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带着铜镜回到修复室时,雾已经浓到能拧出水。他将铜镜对准碎纸机,镜面突然泛起涟漪——里面映出的不是他,而是梅景年。
长衫男子在镜中挣扎,袖口的梅花被血浸透。“每六十年雾最浓时,镜中邪祟就要献祭带梅花印记的后人,”梅景年的声音穿透镜面,“它靠吞噬血脉续命,我被困在这里百年,就是为了等一个能砸破镜子的人。”
碎纸机突然自行启动,轰鸣声里,林野看见镜中的梅景年正被无形的手撕扯。他抓起墙角的古籍修复锤,猛地砸向铜镜——裂纹蔓延的瞬间,雾气里传来一声尖啸,穿长衫的人影在雾中渐渐清晰,竟是年轻时的梅景年。
“它以我的执念为食,”梅景年的身影开始透明,“我恨自己没能阻止它,这份执念反倒成了它的枷锁……现在,该让一切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