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机场的喧嚣仿佛与江宁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江宁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脸上架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宛如一个最普通的旅客,混在人群中,走向国际出发的闸口。
没有人知道,她是京都曾经最耀眼的江家小姐。
也没有人知道,她正在策划一场属于自己的死亡。
郑号锡在安检口等着她,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与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格格不入。
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直到捕捉到江宁的身影,那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弛下来。
郑号锡“巴黎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他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沉稳。
江宁点了点头,墨镜后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
江宁“嗯。”
郑号锡“我会晚几天过去。”
郑号锡继续说道,目光紧紧锁着她,不肯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郑号锡“你需要时间失事,我需要时间在京都把这场戏做足。”
郑号锡“消息会先从航空论坛的小道爆料开始,逐步发酵,最后证实。”
郑号锡的计划很是周密,像是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商业并购,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死亡。
江宁“我知道了。”
江宁的声音轻得像一阵烟。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机场广播催促安检的声音格外清晰。
终于,江宁动了动,准备转身。
江宁“那我走了。”
郑号锡“阿宁。”
郑号锡忽然叫住了她,这个久违的只存在于他记忆深处的称呼,让江宁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张开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用力得几乎窒息,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占有和一种近乎颤抖的激动。
江宁的脸颊被迫贴在他昂贵的西装面料上,能闻到淡淡的古龙水味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
她身体僵硬,没有回应,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偶。
郑号锡“等我。”
郑号锡在她耳边低语,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郑号锡“等我去巴黎,我们就举办婚礼。”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江宁体内某个封闭的开关,让她从内到外感到一阵寒意。
她折腾了这一大圈,从一场囚笼跳入另一场交易。
最终的目的地,竟然依旧是属于某个人。
郑号锡缓缓松开江宁,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压抑了十余年的情感。
那是一种混合着痴迷,渴望和即将得偿所愿的巨大喜悦。
他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在巴黎教堂里,她穿着婚纱走向他的样子。
江宁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声说了句再见,便转身汇入人流,再也没有回头。
郑号锡站在原地,目送着江宁纤细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拐角。
他脸上没有任何离别的伤感,反而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快了,他等了这么多年,守护了这么多年。
甚至不惜用尽手段,那个从小就像月亮一样悬在他心尖上的人,终于快要落到他的怀里了。
这巨大的喜悦冲刷着他,让郑号锡几乎要忽略掉过程中所有的不择手段和江宁的不情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