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真正找回和林砚的过去,我开始主动探寻那些被“遗忘”的时空。
我特意守在二十九岁某个暴雨夜,等着时空漩涡把我卷走。果然,再睁眼,是二十三岁的台风天。出租屋里漏雨,我和林砚挤在发霉的单人床上,他把唯一的干毛巾全裹在我身上,自己冻得发抖,还哼《简单爱》哄我睡。那时我满心焦虑未来,没发现他发梢滴着水,嘴唇都泛青。现在我紧紧抱住他,说“我们一起扛”,他愣了愣,笑着揉我头发:“傻瓜,本来就是一起啊。”
这些穿梭让我明白,林砚的爱从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是我在成长里,被生活的重压蒙住眼,弄丢了并肩的勇气。我开始在二十九岁的现实里,学着重新爱他—— 早起做他爱喝的豆浆,把他皱巴巴的衬衫熨平整,陪他去看吉他演出,像十九岁时那样,在台下举着荧光棒喊他名字。
林砚看着我的改变,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可时空的玩笑还没停,某天我在公司加班,电脑屏幕突然闪烁,再睁眼,竟是十九岁的军训场。烈日下,林砚站在方阵里,晒得黝黑,却总偷瞄躲在树荫下的我。休息时他凑过来,从水壶里倒出温水,说“给你的,凉白开加了糖” 。我接过水壶,想起当年自己嫌他笨,现在却红了眼眶:“林砚,你怎么这么好。” 他挠头笑:“因为你值得啊。”
从十九岁回来后,我更坚定了追回爱情的决心。我翻出当年准备求婚的戒指—— 其实十九岁送尾戒时,我就买了对戒,藏在旧书桌最底层。戒指盒上的灰,像蒙着的岁月尘埃。我把戒指擦干净,计划着给林砚一个惊喜。
我选在他生日那天行动,包下了当年的老厂房,重新挂满彩带和荧光棒,摆上他爱喝的酒和十九岁时爱吃的零食。林砚进来时,眼睛一下子亮了,像被点亮的星星。我抱着吉他(偷偷练了好久他当年唱的歌),弹起《情非得已》,唱到哽咽:“林砚,十九岁的程砚爱你,二十九岁的程砚也重新爱上你了,这次,让我用余生证明。” 说着掏出对戒,单膝跪地。
他捂着嘴哭,小拇指上的尾戒和我手中的对戒映着光。他伸出手,我把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说“这次,是永恒的承诺” 。他抱住我,哭着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可就在我们以为一切圆满时,时空漩涡毫无征兆地出现,这次的力量格外强大,我被卷得昏天暗地。再睁眼,是片陌生的机场大厅,广播里响着登机提示,十九岁的林砚背着吉他,小拇指上的尾戒闪闪发亮,他正对着安检口发呆。
我瞬间明白,这是当年他为了我放弃出国的时刻。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去啊,林砚,去追你的梦想,你的音乐该让更多人听见。” 他摇头:“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摸摸他的头,像摸十九岁的自己:“爱人先爱己,你飞得多高多远,我的爱都在这儿等你。” 说着把藏在口袋的尾戒(十九岁买的那枚对戒中的另一枚)套在他小拇指,“这是自由的约定,也是爱的约定,等你回来,我们再续永恒。”
他终于点头,转身走向安检,背影带着十九岁的热烈与奔赴梦想的勇敢。我站在机场,看着他消失在通道,知道这次时空的修正,是让我们都成为更好的自己。
回到二十九岁的现实,林砚就在身边,无名指的戒指闪着光。他抱住我:“我收到时空里的所有消息啦,程砚,不管过去未来,我都在。” 原来,时空的错乱,是让我们重新找回爱与被爱的勇气—— 十九岁的热烈,二十九岁的觉醒,都成了我们爱情拼图里,最亮的星。
后来,我们真的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林砚的音乐被更多人听见,我也在他的鼓励下,捡起当年写作的梦想。偶尔时空还会小调皮,把我们送回某个旧时光片段,但我们不再慌张,因为知道,无论在哪个年纪,爱与勇气,永远是我们最珍贵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