼睛都能分辨。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敲了敲门,节奏是爷爷教他的摩斯密码——三短两长三短,代表“安全”。
门内的声音停了。几秒钟后,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灰色卫衣的少年探出头,眼神警惕地扫过两人:“你们找谁?”少年的左手藏在身后,林野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上的指针停在三点十五分,和照片里爷爷手腕上的表一模一样。
“找陈怀安。”林野报出爷爷的名字,同时把照片递过去。少年接照片的瞬间,林野瞥见他右手食指上有一道疤痕,和自己食指上的疤痕形状几乎一致——那是他小时候跟着爷爷修钟表,被齿轮划伤留下的。
少年的瞳孔缩了一下,突然把门拉开,侧身让他们进来:“进来再说,别开灯。”
房间里比想象中整洁,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钟表,有的在走,有的停着,滴答声此起彼伏,像是无数个心脏在跳动。少年走到架子最里面,蹲下身,将一块落地钟的底座掀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铁盒。“我等你们三个月了。”他把铁盒递给林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陈默,你爷爷的徒弟。”
林野接过铁盒,指尖触到盒面的纹路,突然想起爷爷曾说过,他们家族有个传下来的铁盒,里面装着“能让人找到回家路”的东西。他刚要打开,陈默突然按住他的手:“别在这儿开,这栋楼里有监控,每隔十分钟就会自动上传画面。”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摄像头正对着架子的方向,“是‘钟表会’的人装的。”
“钟表会?”苏晓皱起眉,她之前帮林野查爷爷的下落时,在网上见过这个名字,据说这是个神秘组织,专门收集古董钟表,手段狠辣,很多收藏者都莫名失踪过。
陈默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明天凌晨两点,去城郊的废弃火车站,那里有个旧站台,铁盒要在站台的钟楼下打开,只有那时,里面的东西才有用。”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还有,这几天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林野刚想追问,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陈默脸色一变,立刻把他们推向里间的储藏室:“躲进去,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来!”储藏室里堆满了旧报纸,林野和苏晓挤在角落,透过门缝,看见陈默把铁盒放回暗格,然后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怀表,表盖打开着,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三点十五分。“陈默,今天有客人?”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在摩擦木头,“我刚才看监控,好像有两个人进来了。”
陈默靠在门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尽量平静:“张叔,您看错了吧?我这几天都一个人,您也知道,除了修钟表,我不跟别人来往。”他的左手悄悄放在身后,手指在墙壁上按了一下——林野注意到,那面墙上有个隐藏的按钮,和爷爷书房里的一模一样。
张叔冷笑一声,走进房间,目光在架子上扫过:“最好是这样。陈怀安失踪前,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吧?别想着藏,‘钟表会’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他走到落地钟前,蹲下身,似乎想检查底座,陈默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张叔,这钟是我刚修好的,还没调试好,您要是碰坏了,我可赔不起。”
张叔的眼神沉了下来,手里的怀表突然“咔嗒”响了一声。林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记得爷爷说过,“钟表会”的人都有特殊的怀表,只要表响,就意味着他们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突然停电了,房间里的钟表瞬间停了一半,只剩下几台电池驱动的还在走。陈默趁机推了张叔一把:“怎么突然停电了?我去看看总闸!”他朝着门口跑去,张叔在后面喊:“陈默,你最好别耍花样!”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林野和苏晓从储藏室里出来,陈默正靠在墙上喘气,额头上全是汗:“他走了,你们快离开,从后门走,别被人看见。”他把铁盒重新递给林野,“记住,明天凌晨两点,只能你一个人去,苏小姐不能跟着,‘钟表会’的人认识她。”
苏晓刚想反驳,林野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他知道陈默不会害他们,尤其是在看到陈默食指上的疤痕后,他心里有种莫名的信任。“我知道了。”林野把铁盒放进背包,“你自己小心。”
两人从后门离开,沿着漆黑的小巷往前走,身后的旧楼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苏晓忍不住问:“你真的要一个人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林野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有几颗星星在闪。他想起爷爷失踪前给他打的最后一个电话,电话里只有滴答声,还有一句模糊的话:“等钟声响三下,就去找到陈默,他会带你回家。”
“我必须去。”林野的声音很坚定,“爷爷一定在等着我,而且,我想知道,为什么陈默的疤痕和我的一样,为什么那个张叔手里的怀表,和爷爷的怀表一模一样。”他低头看了看背包,铁盒的轮廓在月光下隐约可见,“还有这个铁盒,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里没有声音,只有熟悉的滴答声,和爷爷最后一个电话里的声音一模一样。滴答、滴答、滴答,响了三下后,电话突然挂断了。
林野握着手机,心跳骤然加速。他抬头看向远处,城郊的方向,似乎有一道微弱的光在闪,像是火车站的信号灯。苏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指着天空:“你看!”
林野抬头,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正好落在城郊的方向。而他的背包里,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像是铁盒里的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他赶紧拉开背包,看见铁盒的锁扣竟然自己弹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不是冷白,而是温暖的橙黄色,像极了爷爷书房里台灯的光。
“它怎么自己开了?”苏晓惊讶地看着铁盒,“刚才在陈默家的时候还好好的。”
林野没有说话,他轻轻把铁盒拿出来,手指放在锁扣上,刚想打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刚才在陈默家门外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他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束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正站在巷口,手里拿着银色的怀表,表盖打开着,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
是张叔。
张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慢慢朝他们走过来:“林少爷,别来无恙啊。你爷爷没告诉你,‘钟表会’的人,从来不会只等一次机会吗?”他晃了晃手里的怀表,“这个表,是你爷爷当年送给我的,他说,等他找到‘回家的路’,就用这个表来通知我。现在看来,他没机会了,不过没关系,他的孙子来了。”
林野把苏晓护在身后,右手紧紧握着铁盒:“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张叔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铁盒上,“只是想拿回属于‘钟表会’的东西。你爷爷偷走了铁盒,还带走了‘时间齿轮’,害我们找了十年。现在,铁盒在你手里,‘时间齿轮’应该也在吧?”
“时间齿轮?”林野愣住了,他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张叔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你爷爷没告诉你?那是你们林家传下来的宝贝,能控制时间的宝贝!只要有了它,‘钟表会’就能掌控一切!”他突然往前冲了一步,手里的怀表猛地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林野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子里,无数个钟表的滴答声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响,几乎要把他的耳膜震破。他下意识地抱紧铁盒,突然,铁盒里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耳边的滴答声瞬间消失了。
等他再睁开眼,张叔已经不见了,巷口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苏晓扶着他的胳膊,一脸担忧:“你刚才怎么了?突然就不动了,喊你也没反应。”
林野摇了摇头,只觉得头晕:“我不知道,刚才好像听见很多滴答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低头看了看铁盒,锁扣还开着一条缝,里面的光还在闪,“张叔不见了。”
苏晓往巷口看了看,突然拉住林野的手:“别管他了,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走出了小巷,坐上了停在路边的车。林野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手里还握着那个铁盒。他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但指尖的温暖和背包里铁盒的重量,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的。
他想起陈默说的话,明天凌晨两点,城郊废弃火车站,钟楼下打开铁盒。还有张叔提到的“时间齿轮”,爷爷失踪的真相,陈默的身份,以及自己和陈默手上一模一样的疤痕……无数个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像一团乱麻。
车驶到小区门口,林野刚要下车,突然发现副驾驶座的储物格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用钢笔写的字,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间写的:“铁盒里的东西会认主,别让它落在‘钟表会’手里,否则,所有人都会被困在‘时间循环’里——陈怀安。”
林野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爷爷的字迹!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学写字,对这个笔迹再熟悉不过。可爷爷不是失踪了吗?这张纸条是谁放在这里的?
他抬头看向车外,夜色浓稠,小区门口的路灯闪烁了一下,突然灭了。黑暗中,他似乎看见一个穿中山装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手里拿着一块钟表,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三点十五分。
是爷爷吗?
林野推开车门,朝着树下跑去,可等他跑到那里,身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片落叶,上面用红笔写着一个“钟”字。他捡起落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钟声,“咚——咚——咚”,一共三下,和爷爷电话里的钟声一模一样。
他抬头看向天空,月亮从乌云里钻了出来,月光洒在落叶上,那个“钟”字突然变得清晰,像是在发光。林野握紧落叶,转身看向苏晓,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明天凌晨,我必须去。”
苏晓看着他,点了点头:“我陪你去,就算‘钟表会’的人认识我,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林野刚想拒绝,突然想起爷爷纸条上的话“所有人都会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明天凌晨的火车站,一定会有答案。
回到家,林野把铁盒放在书桌上,仔细观察。铁盒的表面有很多复杂的纹路,像是钟表的齿轮,他试着转动纹路,突然,铁盒发出“咔嗒”一声,锁扣完全弹开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铁盒——里面没有想象中的珠宝或文件,只有一块巴掌大的齿轮,通体金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就是“时间齿轮”吗?
林野伸出手,刚想触摸齿轮,突然,齿轮发出一阵耀眼的光,他的眼前瞬间一片空白,等他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坐在爷爷的书房里,爷爷正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镜,修着一块旧钟表。
“爷爷!”林野激动地喊出声,冲过去想抱住他,可手却穿过了爷爷的身体,像是在触摸空气。
爷爷没有回头,只是自言自语:“小野,等你看到这个的时候,爷爷可能已经不在了。记住,‘时间齿轮’不能落入坏人手里,它能让你回到过去,但每用一次,就会消耗你的生命。还有,陈默是个好孩子,他会帮你……”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银色的怀表,正是张叔。爷爷脸色一变,赶紧把手里的齿轮放进一个铁盒里,塞进书桌的暗格:“你别想拿走它!”
张叔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向爷爷:“陈怀安,你以为你能躲多久?‘钟表会’要的东西,必须拿到!”他突然举起怀表,表盖打开,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现在,该让你‘回家’了。”
林野想冲上去阻止,可身体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叔的手按在爷爷的肩膀上,爷爷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像烟雾一样消失在空气里。书房里只剩下那块旧钟表,滴答声越来越响,像是在倒计时。
“爷爷!”林野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浸湿了睡衣。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书桌上的铁盒还放在那里,锁扣开着,里面的金色齿轮静静地躺在里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的一切,是梦吗?还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林野走到书桌前,看着齿轮,突然发现齿轮上的符号变了,之前是杂乱无章的,现在竟然组成了一行字:“凌晨两点,钟楼见,别带任何人。”
他皱起眉,这和陈默说的不一样,陈默让他带铁盒去,可齿轮上的字却让他别带任何人。到底该相信谁?
墙上的挂钟响了一声,凌晨一点了。林野拿起铁盒,把齿轮放进去,重新锁好,然后背上背包,悄悄走出家门。他没有告诉苏晓,他知道齿轮上的字可能是在提醒他,带着苏晓会有危险。
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陈默坐在驾驶座上,脸色苍白:“我知道你会一个人来。上车吧,再晚就赶不上了。”
林野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怎么知道我会一个人来?”
陈默没有回头,只是盯着前方的路:“因为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爷爷告诉我,让你一个人去钟楼。”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还有,我手上的疤痕,是你爷爷为了救我,用自己的血帮我愈合的,他说,我们的血是一样的,都是‘时间守护者’的血。”
“时间守护者?”林野愣住了,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第7章 旧楼里的暗码
林野的手指在斑驳的木门上停顿了三秒,指腹触到木屑脱落的凹痕时,鼻腔里突然涌进一股潮湿的霉味。这味道像极了他十年前在爷爷书房闻到的旧报纸气息,瞬间让紧绷的神经颤了一下。
“确定是这儿?”身后的苏晓压低声音,手电筒的光束在楼道墙壁上扫过,露出几处洇湿的墙皮,上面用红漆画的符号早已模糊,只留下弯曲的残痕。
林野没回头,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正站在同一扇木门前微笑,门楣上挂着的“钟表修理铺”木牌清晰可见。现在木牌早已不见,只留下两个锈迹斑斑的钉子,像两颗突兀的牙。“爷爷最后一次寄信,信封上的地址就是这儿。”他推了推眼镜,指尖在照片边缘摩挲——那是爷爷失踪前,寄给他的唯一一张带地址的照片。
苏晓上前一步,手电筒照向木门下方。那里有一道细微的缝隙,透出微弱的光,不像楼道里的声控灯那样昏黄,反而带着点冷白,像是电子设备发出的光。“有人住?”她刚问完,就听见门内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
林野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记得爷爷生前总在书房摆弄旧钟表,那些齿轮转动的声音,他闭着眼睛都能分辨。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敲了敲门,节奏是爷爷教他的摩斯密码——三短两长三短,代表“安全”。
门内的声音停了。几秒钟后,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穿灰色卫衣的少年探出头,眼神警惕地扫过两人:“你们找谁?”少年的左手藏在身后,林野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上的指针停在三点十五分,和照片里爷爷手腕上的表一模一样。
“找陈怀安。”林野报出爷爷的名字,同时把照片递过去。少年接照片的瞬间,林野瞥见他右手食指上有一道疤痕,和自己食指上的疤痕形状几乎一致——那是他小时候跟着爷爷修钟表,被齿轮划伤留下的。
少年的瞳孔缩了一下,突然把门拉开,侧身让他们进来:“进来再说,别开灯。”
房间里比想象中整洁,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钟表,有的在走,有的停着,滴答声此起彼伏,像是无数个心脏在跳动。少年走到架子最里面,蹲下身,将一块落地钟的底座掀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铁盒。“我等你们三个月了。”他把铁盒递给林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陈默,你爷爷的徒弟。”
林野接过铁盒,指尖触到盒面的纹路,突然想起爷爷曾说过,他们家族有个传下来的铁盒,里面装着“能让人找到回家路”的东西。他刚要打开,陈默突然按住他的手:“别在这儿开,这栋楼里有监控,每隔十分钟就会自动上传画面。”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摄像头正对着架子的方向,“是‘钟表会’的人装的。”
“钟表会?”苏晓皱起眉,她之前帮林野查爷爷的下落时,在网上见过这个名字,据说这是个神秘组织,专门收集古董钟表,手段狠辣,很多收藏者都莫名失踪过。
陈默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明天凌晨两点,去城郊的废弃火车站,那里有个旧站台,铁盒要在站台的钟楼下打开,只有那时,里面的东西才有用。”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还有,这几天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林野刚想追问,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陈默脸色一变,立刻把他们推向里间的储藏室:“躲进去,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来!”储藏室里堆满了旧报纸,林野和苏晓挤在角落,透过门缝,看见陈默把铁盒放回暗格,然后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怀表,表盖打开着,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三点十五分。“陈默,今天有客人?”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在摩擦木头,“我刚才看监控,好像有两个人进来了。”
陈默靠在门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尽量平静:“张叔,您看错了吧?我这几天都一个人,您也知道,除了修钟表,我不跟别人来往。”他的左手悄悄放在身后,手指在墙壁上按了一下——林野注意到,那面墙上有个隐藏的按钮,和爷爷书房里的一模一样。
张叔冷笑一声,走进房间,目光在架子上扫过:“最好是这样。陈怀安失踪前,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吧?别想着藏,‘钟表会’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他走到落地钟前,蹲下身,似乎想检查底座,陈默突然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张叔,这钟是我刚修好的,还没调试好,您要是碰坏了,我可赔不起。”
张叔的眼神沉了下来,手里的怀表突然“咔嗒”响了一声。林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记得爷爷说过,“钟表会”的人都有特殊的怀表,只要表响,就意味着他们要动手了。
就在这时,突然停电了,房间里的钟表瞬间停了一半,只剩下几台电池驱动的还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