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高怀德率前军行至狼牙口,不慎中了北汉与辽军的埋伏,身中数箭,昏迷被俘,部下溃散,情势万分危急。高怀亮在半路得知消息,如遭雷击,悲痛欲绝,却只能强忍怒火,一面派人回晋阳求援,一面在黑风口外安营扎寨,密切监视敌军动向。
这夜月色如霜,高怀亮独自站在营寨高处,望着狼牙口的方向,心中焦急如焚。他知道哥哥性子刚烈,落入敌军手中定然宁死不屈,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可自己手下只有三千兵马,敌军却是数倍于己,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紧握手中的亮银枪,枪杆上的 “亮” 字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仿佛在催促他速去救援。
“哥哥,你一定要撑住!弟弟这就来救你!” 高怀亮在心中默念。他想起小时候在杨家,七哥杨继业常说他的枪法太软,缺少杀伐之气。可此刻他却觉得,这灵动的柔枪或许正是救哥哥的关键。辽军骑兵虽猛,却多在开阔地带施展,狼牙口地势狭窄,正好能克制骑兵冲锋,而他的柔枪擅长缠、拦、绕、点,在乱阵中最是灵活。
一更时分,探马来报:“将军,狼牙口的敌军似乎在转移,隐约看到有人被绑在马上,像是高将军!” 高怀亮精神一振:“果然是要转移哥哥!他们定是怕我军救援,想把哥哥押往辽营!” 他当机立断:“传我将令!挑选五百精锐骑兵,随我连夜突袭,救出将军!其余人等留守营寨,若见火光,即刻出兵接应!”
副将连忙劝阻:“将军三思!敌军势大,夜色中突袭太过凶险,不如等元帅援军到了再做打算!” 高怀亮摇头道:“来不及了!一旦哥哥被押入辽营,再想救出就难如登天!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说罢他翻身上马,摘下亮银枪,对五百精锐道:“弟兄们,高将军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他身陷险境,我们岂能坐视不理?今夜随我闯阵救人,生死与共,有没有胆量?”
“愿随将军赴汤蹈火!” 五百精锐齐声呐喊,声震夜空。高怀亮一挥手:“出发!” 五百骑兵如一支利箭,悄无声息地向狼牙口奔去。夜色为他们做掩护,马蹄裹着棉布,几乎听不到声响,只有亮银枪的寒光在月色下偶尔闪过。
行至狼牙口外的峡谷,果然见一支辽军队伍正在行进,大约有三千人,中间簇拥着几辆囚车,其中一辆囚车上绑着的正是高怀德!他身上的银甲已被鲜血染透,几支箭还插在身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却依旧昂首挺胸,未曾低下头颅。
“哥哥!” 高怀亮见此情景,目眦欲裂,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和怒火,低声道:“弟兄们,听我号令,先射灭火把,再冲散敌军,目标只有一个,救出高将军!”
“是!” 五百骑兵齐声应和。高怀亮猛地将亮银枪向前一指:“杀!” 五百骑兵同时取下弓箭,对着辽军队伍射出火箭。辽军手中的火把瞬间被射灭大半,队伍顿时陷入混乱。高怀亮趁机率领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亮银枪舞动如飞,直扑囚车而去。
“有埋伏!” 辽军将领耶律洪基大喊一声,连忙组织抵抗。可周军骑兵来得太突然,又是在夜色中,辽军一时难以形成有效防御,被冲得七零八落。高怀亮的亮银枪在乱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枪法灵动飘逸,时而如灵蛇出洞,精准地点倒敌军;时而如柳絮纷飞,巧妙地避开围攻。
一名辽军小校挥舞弯刀杀来,高怀亮不慌不忙,枪尖轻轻一点,正中对方手腕,弯刀脱手飞出,紧接着枪杆一扫,将小校打落马下。又有两名辽兵挺枪刺来,高怀亮身子一侧,避开枪尖,同时枪杆缠绕,将两杆枪死死缠住,猛地一夺,两名辽兵站立不稳,被他顺势一枪一个挑落马下。
“挡我者死!” 高怀亮大吼一声,枪法加快,如狂风骤雨般向囚车靠近。辽军将领耶律沙见状,挥舞狼牙棒杀来:“周将休狂!某家在此!” 这耶律沙是辽军有名的猛将,力大无穷,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
高怀亮见他来势凶猛,不敢硬接,连忙拨转马头,亮银枪如银蛇般缠向狼牙棒。耶律沙只觉手腕一麻,狼牙棒险些脱手,心中大惊:“这小子枪法好快!” 他再次挥棒打来,高怀亮却不与他硬拼,利用马快枪灵的优势,围着他游走,时不时刺出一枪,逼得耶律沙手忙脚乱。
“耶律沙!你的对手是我!” 高怀亮一边游斗,一边大喊,实则暗中观察囚车周围的守卫。他见囚车旁有四名辽军精锐看守,个个手持长矛,警惕性极高。他虚晃一枪,逼退耶律沙,突然调转马头,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囚车。
“拦住他!” 耶律沙大喊。两名辽将连忙上前阻拦,一个使锤,一个用戟,左右夹击而来。高怀亮临危不乱,亮银枪一抖,使出 “分花拂柳” 的绝技,枪尖同时点向两名辽将的面门。使锤的辽将急忙低头躲闪,使戟的辽将则横戟格挡。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高怀亮猛地一个镫里藏身,避开两人的攻击,同时枪杆一挑,正中使锤辽将的马腹。那战马吃痛,直立起来,将使锤辽将掀落马下。高怀亮顺势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另一名使戟辽将见状大怒,挺戟刺来,高怀亮回枪一架,借力翻身落马,手中亮银枪如灵蛇般缠住戟杆,猛地一夺,同时一脚踹在对方胸口。使戟辽将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这两下干净利落,看得周军将士精神大振,辽军则人人心惊。高怀亮翻身上马,正要冲向囚车,又一名辽将挥舞大刀杀来,这人是耶律沙的副将耶律烈,刀法狠辣,直奔高怀亮脖颈砍来。高怀亮见他刀势凶猛,不敢怠慢,亮银枪竖挑,枪尖与刀背 “铛” 的一声相撞,火星四溅。
耶律烈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惊这少年力气不小。他再次挥刀砍来,高怀亮却突然变招,亮银枪向下一沉,枪尖如毒蛇出洞,直奔耶律烈的小腹而去。耶律烈猝不及防,连忙收刀格挡,却已慢了半分,被枪尖划破小腹,鲜血直流。高怀亮得势不饶人,枪尖一拧,耶律烈惨叫一声,坠马而亡。
短短片刻之间,高怀亮连杀三名辽将,如入无人之境,辽军将士无不心惊胆战,纷纷后退。高怀亮趁机冲到囚车旁,大喊:“哥哥!我来救你了!”
囚车上的高怀德本已昏昏沉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见是弟弟高怀亮杀到,又惊又喜,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亮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别管我!”
“哥哥说的什么话!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高怀亮大喊一声,亮银枪猛地刺向囚车的锁扣。只听 “咔嚓” 一声,锁扣被挑开。他翻身下马,解开高怀德身上的绳索,将他扶上自己的战马,自己则牵着马缰,对周围的周军将士大喊:“弟兄们!保护将军,随我突围!”
“杀啊!” 五百精锐齐声呐喊,组成一道人墙,护住高怀亮和高怀德,向峡谷外冲杀。耶律沙见状大怒,挥舞狼牙棒杀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高怀亮将哥哥护在身后,挺枪迎上:“耶律沙!你的对手是我!”
两人再次战在一处。高怀亮为了保护身后的哥哥,不敢游走缠斗,只能正面硬接。耶律沙的狼牙棒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高怀亮渐渐有些吃力,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高怀德虚弱的声音传来:“亮儿!用‘灵蛇吐信’!攻他下盘!” 高怀亮精神一振,哥哥虽然重伤,却还记得高家枪法的精要!他虚晃一枪,假意攻向上盘,引得耶律沙举棒格挡,随即枪尖猛地一沉,如灵蛇般刺向耶律沙的马腿。
耶律沙大惊,连忙收棒格挡,却已来不及,狼牙棒重重砸在地上,战马受惊直立起来。高怀亮趁机枪尖一挑,正中耶律沙的肋下!耶律沙惨叫一声,坠马而亡。辽军见主将被杀,顿时溃散。
“弟兄们!杀出去!” 高怀亮大喊一声,牵着战马,护着哥哥向峡谷外冲去。周军将士紧随其后,奋勇杀敌。可辽军毕竟人多,很快又组织起防线,将他们团团围住。高怀亮奋勇拼杀,身上也添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战袍,却依旧死死护住哥哥,不肯后退半步。
就在这危急关头,峡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火把如长龙般涌来。“元帅援军到了!” 周军将士欢呼起来。原来是赵匡胤接到高怀亮的求救信,亲自率领大军连夜赶来支援。辽军见周军援军赶到,不敢恋战,纷纷后撤。
赵匡胤率军冲入峡谷,见高怀亮浑身是血地护着昏迷的高怀德,心疼不已:“怀亮!辛苦你了!快把你哥哥送上救护车!” 高怀亮见到援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被亲兵连忙扶住。
医护兵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为高怀德处理伤口,将他抬上救护车。高怀亮望着哥哥苍白的脸,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这一路的艰险、担忧、愤怒,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泪水。赵匡胤拍了拍他的肩膀:“怀亮,别担心,你哥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这次单骑闯阵救兄,立下大功,朕定会重赏!”
高怀亮摇了摇头:“元帅,末将不求封赏,只求哥哥能平安无事。” 赵匡胤叹道:“你兄弟情深,真是难得。放心吧,军中最好的大夫已经来了,定会治好你哥哥的伤。”
大军护送着高怀德,缓缓向晋阳回撤。高怀亮一路守护在救护车旁,寸步不离。月光下,他的身影虽然疲惫,却异常坚定。他知道,哥哥虽然救出来了,但身上的伤还需要时间调养,而北汉与辽军的威胁也并未解除,未来的路依旧充满艰险。
可他并不害怕。他想起了父亲高行周的遗训,想起了母亲崔氏的嘱托,想起了哥哥的期望。高家子孙,从来都是在逆境中成长,在危难中坚守。只要兄弟同心,只要高家枪还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打不赢的仗!
回到晋阳后,柴荣和赵匡胤亲自来看望高怀德。见他虽然重伤,但性命无忧,都松了一口气。柴荣当即下令:“传朕旨意,高怀德忠心护主,奋勇杀敌,加封为镇国大将军!高怀亮单骑救兄,勇冠三军,封为忠义侯!”
高怀亮跪在地上,谢恩道:“谢陛下隆恩!只是臣兄重伤未愈,这封赏……” 柴荣笑道:“朕知道你的心意。待你哥哥伤愈,朕再亲自为你们兄弟庆功!你先好好照顾你哥哥,军中之事,有赵元帅和其他将领料理。”
高怀亮再次谢恩,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对他兄弟二人的封赏,更是对高家忠义精神的认可。他暗暗发誓,定要好好辅佐陛下和元帅,平定北汉,击退辽军,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日子,不辜负父母的教诲,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列位看官,高怀亮单骑闯阵,以柔枪破敌,终於救出兄长高怀德,兄弟二人历经生死,感情愈发深厚。可高怀德伤势沉重,何时才能痊愈?北汉与辽军虽退,会不会卷土重来?高家兄弟又将如何应对未来的挑战?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