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社团招新日，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文学社摊位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姜凛正被一群女生围着填写入社申请表，卷发在阳光下泛着蜂蜜色的光泽，虎牙随着笑容若隐若现。

"姜凛学长，能帮我看看这份申请表吗？"高一学妹凑近时，双马尾的发梢扫过他的手臂。

站在不远处的思煜玄突然停下脚步，钢笔在记录本上划出长长的墨迹。黄叙敏锐地注意到会长的指尖微微发白，立刻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崔临夏："快看会长的表情！"

崔临夏迅速翻开她的小本子：“5月15日10:23，会长视线停留在姜凛与学妹接触部位超过8秒，瞳孔微缩，疑似...”

"文学社，场地超员二十人。"思煜玄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几个新生差点摔了报名表。

黄叙眼珠一转，突然提高音量："啊！姜凛你不是说要帮会长搬器材吗？"

姜凛转头时，只看见思煜玄远去的背影，空气中残留的雪松香比平时浓烈许多。

"有情况！"罗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篮球在指尖转得飞快，"咱们会长今天这醋味，隔着一个操场都能闻到。"

器材室里，思煜玄正用力擦拭一架旧钢琴，琴布在漆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姜凛悄悄靠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耳垂："会长，这是我的值日区域..."

"那就好好擦。"思煜玄往旁边挪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倒了身后的颜料架。五彩斑斓的颜料泼洒在两人校服上，像打翻的调色盘。

"完了。"姜凛看着自己彩虹色的袖口，"这得赔多少钱..."

思煜玄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拉。姜凛猝不及防弯下腰，听见会长在耳边咬牙切齿："...我赔。现在，去换衣服。"

更衣室里，姜凛光着上半身翻找备用校服。思煜玄背对着他，后颈泛着淡淡的粉色，雪松香混着颜料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会长。"姜凛突然贴上来，温热的胸膛几乎碰到他的后背，"你该不会..."手指勾住思煜玄的皮带扣，"在吃小学妹的醋吧？"

思煜玄转身就要肘击，却被姜凛顺势抱个满怀。沾着颜料的校服蹭在一起，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嘘——他们在里面！"这是罗骁刻意压低的声音。

"让我看看！"韩池的嗓门完全不知道收敛。

"笨蛋！小声点！"这是张曦沐难得的情绪波动。

更衣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黄叙抱着一摞报名表僵在原地："社、社长让我来叫..."她的话戛然而止，怀里的表格撒了一地。

走廊上传来学妹的惊呼："天啊！学长你们在...？"

黄昏的光线里，姜凛看见思煜玄的睫毛剧烈颤抖。他突然抓起旁边的颜料盘砸向墙面，飞溅的色块吓得围观的女生们连连后退。

"抱歉啊。"姜凛笑着挡在思煜玄身前，虎牙闪着危险的光，"我家会长..."手指悄悄勾住思煜玄的小指，"比较害羞。"

"最新数据。"崔临夏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今日会长情绪波动次数创历史新高。"

黄叙咬着笔帽："你说姜凛知道会长这么受欢迎吗？"

"他当然知道。"张曦沐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把两人吓了一跳，"根据行为心理学，姜凛的炫耀行为正是源于潜在的不安全感。"

韩池抱着红豆包凑过来："什么安全感？沐哥你在说啥？"

张曦沐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本《青少年心理学》："建议你..."

"不要！"韩池惨叫一声躲到黄叙身后，"我宁愿看会长和姜凛谈恋爱也不要看书！"

傍晚的琴房里，姜凛正在弹奏《梦中的婚礼》。思煜玄站在门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记录本边缘。夕阳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会长～"姜凛转头，虎牙在暮色中闪闪发亮，"来都来了，不点评一下？"

思煜玄走进来，身上带着雨后的雪松香："第三小节，节奏快了。"

姜凛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会长示范一下？"

琴凳很窄，思煜玄坐下时几乎靠在姜凛怀里。当他们的手同时落在琴键上时，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嘘——"罗骁捂住韩池的嘴，"别出声！"

崔临夏的小本子翻得哗哗响：“首次四手联弹，持续时间3分28秒，会长耳廓红润度达到峰值...”

黄叙激动地掐着秦暄玥的手臂："快看会长的表情！"

张曦沐推了推眼镜："人类在亲密接触时，面部毛细血管会..."

"沐哥！"韩池眼泪汪汪地举手，"我作业还没写完！"

突然响起的琴声把偷看的众人吓了一跳。思煜玄不知何时弹起了《致爱丽丝》，姜凛则笑着趴在他肩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会长的头发。

"看来不用赌了。"罗骁揽住秦暄玥的肩膀，"明显是双向奔赴嘛。"

秦暄玥红着脸甩开他："谁、谁跟你赌了！"

第二天早会上，思煜玄照例宣读违纪名单。当念到"姜凛，迟到三次"时，全班都注意到会长的声音柔和了几分。

"会长偏心！"有同学起哄，"怎么不记他上周翻墙！"

思煜玄的钢笔突然断墨。姜凛笑嘻嘻地举手："我举报！会长昨天也翻墙了！"

"胡说！"思煜玄耳尖通红。

"就在琴房后面。"姜凛眨眨眼，"我亲眼看会长翻的..."

张曦沐突然插话："根据校规第12条，包庇违纪同样要记过。"

韩池恍然大悟："所以会长是为了包庇姜凛才..."

全班哄笑中，思煜玄的笔记本掉在了地上。姜凛弯腰去捡，趁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会长的表情瞬间从羞恼变成惊讶，最后定格在一个浅浅的微笑上。

崔临夏立刻在笔记本上追加记录：【首次目睹会长对姜凛微笑，持续时间3秒】

黄叙凑过来看："这个要记入《会长观察日记》特别篇吗？"

"当然。"崔临夏神秘一笑，"标题就叫《高岭之花坠落实录》。"

午休时分，姜凛在食堂给思煜玄夹菜的画面被拍下来发到了校园论坛。照片里，会长的筷子悬在半空，而姜凛的虎牙正好抵在下唇上。

【热帖：惊！学生会长竟允许别人用自己的筷子！】

罗骁在下面评论：建议楼主去看看器材室玻璃。

秦暄玥回复：建议去看琴房后窗。

韩池跟着发：什么是器材室玻璃啊？

张曦沐最后出现：@韩池你的物理作业...

这场闹剧直到放学后才暂时平息。姜凛把思煜玄堵在空教室里，手指缠绕着会长的领带："会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什么？"思煜玄别过脸，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为什么..."姜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我柜子里每天都会出现这个？"他俯身凑近，"0509，我的生日密码。"

思煜玄的呼吸明显乱了节奏。窗外，偷看的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那两道身影逐渐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