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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机缘

剑荡千尘劫

山风呼啸着刮过山巅,带起几片枯叶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呜呜”声不绝于耳。一群黑衣人犹如夜色里的幽影,悄没声地落在村边山顶,衣袂被风刮得猎猎作响,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肃杀气息。没过多久,一名青衣男子轻轻落下,身形似燕般轻巧,稳稳当当地停在一块青石上。他手中的长剑泛着冷冷寒光,在月色之下划出一道冷冽弧线,随后被他不紧不慢地收回鞘中,动作流畅自然,干净利落得很。

“哦?就是这了?”男子双手背到身后,微微眯起眼,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向山下村落。声音不大,却像冷风一样钻进每个黑衣人的耳朵,听着漫不经心,可又隐隐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啧啧”两声从他嘴里冒出来,就像是在闲逛时随口一问。

这时,一道女子的身影从天而降,她身段婀娜,脚步轻得像踩在云朵上,裙摆于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她刚一落地,就把所有黑衣人的目光吸引过去,那些平日冷得像冰块一样的脸,此刻竟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许呆滞。那女子模样娇媚,眼波流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嘴角挂着一抹娇嗔的笑容。

“哎哟,我说师兄啊,就不能等等人家嘛?”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腰走到男子身旁,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山高路远的,人家可是累坏了呢~”她的语气甜丝丝的,话尾还拖着长长的颤音,听得周围几个黑衣人咽了咽口水,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

“苓儿说得对,不过这天大的机缘我让你几分,可好啊?”青衣男子宠溺地说。

“师兄最好了”那女子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地方地脉走势纷繁复杂,乃是罕见的聚阳调阴之宝地。然而此地的灵气过于阳刚霸道,致使整个灵穴形态极不稳定,随时都有崩塌之虞。身处其中,能感受到狂躁的灵力如惊涛骇浪般奔涌,地表温度灼热异常,仿佛有无数条火龙在地下翻腾。天空中更是呈现出诡异的赤红色,连周围的植物都因承受不住如此刚猛的灵力而枯萎扭曲。若不及时加以疏导,不出三日,这片土地必将化作一片废墟。但是能做到这样的,除非是那传说中的龙脉!

此时村中的一个破房子里,一个少年整理着自己的一切东西,就在不久之前,一位宛如仙子般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叮嘱他尽快离开此地。收拾好东西后,他走出了门,看着那曾经有着一头老牛的地方,看着屋里的东西,他终究还是走了,离开了这个家。不过在这之前,他是不相信那个女子说的,直到最近村庄中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村中也离开了许多人,进来的人大多手持一柄剑,大多都气度不凡。村长也来找过他,让他能离开就离开,他这才相信,不过在他离开之前,他要拿回一样东西。

此时的一个宅子里,一个老头坐在椅子上,平静的享受着这最后的时光,他双手抱着的那块玉佩亮发出一点点金色,随后又暗淡了下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乖孙”那老头不紧不慢的说。

“好了爷爷,话说我们为什么要搬走?”

“这里快塌了,快被淹了”

“这好端端的也没什么啊,怎么就……”

“走就是了”没等他说完,老头就打断了他,手里还是抓着那块玉佩。

夜色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绒布,从天际线开始缓慢沉降,将白日里清晰的轮廓一一晕染成模糊的剪影。最先暗下去的是远处的山脊,青灰色的线条渐渐融进深蓝,只余下几棵倔强的老树枝桠,在暮色里张牙舞爪地托住最后一缕天光。在那宅子的小院里时不时有道人影闪过,一块碧绿的玉佩在屋里的桌子上格外显眼,那道黑色的身影越靠越近,就在要拿到玉佩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是那个老头!而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楚清玄。

“我说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你这小鬼,怎么,胆子肥了?”那老头说。

楚清玄抓起玉佩就想跑,就在跑到门口时,一股威压袭来,那直冲云霄的威压仿佛要将楚清玄分成两半,楚清玄趴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手里的玉佩直接掉了出来,那老头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捡起玉佩。

“小鬼,知道后悔了吧,想要这玉佩我趁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以饶你一命,之后就不好说了。”那老头说完就往屋里走。

楚清玄极力想站起身来,只是他还是没能抗住这威压,他拼了命想要站起来,就这样,等那老头走到离他有七步距离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向老头走去,老头也注意到了他,只是微微一笑,背对着他手一抬,楚清玄又倒在地。楚清玄用自己的手一下一下将自己那笨重的身子移过去,手指缝里流出血来,那老头也停下脚步回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头飞奔过去

楚清玄瞪大双眼,却还是向老头的方向爬去,因为他要拿回他的东西,他的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他全家上下唯一宝贵的东西。楚清玄看着飞奔而来的老头,他大喝一声,就在老头将要痛下杀手时,突然整个村子都躁动了起来,天色渐渐变红变黑,地动山摇,那老头只觉得心头一颤,那威压随即消失,老头也被定在原地。见没了威压,楚清玄爬起来,伸出拳头,奋力向那老头冲去。

“啊!!!”楚清玄大喝一声。

拳头用力击中了老头的脸,那老头应声倒地,玉佩在老头倒地时从手上脱落,楚清玄颤颤巍巍捡起玉佩,就在转身想走时,那老头又站了起来。

“力度不错,可惜还不够!”

说完后起身一掌拍到楚清玄后背,楚清玄整个人飞了出去,玉佩掉在地上碎了,楚清玄倒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那老头伸出手指比划。

“算你小子运气好!”说完后就走了。

就在楚清玄不知道为什么老头要走了的时候,村子忽然剧烈晃动起来,犹如一头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天色诡异地变幻着,红色与黑暗交织,如同一幅被肆意泼洒的油画。这天地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正要破壳而出。那压抑而又神秘的氛围,让人不禁屏住呼吸,仿佛下一秒,那异物便会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降临人间。

楚清玄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就在要闭上双眼时,他看到有人到了他身前,那个人他始终没有看清就晕了过去……

“清玄,清玄,到娘这来…”

“娘……”“清玄好想你…”

那是小时候的楚清玄,他的母亲就是在这一年离世的,他蹦蹦跳跳到小溪边抓鱼,用石子在水面上打出一道道水花,这里的时间好像是停着的,又好像是慢慢流的,不管走多远,回头总能看见老槐树下的石碾子,听见他娘亲的招呼声,还有那团暖融融的烟火气,在暮色里轻轻晃。可这些美好转瞬即逝,他眼中的世界开始支离破碎,墙体的裂痕像疯长的藤蔓,从墙角爬上屋檐,灰砖在震颤中簌簌剥落,露出内里朽坏的泥坯。一声沉闷的崩裂后,半面墙轰然倒塌,扬起的烟尘裹着碎木屑冲上天空,又在风里摔成齑粉,呛得人睁不开眼。渐渐的,他的意识又清醒过来,当他起身时,这里早已不再是村落的模样,天际被诡异的光芒撕裂,墨色的浓云像是被一双巨手搅乱,层层翻涌着汇聚,在天空勾勒出一条蜿蜒的巨龙轮廓,云层流动,仿佛龙在翻卷腾挪。雷声滚滚而来,震得人耳鼓生疼,每一道闪电劈下,都像是要将天空和大地劈开。闪电落在大地上,引发熊熊大火,火势蔓延,滚滚浓烟遮天蔽日。与此同时,暴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地上,溅起巨大的水花,火焰与雨水交织,形成一片混乱的景象。更诡异的是,夜晚的星辰排列也失去了秩序,北斗七星的斗柄不再指向固定方向,疯狂地旋转着。平日里遥不可及的星星,此刻似乎近在咫尺,光芒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像是在传递着某种未知的信号 。

“来了,就快来了!”远处近乎癫狂的声音传来。

“我的,全都是我的!”“肯定是我的!”“敢抢我跟你们没完!!!”四面八方一阵阵声音传来。

楚清玄不知道村子里到底来了多少人,听着这声,估计不下千人,可为什么要突然来这里?这里到底有着什么?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楚清玄还在疑惑的地方,不过他看到不远处那曾经牵着老黄牛的山上似乎有亮光,他发现自己可以使上劲了就跑了起来,他要活下去,为了他的母亲……

群山环抱的盆地里,黑压压的人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像蚁群般在山脚铺开,一眼望不到边际。每个人都屏息凝神,目光却如淬了火的钢针,齐刷刷扎向那座云雾缭绕的巨山——山巅隐现的霞光正随着山风吞吐,时而化作金龙盘旋,时而散作漫天星屑,那是千年难遇的机缘即将现世的征兆。人群里各色衣袍翻飞,有身披玄甲的宗门精锐,手按腰间佩剑,甲叶在微光下泛着冷芒;有麻衣布鞋的散修,虽衣衫朴素,指节却因攥紧法器而泛白,眼中藏着孤注一掷的狠厉;更有乘舟驾鹤的世家高人,立于半空,袖袍猎猎,神识如网般笼罩山体,随时准备抢占先机。而这机缘究竟是个什么恐怖的东西……

(第二章也写完了,真的没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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