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虞没再跟严浩翔争辩,转身在办公室里找了个舒服的沙发让他靠着,又立刻拿起手机点外卖,特意叮嘱商家把退烧药和温水一起送来。等外卖到了,她拆开药盒,仔细按着说明书冲好冲剂,端到严浩翔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快喝了。”
严浩翔看着杯子里褐色的药汁,眉头皱成了小疙瘩,一脸委屈地往后缩了缩:“太苦了……”
“冲剂还嫌难喝?”吴虞瞪了他一眼,可看着他烧得泛红的脸颊和耷拉下来的嘴角,语气又不自觉软了下来。她从包里翻出一颗水果糖,剥了糖纸递到他嘴边,“先把药喝了,给你吃糖。”
严浩翔乖乖喝了药,刚皱着眉吐了吐舌头,就被吴虞塞进一颗甜滋滋的糖。她看着他含着糖、眉眼舒展了些的模样,嘴上却不饶人:“你那破锣嗓子,再不喝药,明天连话都说不出来。”话里带着嫌弃,手却不自觉地摸上他的额头,眼底藏不住的心疼。
吴虞也到饭点了,我让黄姨送点吃的过来
严浩翔行
严浩翔我也尝尝俞家的饭菜
吴虞我去打电话
吴虞起身时,肩线顺着动作轻轻一滑,利落的短发梢也跟着晃了晃,露出耳垂上一点莹润的光。她踩着步子往外走,鞋跟敲在地板上,一下下像敲在严浩翔的耳边——往日里总觉得有些尖细的声响,此刻却脆得让人心里发酥。
他的目光追着那道背影,看布料贴着腰线往下收,到裤脚又微微散开,每走一步都带着说不出的利落劲儿。吴虞抬手把手机贴到耳边,嘴角先弯了起来,连带着眼尾也跟着软下来,笑纹里都像裹了层温软的光。末了她抬腕扫了眼表盘,指尖在金属表圈上轻轻一顿,那瞬间的姿态,竟让严浩翔忘了移开视线,只觉得连空气里都漫开了股说不出的精致劲儿。
吴虞浩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严浩翔当然可以啊
吴虞那个,浩翔啊,我忘记问你喜欢吃什么了
吴虞所以黄姨做的都是我爱吃的
严浩翔浩翔就浩翔,别加啊
严浩翔像我奶奶叫我
吴虞哈哈哈还真是
吴虞那要不我们取个昵称呢
严浩翔行
严浩翔指尖轻轻蹭过杯沿,视线落在吴虞垂着的发梢上,缓缓点了点头。他眉头微蹙,像是在拆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片刻后忽然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又无比认真:“小虞,小鱼……我以后跟你叫小金鱼吧?软乎乎的,还跟你名字衬。”
吴虞听完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她放下杯子,指尖按了按眉心,脸上是明晃晃的无语:“你这取名水平还不如我学生呢,他们起码还知道叫我‘无语姐’,比‘小金鱼’顺耳多了。”
“那可不行。”严浩翔立刻皱起眉,语气斩钉截铁得像是在拒绝什么原则性问题,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比我小好几岁呢,哪有叫‘姐’的道理?而且……”他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声音却依旧笃定,“我老婆怎么能叫这种外号啊。”
“谁、谁是你老婆啊!”吴虞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抬手捂住脸,指缝里却漏出泛红的脸颊。她慌乱地想把发烫的耳朵也藏起来,可后知后觉才发现,耳尖那片滚烫的红早已暴露在严浩翔眼底,连耳尖的绒毛都染上了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