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谙..不要!”文帝从睡梦中惊醒,连带着宣
神谙也被吵醒,“陛下怎么了?”
文帝一把将她抱住,嘴里呢喃:“神谙别离开
朕!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宣神谙细细用手抚摸着
他的脊背,关切询问。
“嗯,朕梦见你奄奄一息,朕抱着你,你说愿来
世与朕别再见,然后就.….走了。”
宣神谙心中警铃大作,目光如凛,手上的动作
也不免得加重了些:“陛下可还梦到些什么?”
文帝还沉浸在紧张且悲伤的情绪中:“朕梦到
这,就吓醒了。
“那就好。”宣神谙如释重负,“陛下,这只是一
个噩梦而已,不必挂在心上。
文帝不语,只一味把宣神谙搂得更紧。
“陛下,该上早朝了。”宣神谙提醒道。
闻言,文帝才缓缓从那股子情绪中走出,依依
不舍地松开宣神谙。
宣神谙亦是满肚子心事,可不能让他再梦到任何关于前世的事情了!在帮他穿戴好朝服时,她问:“陛下,今晚去阿姮那吗?”
文帝心想,神谙心里真是有他,竟也开始了争
宠!
他静静看了她许久,目光描摹过她修长的眼
睫,挺秀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微微抿起的、颜
色偏淡的唇上。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温润的玉色。这片刻的安宁,是无数个刀光剑影的日夜后,他捧在掌心、几乎不敢置信的珍宝。他俯首,极其克制地将一个吻印在她光洁的额
角,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今晚来你这~”他的话中充满了宠溺。
宣神谙用懵懂的眼神看着他,心中一时充满疑
惑,陛下怎么了?
庭院里,宫婢们早已开始洒扫,动作却放得极轻,连竹帚划过青石的沙沙声都刻意压低了。文帝站在回廊下,看着阶前几株新移栽的兰
花。寒流刚过,星星点点悄然拱出、珍珠般大
小的花苞,在料峭晨风中微微颤动,蕴含着一
种倔强的生机。
午时
文帝和宣神谙一同坐于主位之上。
宣神谙看向大殿之上的程少商,眼中满是慈
爱。
前世种种已过于熟悉,在场何人说话,宣神谙
都不愿听,满腹心意都扑在了少商身上。
是你阿母好看还是皇后好看啊?
“皇后好看!
宣神谙低头浅浅一笑。
“母后!他们竟说你与父皇有正式要议,苦苦拦
着不放儿臣进来!”
宣神谙本想说话,但想来也是多费口舌,只一
言不发,继续更衣。
“父皇就是偏心!儿臣这公主还不如寻常人家女
娘自在!
“母后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在宫中,要恪守宫
规,不可大声喧哗!你不要忘记,公主的身份
让你寻常人家的女娘要锦衣玉食!”
‘锦衣玉食就不是亏待吗?母后也不缺吃穿,为
何还整日愁眉不展的?还不是因为父皇眼中只
有越姮和她生的儿女,朝内朝外何人不知,她
越姮才是真皇后!”
宣神谙如今也只是面色平静地听完小五说这
些,未发一言。
宣神谙抬手示意翟媪出去,等门关上,她说:
“可不许说这些离心的话,本就是母后横在阿姮与陛下之间,你以后少听你幕僚说那么多。还有,让他们都散了吧,要是传出去,举国上下
都得说你骄奢淫欲了!
“母后怎么知道我府上有幕僚?”
你有什么事是予不知道的?”
小五没有一丝怀疑,想着兴许是母后真的很关
心自己,所以才知道的。
你没发现你母后最近都是很高兴吗?予何时有
愁眉不展?
好像是埃,母后最近确实喜笑颜开的。”
“愁眉不展是以前,陛下与阿姮的事,与予早就
无关了。
小五用手遮住惊得张开的嘴:“母后你……..你变心了?!”震惊不过三秒,小五乐乐呵呵地说:“无妨,儿臣送几个幕僚给母后!
宣神谙眸底闪过迷惑与震惊,脸上一红,嗔怪
道:“小五!你要把予给气死了!”
“儿臣说的没错呀,父皇他偏心越姮,你甩了他又有何妨?放儿臣也看不上父皇呢,更何况母后你呢?你那么好看,又那么有才华,有几个幕僚也不过分吧?
她转过身去,用手探了探自己脸上的温度,等平息好了再转过身来,说:“此事以后断不可再提,你不要脸,母后还要脸呢!
看着一脸幽怨的小五,宣神谙笑了笑,说:“母后知道你今日来是干什么的,你不想嫁给小越侯之子。放心,母后会与你父皇商议的。”
“真的?!
“千真万确!
宣神谙宠溺地用手弹了一下小五的额头,柔声
教导:“母后盼你可以做一个心地善良,儒雅随
和的公主。你是公主,你身份或许表面上高
贵,但实际上人人平等,你切勿用公主的身份欺压他人。你是公主,你欺压他人,那如若你不是公主呢?
“当初霍家为救天下全族皆亡,你父皇因此心怀愧疚,以至他偏爱子晟,你心中莫要有对你父皇和子晟的怨恨,明白吗?
小五陷入宣神谙深邃的眼眸中,思索良久,目
光一沉:“母后,儿臣明白!”
宣神谙心中宽慰,可不知不觉,自己似乎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不管了,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母后先走了。
小五有听进宣神谙的话,对在殿外听到谈话内
容的程少商竟温和了不少。
夜里,文帝本想和小女娘亲热一番,宣神谙却
以他要多休息为由拒绝了他,他只能不情不愿
地躺在一旁。
文帝熟睡却眉头紧拧,宣神谙在一旁密切观
察,正考虑要不要入梦,而文帝的手上竞莫名
出现刀伤,她不得不立即睡下,随即进入他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