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一个投资上亿的项目,把所有合作方,把整个团队,都扔在了台上!”
“你知不知道全网现在已经炸了!#李现发布会失态#这个词条已经爆了!”
王姐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李现却像是没听见。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猩红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目的地。
机场。
“我问你话呢!李现!”
王姐见他不理,气得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啪!”
李现猛地一挥手,狠狠打开了她。
力道之大,让王姐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她愣住了。
她带了李现五年,从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新人,到如今光芒万丈的顶流。
他向来温和,克制,敬业。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别碰我。”
李现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沙哑,冰冷,带着一股骇人的戾气。
王姐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没来由地一寒。
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软化了些许。
“阿战,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是林溪,对不对?”
听到这个名字,李现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僵。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王姐,眼神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和绝望。
“她走了。”
“她不要我了。”
大理的日子,是柔软的,缓慢的。
我没有刻意去逛那些热门的景点。
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在民宿的院子里,搬一把藤椅,看书,喝茶,或者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发呆。
民宿老板娘的儿子,叫阿树。
是个很安静的帅气男生,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穿着简单的棉麻衣服,身上有股干净的皂角味。
他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院子角落的画室里画画。
有时候我去看,他画的都是洱海,是苍山,是院子里的花和那只叫“橘子”的猫。
他见我来了,会对我笑一下,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然后继续低头画画。
我们之间,有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他不会问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一个人。
我也不会打扰他画画时的专注。
这天下午,他从画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票。
“晚上古城里有白族绕三灵的篝火晚会,一起去吗?”
他的声音很干净,像山间的清泉。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
“好啊。”
我需要一些热闹,来冲淡心底偶尔泛起的,那一点点孤寂。
夜幕降临,古城里灯火通明。
穿着民族服饰的男男女女围着巨大的篝火,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跳着欢快的舞。
火焰映红了每个人的脸,空气里充满了松香和食物的香气。
阿树拉着我的手腕,带我挤进人群。
他的掌心干燥又温暖。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李现也是这样拉着我,在拥挤的演唱会现场,护着我不被人群冲散。
心口,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
“林溪?”
阿树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他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对他扯出一个笑。
“没有,就是有点吵。”
他了然地点点头,拉着我退到人群外围,找了个相对安静的石阶坐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我。
“尝尝,烤乳扇,我们这儿的特色。”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甜甜的,带着奶香。
“谢谢。”
“不客气。”
我们并排坐着,看着远处跳动的人群和火焰,一时无言。
良久,他忽然开口。
“你是在躲人吗?”
我心里一惊,转头看他。
他没有看我,只是看着远方的火光,侧脸的轮廓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我刚从北京回来。”
他说,“那里太快了,快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个人都在追赶,也不知道在追赶什么。”
“我猜,你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我的心,被他这几句话说得又酸又软。
是啊。
我在逃。
逃离那个华丽的牢笼,逃离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逃离……那个我爱了整个青春的人。
我低下头,轻声说:“是啊。”
他没有再追问。
只是把他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
“晚上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