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邦三世:意外的继承人》
东京湾的晚风卷着咸湿的水汽灌进落地窗,鲁邦三世正单手支着下巴,对着保险箱上的激光锁抛着媚眼。他今天穿了件墨绿丝绒衬衫,领口松松垮垮,腕间的卡地亚手表在壁灯下泛着幽光——当然,这表是他今早刚从银座珠宝店“借”来的。
“叮——”
微型耳机里突然炸开次元大介的低哑嗓音:“鲁邦,楼下有个穿茶色制服的女仆说要见你,抱着个婴儿床。”
鲁邦挑了挑眉,指尖还停在密码盘的第六位。“女仆?该不会是哪个贵族家的大小姐玩角色扮演吧?”他转动密码盘的手顿住,“等等,她说什么?”
“她说……”次元的声音顿了顿,“她说你一年前在轻井泽的别墅偷蓝钻时,亲了一个18岁的女生,现在她怀孕了。”
保险箱的机械音“咔嗒”一声弹开,鲁邦的手却僵在半空。他望着茶几上那叠刚从银行运来的现钞,突然笑出了声:“哈?这比五右卫门当年用斩铁剑劈开金库还离谱——哪个混蛋编的恶作剧剧本?”
“要确认吗?”次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她留下了出生证明,还有……”
“等等。”鲁邦突然直起身子,发梢垂落的碎发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去年四月?我在轻井泽确实接过一单,目标是安藤财团的‘海洋之心’。那天晚上暴雨,我躲在别墅的玫瑰园里,看到有个女孩举着伞站在落地窗前……”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日期——8月28日,三个月大的孩子,生日是4月10日。时间线严丝合缝。
“让她上来。”鲁邦扯了扯衬衫领口,顺手把刚到手的蓝钻塞进内袋。他倒想看看,是谁敢拿这种事来耍他。
门铃响起时,鲁邦正用银制小勺搅着咖啡。他听见走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门把手转动的轻响。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穿深棕制服的女仆,戴着的白手套纤尘不染。她怀里的婴儿床用淡蓝色纱幔罩着,隐约能看见蜷成一团的小身影。女仆的睫毛微微颤抖,递上一份烫金文件:“鲁邦三世先生,这是小少爷的出生证明。”
鲁邦接过文件时,指尖触到纸张的温度。他扫了眼姓名栏——“鲁邦 藤原”,父亲栏写着“鲁邦三世”,母亲栏是“藤原 美咲”。日期确实是去年4月10日。
“美咲?”他突然想起那个雨夜。玫瑰园里的少女穿着月白色和服,发间别着朵沾露的蓝玫瑰,雨水打湿了她的木屐,却没打湿她抬头时那双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琉璃,明明害怕得发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先生,您的枪……掉在我脚边了。”
当时他正被警报器追得慌不择路,顺手把沃尔特P38塞进她怀里当“纪念品”。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安藤财团董事长的独女,为了反抗家族安排的联姻,故意在别墅里“引”他入瓮。
“藤原小姐……现在在哪里?”鲁邦的声音轻了些。
女仆垂下头:“小姐说,她不想让您为难。她父亲要把她嫁给首相的侄子,可她……”她吸了吸鼻子,“她说,能和您有一个孩子,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婴儿床的纱幔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裹着粉色襁褓的婴儿。鲁邦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碰到婴儿肉乎乎的小手时,那孩子突然皱着脸打了个喷嚏。
“哇——”
一声啼哭像颗小炮弹,震得鲁邦手里的咖啡杯都晃了晃。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婴儿,婴儿却哭得更凶,小拳头胡乱抓着他的衬衫纽扣。
“喂喂喂,别哭了啊?”鲁邦笨拙地晃着身子,想起次元说过“婴儿要竖着抱”,又手忙脚乱地调整姿势,“我可是怪盗啊,又不是……不是育儿专家……”
“鲁邦先生。”女仆从随身的提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是老爷让小的转交给您的。”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翡翠平安扣,“小姐说,这是她祖母的遗物,说孩子要平平安安长大。”
鲁邦盯着平安扣,突然笑了:“告诉藤原老头,这钱我收着。”他指了指桌上的卡,“但下次别让他派你送这种‘惊喜’——把我咖啡都吓洒了。”
女仆行了个礼正要离开,却被婴儿的哭声勾住了脚步。她回头时红了眼眶:“鲁邦先生,小姐还说……她说您上次在她家花园捡的那只流浪猫,其实是我偷偷放过去的。她知道您喜欢猫。”
门“砰”地关上时,鲁邦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他把婴儿举到眼前,小家伙正攥着他的手指啃,口水把他的衬衫袖子洇湿一片。
“行啊,小家伙。”他用拇指抹掉婴儿脸上的泪痕,“从今天起,你就是鲁邦三世的继承人了。不过先说好——”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爷爷我可是要教你怎么开保险箱的,可比你奶奶教的刺绣有意思多了。”
“喂,臭小子!发什么呆呢?”
次元大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倚着门框,手里拎着个超市塑料袋,里面露出半罐婴儿奶粉。鲁邦怀里的婴儿立刻止住了哭闹,伸出小胖手去抓塑料袋。
“次元?你什么时候来的?”鲁邦转头,发现五右卫门也站在走廊里,手里还提着个木盒——不用说,是他新淘来的古董刀剑保养套装。
“路过。”次元把奶粉放在茶几上,动作轻得像在拆炸弹,“需要帮忙吗?”
“帮我找个奶瓶。”鲁邦翻遍抽屉,最后从次元的枪套里摸出个不锈钢杯子,“凑合用吧。”
五右卫门突然开口,语气严肃得像在讨论剑道的“残心”:“鲁邦,养育孩子需讲‘责任’。”他从木盒里取出一柄短刀,“这把刀我重新淬过火,削苹果不会滑,给孩子削水果用。”
鲁邦抱着婴儿,看着五右卫门认真的表情,突然笑出了声:“五右卫门,你这是要教孩子用刀砍保险箱吗?”
“不然呢?”五右卫门皱眉,“总不能让他学你偷东西。”
“说得对。”次元突然插话,“我教你射击。”
鲁邦抱着婴儿倒在沙发上,三个人的笑声撞在一起。窗外的晚霞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婴儿的小脸上,像撒了把金粉。
晚上十点,鲁邦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怀里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他盯着婴儿手腕上的银铃铛——是女仆留下的,说“听到铃声就知道是妈妈来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不二子的消息:“哟,听说你当爸爸了?今晚来我公寓吗?我煮了味噌汤哦~”
鲁邦刚要回“没空”,屏幕上突然弹出段视频。画面里是个穿和服的女孩,站在樱花树下冲他挥手。是藤原美咲。她身后的背景是安藤家的老宅,父亲正黑着脸摔杯子。
“鲁邦君。”她的声音轻轻的,“对不起,把你卷进这种事。”她摸了摸小腹的位置——不,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其实我早就知道那天晚上是你。你的枪套上有块划痕,和我捡到的那把枪吻合。”
视频里,她突然笑了:“其实我早就准备好要当妈妈了。只是没想到,孩子的爸爸是鲁邦三世。”她举起那张出生证明,“医生说,孩子有你的双眼皮,还有你的酒窝。”
画面突然黑了。鲁邦盯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婴儿的小脚丫。次元端着热牛奶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手机。
“要见见她吗?”次元问。
鲁邦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把婴儿往怀里拢了拢,“等他能自己走路了,我带他去看玫瑰园。”
凌晨三点,鲁邦被婴儿的哭声惊醒。他手忙脚乱地冲奶粉,却被次元抢了过去。五右卫门翻出不知从哪找来的婴儿绘本,念着听不懂的古文。不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正用口红在婴儿的小脸上画胡子。
“够了!”鲁邦笑着抢过婴儿,“再闹我就把你们全绑回监狱——钱形的监狱。”
门“吱呀”一声开了。钱形幸一穿着皱巴巴的警服,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愣住了。
“鲁邦三世。”他的声音发颤,“这、这是真的?”
鲁邦抱着婴儿站起身,故意把孩子举到钱形面前:“警部,要检查DNA吗?”
钱形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摘下警帽,对着婴儿鞠了个躬:“恭喜。”
鲁邦愣住了。钱形抬头,眼睛里有层水光:“我、我当爸爸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年纪。”他从保温桶里盛出热粥,“美咲小姐托我送来的,她说……她说孩子该喝妈妈的粥。”
婴儿闻到香味,伸出小手去抓碗。钱形慌忙后退,却撞翻了椅子。次元默默扶起椅子,五右卫门递来勺子,不二子哼起了摇篮曲。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婴儿的睡脸上。鲁邦突然觉得,原来“家人”这个词,比任何保险箱里的宝物都珍贵。
他低头吻了吻婴儿的额头,轻声说:“你好啊,小继承人。以后,我们一起偷更多、更有趣的东西——比如,全世界的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