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梅雨刚过,沈芙就被一顶红轿抬进了荣王府。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凤冠霞帔,她这个荣王侧妃,更像是皇上随手赏赐的物件——只因她是先皇后沈玥的妹妹,而荣王马嘉祺,是皇上最疼爱的侄儿。
新婚夜,红烛摇曳,马嘉祺却没进洞房。直到三更天,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玄色锦袍上沾着夜露,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安分守己,保你沈家残部平安。”他丢下这句话,便去了外间的书房,一夜未眠。
沈芙坐在铺满花生红枣的婚床上,指尖攥着袖中那封血书。三年前,姐姐在冷宫饮鸩而亡,血书里字字泣血:“皇上与安王,构陷沈家,我女沈玥,魂断深宫。”安王是马嘉祺的亲哥哥,那个永远笑意温和,却在暗处磨爪的毒狼。而马嘉祺,这把皇上亲手锻造的利刃,是她复仇路上必须跨过的坎。
她以为日子会在相敬如“冰”中度过,却没料到马嘉祺的“怪病”。那是个雷雨夜,她被隔壁书房的闷响惊醒,推开门看到他蜷缩在地上,浑身冷汗,手指死死抠着地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哼。
“你怎么了?”她下意识想去扶,却被他猛地挥开,眼神赤红,像头失控的野兽:“滚!别碰我!”
她僵在原地,看着他痛苦挣扎,直到天边泛白才沉沉睡去。第二天问起,他只淡淡道:“老毛病,不用管。”后来她才从老仆口中得知,王爷幼时中过毒,每逢阴雨天便会剧痛难忍,这是皇上留给他的“印记”,也是控制他的枷锁——他们都说,王爷和安王,是皇上养在身边的两只蛊,一只烈,一只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