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昭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她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攥着一只新折的纸燕子。
沈知夏接过，打开。
里面写着：这次，换我等你。
他笑了：“你不是说要融化了吗？”
“骗你的。”她眨眨眼，“秦彻说的‘情感病毒’也是假的。他想吓你，让你离开我。”
沈知夏挑眉：“你早就知道了？”
“嗯。”她点头，“N-7的真正作用，是抑制极端情绪，防止实验体因创伤崩溃。它不会传染，也不会控制别人。秦彻想重启项目，才编出‘病毒’的谎言，想让你主动切断情感连接。”
“所以你将计就计？”
“对。”她笑得狡黠，“我说‘会融化’，是为了让你来。我说‘唤醒者’，是为了让你抱我。我等了十年，不想再等了。”
沈知夏看着她，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把她搂进怀里：“你真是个小骗子。”
“可你还是信了。”她贴着他胸口，听着他心跳，“因为你早就爱上我了，对不对？”
他没否认。
远处，陆骁靠在警车上，远远挥手。
秦彻已被正式逮捕，春茧计划的残余势力正在清算。
而迟昭的病历，被永久封存。
医生说，她的身体正在自愈，N-7的活性已转为保护模式，像一层隐形的铠甲，守护她的情感系统。
“以后怎么办？”她问。
“搬去我家。”他说，“或者，你来医院上班？心理科缺个绘画治疗师。”
“好啊。”她笑，“但有个条件。”
“你说。”
“每年春天，都要陪我去天台，放一只纸燕子。”
“为什么？”
“纪念。”她轻声说，“纪念那个差点融化，却因为一个人而活下来的自己。”
他吻了吻她的发。
那天傍晚，他们去了天台。
风铃草被重新种上，随风轻响。
迟昭折了一只巨大的纸燕子，涂上鲜红的尾羽。
他们一起把它放飞。
燕子乘着春风，飞向城市上空，像一颗不灭的星。
而在某间地下实验室，监控屏幕突然闪烁。
一行代码自动运行：
X-07，情感稳定，绑定对象：沈知夏。
春茧计划，永久休眠。
新指令生成：守护。
沈知夏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怀里的女孩体温正常，心跳有力，笑容灿烂。
她不再是实验体，不是病人，不是传说。
她是迟昭。
是春天本身。
是他在漫长寒冬里，等来的第一缕光。
而春天，从来不是季节。
是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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