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梭刚落回青岚山,就被闻讯赶来的仙门长老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苍梧山那位古板长老攥着刚画下的帝火图谱,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赤帝劈魔那一刀,焰心藏着三朵金纹莲!古籍说这是‘焚尽万魔’的征兆啊!”
白岳山掌门捧着朱圆冰封魔气时凝结的冰晶,对着日光反复端详:“黑帝极寒竟能锁住魔气本源……这冰里的光纹,倒像是在净化魔性。”他突然抬头,声音发颤,“难道传说中‘以寒养灵’是真的?”
夏禾刚把魔界特产分给围观弟子,就被青岚山掌门拉到祠堂。祠堂正中央的五帝画像前,她脖颈的彼岸花突然飘起,花瓣上的纹路竟与画像中白帝衣袍的暗纹完全重合。“难怪……难怪你能同时承载鬼魔之力。”掌门抚着画像喃喃道,“白帝本就是调和阴阳的存在啊。”
这话被挤在门口的弟子们听了去,顿时炸开了锅。有个小弟子举着刚从沈燎亮那讨来的星屑符,结结巴巴地喊:“沈师兄的符……跟黄帝画像手里的符笔纹路一样!”
沈燎亮的分身们正围着祠堂的香炉玩,本体突然一拍大腿:“对了!老魔尊送的那坛‘醉忘忧’,说是黄帝当年酿的方子,咱们今晚开坛?”
谢辞早抱着酒坛蹲在石阶上,闻言立刻拍开泥封,一股清冽的酒香瞬间漫开,连祠堂里的五帝牌位都似有微光闪动。“喝!必须喝!”他给每人倒了碗酒,“庆祝咱们夏禾彻底坐稳少魔尊的位,也庆祝……”他挠挠头,突然笑了,“庆祝咱们五个总算知道自己是谁了。”
朱圆的清心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轻轻碰了下谢辞的酒碗:“先说好,喝醉了不准用帝火烤灵果。”上次谢辞酒后用帝火烤栗子,差点烧了半座练剑场。
云逍正对着星象图推演,闻言抬头笑:“放心,今晚星象稳得很,适合醉酒。”他指尖的卦文落在酒碗里,化作细碎的金光,“而且……冥界判官托我带话,说鬼帝陵的钥匙,在你彼岸花里。”
夏禾刚喝了口酒,闻言猛地呛住:“鬼帝陵?”
“就是藏着冥界秘辛的地方。”云逍晃了晃断幡,“老魔尊的本命魔核里,也藏着去魔界禁地的线索。看来咱们接下来,有的忙了。”
远处的弟子们还在围着魔界特产啧啧称奇,有胆大的已经开始模仿谢辞挥斧头的架势,被朱圆的冰锥轻轻敲了敲脑袋。“练不好基础术法,学什么帝火?”她嘴上说着,眼里却带着笑意。
沈燎亮的分身正教小魔兵(跟着来凑热闹的)叠纸鹤,本体凑到夏禾身边:“鬼帝陵里会不会有我的分身?上次丢在冥界裂缝那个,说不定能找着。”
谢辞突然站起来,举着酒碗往祠堂方向敬了敬:“管他什么陵什么禁地,咱们五个在一起,怕过谁?”
月光洒在五人身上,祠堂的五帝画像似在微微颔首。夏禾望着身边笑闹的四人,突然觉得脖颈的彼岸花格外温暖。远处传来弟子们跟着沈燎亮学画符的喧闹,近处有谢辞和朱圆抢酒坛的笑骂,云逍的断幡在星下轻轻转动,转出细碎的光。
她突然明白,所谓的身份传承,从来不是枷锁。就像这坛跨越千年的“醉忘忧”,五帝与鬼帝魔尊的故事,早就在时光里酿成了一坛酒,而他们五个,不过是恰好接过酒杯的人。
至于未来要去的鬼帝陵、魔界禁地,又有什么可怕的?毕竟身边这四个人,既是能并肩劈魔的战友,也是会抢酒喝的损友,更是……无论她是夏禾还是少魔尊,都会陪在身边的人。
夜风带着酒香飘过青岚山,吹得五帝画像的衣袍似在飘动。而石阶上的五人,早已笑作一团,连带着那些围着看热闹的弟子们,都觉得这漫山的月光,比往常亮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