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三大山新年

离新年还有三日，三大山就飘满了年味。青宣山的弟子们在殿宇上挂起红灯笼，白龙山的药田边系上了五彩绸带，琴弦山的竹林里则挂满了写着祝福的竹牌——是谢辞带着师弟们削的，每个竹牌上都刻着不同的字，有“安”有“宁”，还有他特意给另外四人刻的“无虞”。

夏禾是第一个动手准备的。她从青宣山的库房里翻出当年师父留下的红纸，坐在观星台边写春联。沈燎亮凑过来想帮忙，却把“三界平安”的“安”字写得歪歪扭扭，惹得夏禾笑出声：“还是我来写，你去把春联贴到山门吧。”沈燎亮挠挠头，扛着春联就跑，路过练操场时，还不忘招呼弟子们一起帮忙，红灯笼在他身后晃悠，像串跳动的火苗。

琴弦山的庭院里，云逍正带着弟子们煮年兽肉。肉是沈燎亮前几日去后山打的，肥而不腻，云逍特意加了琴弦山特有的灵竹，煮得满院飘香。谢辞则在一旁削竹筷，破妄刀在他手里格外灵活，竹筷削得粗细均匀，还在尾端刻了小小的“年”字。“当年咱们在琴弦山过年，还是师父煮的年兽肉。”谢辞突然开口，云逍点头应着：“这次多煮些，分去青宣山和白龙山，让大家都尝尝。”

白龙山的药田边，朱圆的忙碌最特别。她没挂灯笼，而是用灵草编了串“年穗”——翠绿的藤蔓上串着红色的灵果，挂在药田的竹架上，又好看又能驱虫。师妹们跟着她学编年穗，朱圆还特意留了五串最饱满的，说要送给夏禾他们：“这灵果能安神，过年守岁时吃，不犯困。”忙完这些，她又去丹炉边炼了锅“福运丹”，丹药呈淡淡的红色，闻着有股甜香，是她特意为新年做的，吃了能讨个好彩头。

新年当天，五人聚在青宣山的主峰殿。夏禾贴好了春联，沈燎亮搬来了煮好的年兽肉，谢辞和云逍拎着琴弦山的灵酒，朱圆则带来了年穗和福运丹。殿里的火盆烧得正旺，红灯笼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

“先喝杯灵酒。”云逍给每人倒了杯酒，酒里加了琴弦山的蜂蜜，甜而不烈。谢辞喝了一口，笑着说：“比当年师父藏的酒还甜。”沈燎亮立刻接话：“那是，云逍特意让我去后山采的蜂蜜，采了整整一筐！”

吃年兽肉时，朱圆把年穗分给大家，灵果咬在嘴里，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夏禾拿着年穗，看了眼殿外的红灯笼，轻声说：“今年能安稳过年，多亏了大家。”沈燎亮摆摆手：“说这些干啥，咱们可是一起从陨神渊走出来的。”云逍点头：“明年咱们继续守着三大山，守着三界，年年都能这么过。”

守岁时，五人围坐在火盆边，各自说着新年的打算。夏禾想把青宣山的防御阵再完善些，沈燎亮计划教弟子们新的枪招，云逍要整理琴弦山的古籍，谢辞打算给三大山的弟子们做一批新的练剑桩，朱圆则想在白龙山种一片新的灵草。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朴素的心愿，却都离不开“守护”与“陪伴”。

子时一到，青宣山的钟声敲响，传遍三大山。弟子们在山门外放起了灵烟花，五彩的光芒在夜空里炸开，映着琴弦山的竹牌、白龙山的年穗、青宣山的春联。五人站在殿外，看着漫天烟火，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新年快乐。”夏禾轻声说，声音被烟火声裹着，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新年快乐！”另外四人齐声回应，声音里满是对新一年的期许——期许三界安宁，期许三大山安稳，更期许他们能一直这样，做彼此最可靠的同门与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