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公寓内那盏暖黄色的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恰好笼罩在桌面上那束新鲜的白山茶花上。花瓣间尚存清晨的微润,散发出一丝浅淡的清新。细腻的湿润气息与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属于某人的清冽香气交织在一处,恍若一首低吟浅唱的诗,轻拨心弦。
花咏静静地坐在桌前等着盛祁。或许是想起了什么令人心暖的事情,他的眼底悄然漾起了一抹真切而柔软的笑意。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划破寂静——
“花先生,是我。”
那点暖意像被骤然泼了冰水,瞬间从花咏眼底褪去。他微微眯起眼,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冷,方才那副温顺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骨子里的冷冽与压迫感:
花咏林经纪。
“是的,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
“我打您电话是想告诉您,少爷最近有些事情,这几天就不去公寓了。”
“少爷担心您会等他,所以特地交代我跟您说一声。”
花咏沉默着,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束白山茶。花瓣上的露珠仿佛也失了温度。片刻后,他才淡淡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花咏知道了。
“那您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花咏缓缓抬手,指尖轻柔地抚过山茶花的花瓣。
花咏发热期不回家…是坏习惯。
花咏低声呢喃,尾音带着些许明显的冷意。
花咏得改。
话音落,花瓣落。
……
-
海风吹散了最后一丝属于发热期的潮热,盛祁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进玄关时,指尖还残留着海岛咸湿的气息。
花咏盛小少爷,你回来了。
这一次,花咏并未如同以往那般扑过来抱住盛祁。他只是站在门口望着他,唇角扬起的笑意也是淡淡的,仿佛隔了一层朦胧的雾霭。
盛祁弯了弯眼,从随身的帆布包里轻轻捧出一团毛茸茸的暖块。那是一只娇小的三花猫,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怯生生的警惕,尾巴尖像羽毛拂过般轻轻划过盛祁的手腕。
花咏这是……?
盛祁温柔地将猫咪放置在地毯上。那小奶猫迈着软乎乎的小爪子径直朝着花咏的脚边去。
盛祁“海岛民宿老板养的猫,生了一窝,这只是最乖的。”
盛祁“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陪你。”
可是花咏的眼中似乎只映出了“不在”二字。此刻,盛祁带回来的这只猫在花咏看来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告别。它更像是一个替代品,为盛祁要离开自己做铺垫。
花咏垂眸看着脚边缩成一团的小猫,勉强牵起嘴角,哑声道:
花咏嗯,挺好。
盛祁敏锐地察觉到花咏的不对劲,不禁眉头微蹙:
盛祁“怎么了?感觉你不是很开心。”
花咏没有。
花咏的声音很轻,带着刻意的平静:
花咏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没事的。
盛祁将信将疑地看着花咏,却终究还是没再多问,只是默默抬手将对方拥入怀中。他以为花咏的异样只是单纯的疲惫,完全不知晓那深藏在平静表象之下的偏执与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