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录制异常顺利,除了顾眠最终体力不支被猎人阿汤抓到之外,最奇怪的还属左奇函那一次意外相救。
那是在一次高强度追逐中,顾眠为了给队友争取完成任务的时间,故意现身引开了一名猎人。她在仿古城的狭窄巷道里夺命狂奔,身后的猎人脚步声如同催命符般越来越近。就在一个拐角,猎人几乎要伸手触碰到她背包的瞬间——
一只手臂猝不及防地从旁边茂密的观赏灌木丛中疾伸而出。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精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向侧方一拉。
顾眠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进灌木丛后一个极其狭窄的视觉死角。她的后背撞上一个温热而坚实的胸膛,急促的喘息声同时从头顶和身后传来,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鼻尖瞬间充斥着一股混合了青草汁液以及左奇函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味。
猎人的黑色身影从他们藏身的缝隙前一掠而过,沉重的脚步声没有丝毫停顿,渐行渐远。
危险暂时解除。
但顾眠的大脑却在这一片混乱和劫后余生的剧烈心跳中,闪过几帧极其突兀、破碎且模糊的画面:
同样是阴暗、狭窄的老旧的走廊,同样有一只熟悉的手将她猛地拉入安全的怀抱。耳边似乎还有女人凄厉的尖叫和嘶吼声在回荡,那声音充满了怨毒与不甘,让她头皮发麻……
画面闪烁不定,如同接触不良的老旧胶片,无论她如何努力想要看清、想要串联,都只是徒劳。那些碎片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种沉重而诡异的既视感,以及太阳穴隐隐的抽痛。
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脸色在昏暗中显得有些苍白。
左奇函“怎么了?磕到头了吗?”
左奇函低沉的、带着未平喘息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他微微松开了环着她的手臂,但依旧将她护在死角内侧,自己则侧身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同时低头关切地查看她的状况。
顾眠猛地回过神,连忙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顾眠“没……没有,就是跑得有点晕,一下子没缓过来。”
那些古怪的片段再也没有出现。她甩甩头,试图将那种不适感驱散。
就当是剧烈运动后大脑缺氧产生的幻觉吧。她这样告诉自己,但心底却埋下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
上午的正片录制结束后,晚上还有节目组安排的衍生火锅局聚会环节。
考虑到中间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顾眠决定先回节目组安排的酒店稍作休整,恢复体力。
张奕然陪着她回到酒店,两人刚走到电梯口,金属门便向两侧滑开。
电梯里站着一个人。
顾眠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沉静如深海的眼眸。那人穿着熨帖的浅灰色衬衫,外面套着件简约的黑色针织开衫,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型行李箱,风尘仆仆,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有种沉淀下来的清冷气质。
顾眠“你怎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