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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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辛从审讯室出来时，胡枫也刚刚做完补充笔录。
两个人靠在警局走廊窗户边，正午的阳光透过磨砂玻璃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模糊的光斑，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沉闷。
小辛“警察问了你什么？”
胡枫“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了问薇恩和祁诺许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小辛“那你是怎么说的？”
胡枫“如实相告，甚至都不用警察再来问你了。”
小辛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台边缘的墙皮，刚要说话，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
两个人都下意识闭了嘴，直到脚步声走远，小辛才压低声音，重新开口道。
小辛“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告她？”
胡枫“我更偏向于让薇恩自己决定。”
胡枫抬手揉了揉眉心，昨晚他和熙旺熙蒙他们一样，守在薇恩床边几乎是一整晚都没睡，眼底的红血丝此刻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胡枫“她在医院躺着，腿还没好，现在提这些太刺激她了。”
小辛“啧”了一声，收回抠着墙皮的手，指腹蹭的满是粗糙的粉末。
两人一前一后从警局出来，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撞上来，胡枫下意识眯起眼，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胡枫“走了，先去医院看看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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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在病房里弥漫，薇恩半靠在垫高的枕头上，额角的纱布渗着浅浅的血渍，左腿打着厚重的石膏悬在支架上，一动就牵扯得眉尖轻蹙。
薇恩的伤必须要有人留在这看着，熙旺让熙蒙回学校，顺便帮他给老师请个假。
这会让熙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均匀的小块，牙签扎着递到她嘴边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下唇。
薇恩的睫毛颤了颤，含住苹果的动作慢了半拍。
熙旺“怎么了？”
熙旺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另一只手还虚虚护在她下巴边。
薇恩摇摇头，咀嚼的动作轻缓，目光落在他手上。
薇恩“熙旺哥哥守了我一晚上，不累么？”
她忽然开口，嗓音还有点儿哑。
熙旺刚把新的苹果块递过来，闻言顿了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举着的手。
熙旺“哥哥照顾妹妹怎么会嫌累呢。”
熙旺话虽这么说，薇恩却偏过头，用没输液的那只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
他的手温度比她的高些，隔着皮肤传来安稳的暖意。
熙旺的身体僵了一瞬，苹果块差点从牙签上滑落。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还有若有似无的摩挲，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阳光透过百叶窗筛进来，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喉结动了动，抽回手时顺便替她拢了拢滑落的被角，抬手查看她额头伤势时指尖轻擦她颈侧的皮肤，换来她一声极轻的喘息。
熙旺“伤口还疼？”
他立刻追问，伸手想去碰她的额角，又在半空中停住，改成用手背轻轻贴了贴她的脸颊。
薇恩偏过脸，把脸埋在他的手背上，温热的呼吸几乎是要穿透他手背的皮肤渗进他骨子里。
熙旺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薇恩“熙旺哥哥。”
薇恩“你很累，需要休息。”
他确实没睡好，昨晚一晚上都坐在薇恩床边几乎没合眼，眼下的青影明明藏不住，却被他笑着揭过。
熙旺“你把伤养好就好了就好。”
他收回手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转身要去倒温水，手腕却被薇恩攥住了。
熙旺回头，正撞见她眼里蒙着的水汽，不是疼的，倒像是委屈。
心头一软，又坐回床边。
熙旺“怎么了？”
薇恩没说话，只是把脸往他那边凑了凑。熙旺下意识地抬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划过她泛红的耳垂。
暧昧的气息像温水煮茶，在空气里慢慢氤氲开。
就在薇恩要开口说些什么时，熙旺的动作忽然停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额角，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刚才的柔和褪去，多了几分复杂。
熙旺“薇恩，告诉我，昨晚是意外么？”
他的声音比刚才冷了些，却依旧放得很轻。
薇恩攥着他手腕的手松了松。
她别过脸，没去看他的眼睛，熙旺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他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薇恩“如果我说我是呢。”
她那双含情的眼湿漉漉的，盯着熙旺，没离开半分。
熙旺“到底是不是，你清楚。”
熙旺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里情绪复杂，却掺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疼。
熙旺“但我要听你说，真相到底是什么。是祁诺许推的你，还是……？”
病房里的安静瞬间变得沉重，心电监护仪的响声格外清晰。
薇恩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嘴唇动了动。
垂眸的那一刻，薇恩眼泪落了下来，砸在熙旺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颤。
熙旺抬手，轻轻抚住她的头。
熙旺“薇恩，你怎么这么傻。”
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冷硬，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无奈，他指腹顺着她的发丝慢慢滑到发尾。
熙旺“就算要报复祁诺许，也不该拿自己的命来赌。”
熙旺这会儿才意识到，那晚薇恩在他耳畔说的那些话，都是对今天这一局面的试探。
而他当时回应了什么呢？
——“你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为你兜底。”
是啊。
他答应过她，要永远为她兜底。
薇恩的手抱住了熙旺的腰，脸埋在他脖颈间。
熙旺“哥不怪你。不怪你……”
熙旺抬手，抚上薇恩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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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地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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