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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真君天眼溯浊源·九霄仙姝共御劫

天庭秘事

杨戬驾银合马,携逆天鹰与哮天犬,化作一道撕裂天幕的银电,直贯九重天阙。速度之快,竟在身后拉出长长的云气尾迹,经久不散。凛冽的天风刮面如刀,却吹不散他眉宇间凝重的寒霜。肩头逆天鹰双翅微敛,金睛如电,不断扫视着前方愈发浓郁的仙灵云海;脚边,哮天犬——那头黑色神骏的细犬——迎风屹立,鼻翼急遽翕动,从愈发纯净的仙气中捕捉着那一丝不谐的、令人极度厌恶的混沌余腥。

"快些!再快些!"杨戬心中催促,虽面色沉静如水,但轻抖缰绳的动作透露了内心的急迫。银合马通灵,长嘶一声,周身祥云爆出璀璨神辉,速度再提三分!

与此同时,万妖谷上空,气氛已绷紧至极限。

托塔天王李靖须发怒张,神情凛然,手中七宝玲珑塔骤然绽放万丈金光,如一道天罚之柱垂落而下,将洞窟入口方圆百丈的区域牢牢笼罩。宝塔在半空中缓缓旋转,塔身流光溢彩,宛若星河倒悬,每一次微光涌动都涤荡着那从封印缝隙间逸散出的丝丝缕缕黑气,将其化为虚无。五万名天兵天将布下的天罗地网大阵早已全力运转,金光如潮汐般汹涌流转,每一名天兵都竭尽全力,将自己的仙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阵眼之中。庞大的结界不仅封锁了天地,更逐渐向内施加压力,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缓缓挤压、碾磨着谷中残存的妖氛与混乱能量,令整个空间发出低沉的嗡鸣,似在挣扎,又似在哀鸣。

哪吒稳立于阵眼核心,周身赤芒如炬,直冲云霄。混天绫仿若一条奔腾不息的火焰长河,在他身周盘旋飞舞,带起灼热的气息;乾坤圈悬浮头顶,清辉流转,宛如一泓澄澈的护盾,将他的元神牢牢守护;而插于身前虚空中的火尖枪,枪缨无风自动,烈焰吞吐间散发出逼人的威压。他双目微闭,灵珠本源之力与精纯的玉清仙力在他体内交融贯通,形成一股既柔和又坚不可摧的力量。这力量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化作层层光波向外扩散,如同细密的水纹,一次次地冲刷、加固托塔天王所布下的封印,尤其是九龙神火罩与玉清符印相合的关键之处。此刻,他的感知被放大到了极致,仿佛能捕捉到天地间最细微的颤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裂隙中可能出现的任何异动。

然而,那裂隙仿佛拥有某种诡异的生命,在内外双重压力下,非但没有被彻底压制,反而如同心脏般更剧烈地搏动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恶意的"注视感"陡然从裂隙深处传来,穿透层层封印,扫过全场每一个生灵。

"哼!"哪吒闷哼一声,猛地睁开双眼,眸中七彩光芒一闪而逝,强行斩断了那无形的窥探。周围一些修为稍浅的天兵,竟身形晃动,面露恍惚之色,险些被惑乱心神。

"紧守灵台!运转清心仙诀!"托塔天王声如洪钟,及时大喝,稳住了军心。但他自己的脸色也更沉了几分。这混沌意志的可怕,远超预估,竟能隔着如此强大的封印试图影响外界。

突然,那被死死封住的洞窟深处,传来一声沉闷至极、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咆哮!这咆哮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所有生灵的神魂层面!无数天兵脸色一白,耳鼻间竟有丝丝金色血液渗出!

紧接着,那裂隙猛地向外膨胀了一下!

轰——!

九龙神火罩剧烈震颤,九条火龙虚影发出痛苦的哀鸣,光芒瞬间黯淡了一截!叠加其上的玉清符印更是明灭不定,无数玄奥符文疯狂闪烁,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

"不好!它要强行冲撞封印!"哪吒瞳孔骤缩,不假思索地双掌齐出,磅礴浩瀚的灵珠本源之力如同决堤洪流,毫无保留地注入封印之中,强行将那凸起的裂隙压了回去!

李靖亦同时发力,七宝玲珑塔金光大盛,塔底产生无穷吸力,将逸散出的混沌气息疯狂吸入塔内炼化。

一次、两次、三次……裂隙之后的恐怖存在,似乎被彻底激怒,开始疯狂地冲击封印!每一次撞击,都使得整个万妖谷地动山摇,天地失色!哪吒与李靖倾尽全力,配合五万天兵结成的巨阵,竟也只能勉强维持封印不破!

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每一次撞击,哪吒都能感觉到自身的法力在飞速消耗,灵珠光芒都微微黯淡。李靖的七宝玲珑塔虽是天庭至宝,炼化混沌之气的速度却也远远跟不上对方冲击的消耗。更可怕的是,那混沌意志似乎在适应、在学习,撞击的力量与方式一次比一次更刁钻、更强大!

"父王!如此下去,我等恐难持久!"哪吒急声道,额角已见汗珠。他身经百战,却从未面对过如此诡异而纯粹的"力量"。

李靖面色冷峻如霜,唯有眼底一抹决然之色转瞬即逝。“无论如何,此地绝不可失守!真君返回天庭尚需时日,在他平定后方危机之前,我们纵使形神俱灭,也绝不容这妖孽挣脱封印!众将士听令——以我仙元为引,助宝塔降魔!”声音铿锵如铁,回荡在肃杀的战场之上。

"遵令!"五万天兵齐声怒吼,声震九霄!下一刻,无数道或强或弱的仙光从天兵天将体内升腾而起,如同百川归海,义无反顾地注入七宝玲珑塔中!这是他们在燃烧本命仙元,以折损修为、甚至动摇根基为代价,换取短暂更强的力量!

得到如此磅礴力量的加持,七宝玲珑塔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塔身仿佛化作纯金打造,无数天仙虚影环绕诵经,镇压之力陡增数倍,终于将那狂暴的冲击暂时稳定下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饮鸩止渴!

……

九天之上,凌霄宝殿。

朝会虽散,但天庭中枢的运转从未停歇。仙官神将穿梭往来,传递着三界各方的讯息,一切似乎依旧井然有序,威严祥和。

然而,一丝极淡极淡、几乎微不可察的灰暗气流,如同拥有生命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渗透了南天门的守护仙光,沿着白玉廊柱与祥云的阴影,向着天庭深处蔓延。它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天兵,绕过了几处强大的阵法节点,其目标明确——天庭仙灵之气最为浓郁的几个核心区域:蟠桃园、天河源头、乃至……凌霄殿本身!

这丝气流太过微弱,其性质又极其诡异,与天庭一切已知能量波动迥异,寻常的监察阵法竟难以触发。

但它并非毫无踪迹。

泠霄宫内,正在闭目调息的九公主银珑猛地睁开双眼!她那纯净无瑕的月华仙体,对能量污染有着近乎本能的极致敏感。就在刚才,一股极其微弱、却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与厌恶的气息,如同最纤细的毒针,轻轻刺入了她的感知领域。

"来了……"银珑绝美的脸庞瞬间失去血色,她捂住心口,那股纯净的月华之力在体内剧烈激荡,自发地抵抗着那无形污染的侵袭。她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她通过金铃向哪吒示警的那股气息!它竟然真的潜入了天庭,而且正在变得活跃!

她强忍不适,翩然起身,纤纤玉指快速掐动仙诀,周身月华如水银泻地般流淌而出,试图更精确地捕捉和定位那丝混沌气流的踪迹。"在那边……蟠桃园方向……还有……天河……"她细细感应,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好!它似乎在…在分化?不止一股!"

就在她试图进一步探查时,那股气流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一股极其隐晦、冰冷、充满恶意的意念顺着她的感知悄然反溯而来,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她的元神!

"哼!"银珑娇躯一颤,如遭重击,连连后退数步,周身月华一阵紊乱。那意念虽不强,却带着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漠然与毁灭特性,试图污染她的仙魂。

“必须立刻示警!”银珑心中一凛,不敢再贸然以神念探查四周。她强忍着元神传来的阵阵不适,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寻求姐姐们支援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她迅速调动天庭公主间特有的心灵感应,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位姐姐发出了急切的呼唤:“大姐、二姐、三姐、四姐!有极恶之物潜入天庭,正在侵蚀仙灵本源!情势危急,速速戒备,并通知各部!”她的声音透过心灵传递,带着难掩的焦急与坚定,仿佛能穿透层层云霄,直抵每个人的心间。

最先作出回应的是居于赤霞殿的大公主灼华。她的神念如同洪钟般沉稳而威严,瞬间传递而来:“九妹勿慌,紧守泠霄宫。吾即刻禀明母后,并传令斗部巡查!”话音未落,赤霞殿方向骤然腾起一道炽烈的红光,直冲云霄,映照四方,仿佛宣告着大公主的果决与力量。这光芒耀眼却不刺目,宛如她本人一般不容置疑。紧接着,昭阳宫的方向传来二公主橙曦冷若冰霜的神念。那声音清冷严肃,带着一如既往的循规蹈矩:“天规仪制岂容亵渎!何方妖孽,竟敢擅闯天阙!九妹,可能确定污染源头方位?”她的语调条理分明,字句间虽隐含关切,却更重法度与效率。然而,在无人知晓的神念深处,一抹微不可察的情绪如涟漪般微微荡开。那是与她平日端庄气质格格不入的一丝波澜,源自一段久远得几近被遗忘、尘封于西海之底的记忆。“哎呀!什么东西敢来天庭捣乱?看我不……”金阙宫三公主晞瑶咋咋呼呼的声音突兀地插入,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冲动。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旁碧漪宫四公主碧灵轻快却坚定的神念打断:“三姐莫急!九妹的感知绝不会错。我已经让宫中仙侍启动碧漪水镜,监察蟠桃园周边水灵之气流动情况,确实发现了一种异样滞涩的波动!”几乎是同一时刻,沧浪轩的五公主青璇和云水居的六公主蓝汐也先后传来回应。青璇的声音如水波般流淌,却夹杂着一丝压抑的焦急:“天河下游的灵力波动异常剧烈!污浊之气正肆意侵入!”蓝汐则温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我已开启云水居的守护阵纹,同时通知了司掌天河水军的将领。他们即将前往探查。”甚至连一向病弱少出的七公主紫姮,以及性格清冷避世的八公主霜玥,也都从各自的宫殿内传来询问的神念。短短数息之间,天庭深处的九座宫殿几乎同时泛起各色柔和却璀璨的光辉。这些光芒彼此交织,犹如一张无形的巨网被悄然激活,贯穿了整片天界。尽管她们性情迥异,修为高低不同,但此刻,九位公主的力量在这共同危机下汇聚成一股无声的联结。那是一种血脉相连、命运共通的默契,即便隔着万水千山,也无法阻隔其共鸣。

银珑心下稍安,但危机迫在眉睫。她尝试连接负责天庭内务的仙官,却发现那丝混沌气流干扰之下,附近的传讯仙阵竟运转滞涩,讯息发出后如石沉大海!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

"咻——!"

一道尖锐的鹰唳划破天庭的宁静!紧接着是一声充满警告意味的犬吠,那吠声高亢急促,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瞬间传遍大半个天庭核心区域!

银珑美眸一亮:"是真君的神鹰和细犬!"

……

南天门外,银光骤敛!

杨戬勒住银合马,额间天眼已然开启,毫光四射,扫视着前方宏伟的南天门以及其后浩瀚的天庭宫阙。逆天鹰振翅高飞,锐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每一寸空间。哮天犬则早已从马背上跃下,鼻尖紧贴地面,又以极高的频率抬起,在空中不断嗅探,喉咙里发出极度焦躁的低呜。

"汪汪!汪汪汪!"突然,哮天犬猛地抬起头,朝着蟠桃园与天河方向交替吠叫,修长的身体紧绷,作势欲扑。

"果然潜进来了!"杨戬天眼之中,已然看到了寻常仙神根本无法察觉的景象——在浓郁纯净、流淌不息的仙灵之气中,几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灰暗气流,正如同狡猾的水蛭,缓缓蠕动,它们所过之处,周围的仙气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得黯淡、惰滞,仿佛被注入了一种无形的"毒素"!

更让他心头发沉的是,这些气流并非无意识扩散,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性,分成了数股,朝着几个关键节点而去!其中一股最强的,竟直奔凌霄殿后殿的方向而去!那里可是天庭运转的中枢核心所在!

"逆天鹰,盯住它们!哮天,追!"杨戬没有丝毫犹豫,下令的同时,身形已从马背上消失,施展遁术,直追那股最强的气流而去。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逆天鹰双翅一振,化作金色流光,在高空锁定那几股分流的气流,实时为杨戬和哮天犬提供指引。哮天犬则如离弦之箭,四蹄踏云,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向蟠桃园方向的那股气流,它的吠声成了最好的警报,所过之处,终于引起了巡逻天兵的注意!

"是真君!" "还有哮天犬!" "怎么回事?它们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搏斗?" 天兵天将们惊疑不定,他们看不到那混沌气流,只看到杨戬身形如电,不时朝着空无一物的虚空挥掌,掌风凌厉,蕴含着强大的破邪仙力;只看到哮天犬对着空气疯狂扑咬撕扯,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敌意与黑煞之气;只看到逆天鹰在空中不断指出方向。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异常!

一名距离蟠桃园较近的天兵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恶心,周身仙光不稳,手臂上竟隐约浮现出一缕极淡的黑气! "啊!我…我这是怎么了?"那天兵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

"是污染!有东西污染了仙气!"终于有见识广博的神将反应过来,厉声大喝,"快!开启净天仙阵!所有人员运转护体仙光,最高戒备!"

警报终于被拉响!刺耳的钟声回荡在天庭各处!

然而,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那股最强的混沌气流,已然趁乱穿过了层层回廊,逼近了凌霄殿后殿的一处偏殿!这里存放着部分运转周天星辰的辅助法器,虽非最核心,但若被污染,后果亦不堪设想!

"孽障!休走!"杨戬的冷喝声如同惊雷炸响!他后发先至,竟直接出现在那股气流前方,挡住了它的去路!额间天眼银辉暴涨,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那道试图扭曲逃窜的灰暗气流!

八九玄功轰然运转,至刚至阳、万邪不侵的神力透体而出,化作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抓向那缕气流!

那混沌气流似乎感知到极大的危险,猛地停顿,然后骤然收缩、凝聚,竟化作一枚微小却凝实无比的灰色针芒,带着一股洞穿万物、湮灭一切的可怕意韵,直刺杨戬的眉心!

这一击,浓缩了混沌能量的精华,歹毒无比!

杨戬面色不变,竟不闪不避,额间天眼之中光芒一闪,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银色神光迸射而出!

嗤——!

银灰两色光芒于空中对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极其细微、却让周围空间都为之扭曲震荡的撕裂声!

银色神光蕴含着杨戬无上的法力与天眼破邪神通,一点点消磨、净化着那灰色针芒。灰色针芒则疯狂挣扎,不断散发出一波波混乱、侵蚀的波动,试图污染那道神光。

两者的较量在瞬息之间完成!

最终,银色神光更胜一筹,彻底将灰色针芒湮灭殆尽!

然而,杨戬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因为在他湮灭这股气流的瞬间,天眼清晰地捕捉到,有一缕更加微弱、几乎与天道法则融为一体的诡异神念,竟提前一丝从气流中剥离而出,如同轻烟般融入了凌霄殿玉柱的阴影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他的天眼一时间都无法再次锁定!

"还有后手?!"杨戬心念电转,那股神念的隐匿级别极高,其手段远超那混沌气流本身,更像是一个冷眼的旁观者或操纵者!

就在这时,哮天犬那边也传来了捷报。它凭借无与伦比的嗅觉和敏捷,成功追上了蟠桃园外的那股气流,一口将其咬住!混沌气流剧烈挣扎,试图污染哮天犬,但哮天犬乃神兽,体内自有神通对抗,加之杨戬平日的淬炼,硬是死死咬住不放,最终将其撕碎、吞入腹中,以自身本源神力强行炼化!虽然过程让它有些不适地甩了甩头,但终究解决了威胁。

逆天鹰指引天兵天将,围堵住了另外几股较弱的混沌气流,在付出了数名天兵被轻微污染的代价后,终于合力将其驱散、净化。

突如其来的天庭内患,在杨戬及其得力伙伴的及时反应下,似乎被暂时遏制了。

警钟长鸣,净天仙阵全面开启,柔和而强大的净化仙光如同潮水般冲刷着天庭的每一个角落,驱散着残留的污染。仙官神将们惊魂未定,纷纷议论,气氛紧张而压抑。

杨戬收了三尖两刃刀,立于凌霄殿前,面色却无丝毫轻松。天眼依旧开启,仔细扫视着四周,尤其是那诡异神念最后消失的玉柱阴影之处,却一无所获。那股神念,仿佛从未出现过。

哮天犬回到他脚边,轻轻蹭了蹭他的腿,发出低低的呜声,似乎也在为自己没能发现那隐藏更深的神念而沮丧。逆天鹰落下,立于肩头,锐利的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下方纷乱的人群。

银珑从泠霄宫赶来,看到现场已被控制,稍稍松了口气,但见到杨戬凝重的神色,心又提了起来:"真君,是否……"

杨戬抬手打断了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昭阳宫的方向一眼,随即迅速收回,投向更遥远的下方,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那仍在万妖谷苦战的哪吒与李靖,声音低沉而冰冷:"危机并未解除,方才不过是对手投石问路的一枚弃子。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开始。"

他能感觉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收紧,而对手的下一步,或许会更加致命。万妖谷的裂隙、潜入天庭的混沌之气、那诡异莫测的隐藏神念……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就在此时,天际忽然降下两道玄奥莫测的清光,一道落入杨戬眉心,一道穿越虚空,径直没入下界万妖谷中哪吒的灵台!

两人身体同时一震,眼中闪过震惊与明悟之色。一道来自玉清圣人的谕示,直接在他们心神中响起:

“混沌降临,劫运悄然兴起。九曜之女,因先天九炁而生,各自承载着独特的本源仙力,是化解此劫的重要关键。赤焰能焚尽污秽,橙律可安定秩序,金辉足以破除障碍,碧波能够涤荡尘垢,青木蕴含生机,蓝慧使人静心,紫瑞护佑祥和,霜华封禁绝境,月华净化邪祟。当九种力量归于一体,便可平定混沌,重塑天地秩序。然而,时机尚未成熟,天机不可轻易泄露。汝等只需心中了然,暗中守护扶持,静待天命降临。”

这道圣谕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只留下震撼的杨戬与哪吒。他们从未想过,玉帝的九位公主,竟然才是应对这次混沌危机的真正关键!九种截然不同的本源仙力,竟能克制混沌?

杨戬猛地抬眼,目光再次扫过远处几位公主的宫殿方向,眼神已然不同。原来她们的力量,竟蕴含着如此深远的天地奥秘!

天庭表面祥和,实则暗潮涌动,杀机隐匿。昭阳宫中,二公主橙曦倚窗而立,目光淡然俯视着下方忙碌的身影。然而,她藏于袖中的双手却悄然攥紧,指节微白。方才那一抹银甲残影掠过天际,连同空气中那缕唯有她能感应到的混沌波动,深深触动了她的灵魂。那是一种熟悉得令人心悸的气息,如同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警钟,敲击着她的思绪。一瞬之间,她冰冷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情绪,晦暗如阴云蔽日。命运的丝线正悄然收紧,她与姐妹们已被卷入这场席卷三界的惊天漩涡,成为破局的关键所在。而此刻,远在万妖谷的哪吒接到圣谕后,下意识地抬手轻抚怀中的赤玉金铃。他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忧虑,那是对银珑安危的牵挂;但更多的,是一种宿命压肩的沉重感——仿佛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题外话今天又没办法三更了,先更一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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