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硝烟还没散尽,天边就裂开无数道灵光——各路大能竟全到了。仙门的太上长老们踩着飞剑悬在半空,隐世的妖尊们坐在云团上捋胡须,连冥界的判官都带着黑白无常,隔着阴阳界碑探头看。
“那不是……赤帝的帝火?”白发仙尊指着谢辞斧上的烈焰,手抖得差点摔下飞剑,“几百年了,这火焰纹路半点没变!”
妖尊们盯着沈燎亮身边的龙骸,其中老龟仙突然缩了缩脖子:“那龙骸是上古应龙!当年只认黄帝号令……这小子眉心的土纹……”
冥界的判官翻着生死簿,突然“咦”了声:“鬼帝的彼岸花印记,怎么会在个小姑娘脖子上?还有那阴阳二气——等等,她手里的魔核,是当年魔尊的本命物!”
大能们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朱圆刚收起清心剑,就见极北冰原的冰仙飘到她面前,捋着冰须叹:“黑帝的极寒之力,果然是刻在魂魄里的。当年你冰封魔渊时,老夫就在旁边看着呢。”
谢辞正摆弄帝火,被炼丹峰的老祖一把抓住手腕:“赤帝陛下!您还记得当年借我炼丹的三昧真火不?”他哭得满脸皱纹都堆在一起,“您归位了,仙门有救了啊!”
夏禾被围得最紧,鬼帝的旧部判官凑过来,又被魔界的老臣拦住——当年鬼帝与魔尊同归于尽,两界部众几百年没见过继承人,此刻对着既是鬼帝传承又是少魔尊的夏禾,竟不知该行哪界的礼。
“都别争。”夏禾指尖的阴阳二气轻轻一转,彼岸花突然开出半黑半白的花,“我是夏禾,也是他们的同伴。”话音刚落,西方白帝的虚影在她身后一闪,在场大能集体吸气——白帝的虚影里,竟同时缠着冥界的锁链与魔界的暗纹。
云逍被占星台的长老们围着看断幡,那长老捧着幡角老泪纵横:“青帝的卜算之术!连风的走向都能算进卦里!当年您算准魔界入侵,可惜……”话没说完就被云逍轻摇断幡打断:“过去的事,不算了。”断幡突然飞出道金光,在半空组成新的卦象——“五帝归位,三界安”。
沈燎亮的分身们正跟妖尊们玩捉迷藏,本体被神农谷的药王拽着看手心:“黄帝的‘化万物’天赋!您看这星屑,能治百毒啊!当年您用这本事救了多少人……”沈燎亮挠挠头,让一个分身递过颗疗伤丹:“那这个您要不?我分身体内炼的。”药王接过来就哭了:“是黄帝亲传的丹方!一模一样!”
大能们越看越激动,仙门长老想请他们回山供奉,妖尊们要邀他们去妖界做客,判官捧着新画的画像:“鬼帝陛下,冥界的轮回殿该换主人了……”
谢辞突然扛着巨斧喊了声:“都别吵!”帝火猛地窜高,竟把所有声音都压了下去,“我们五人组,去哪用得着你们安排?”
夏禾笑着点头,彼岸花轻轻一荡,把凑得太近的大能们往后推了推:“当年五大仙帝并肩,如今我们五人同行,道理一样。”
朱圆的冰雾突然漫过众大能的脚边,带着点调皮的凉意:“要是真敬佩,不如请我们吃顿好的?打了半天,有点饿了。”
这话一出,大能们反而愣了——他们习惯了仙帝的威严,忘了眼前这几位,本质上还是群会饿会闹的少年。
最终,黑风岭临时摆开百桌宴席,仙门的灵果、妖界的烤肉、冥界的忘忧酒堆成了山。谢辞跟老龟仙拼酒,沈燎亮教判官玩分身牌,云逍帮占星台长老改卦象,朱圆被冰仙拉着讨论冰雕技法,夏禾则被鬼帝旧部和魔界老臣围着,左手接冥界的令牌,右手收魔界的玉佩,笑得眉眼弯弯。
酒过三巡,谢辞举着酒杯站起来,帝火在杯沿跳动:“敬过去!”
夏禾跟着举杯,阴阳二气在杯中流转:“敬现在!”
云逍轻摇断幡,卦文映在酒液里:“敬将来!”
沈燎亮的分身们齐声喊:“敬五人组!”
朱圆抿了口酒,冰雾在她鼻尖凝成小水珠:“敬……永远一起。”
大能们看着他们嬉闹的样子,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当年的仙帝太孤独,如今的他们,却有彼此。
老龟仙喝多了,拍着谢辞的肩嘟囔:“好啊……这样才好……”
远处的星子亮了起来,像无数双欣慰的眼睛,看着这五个吵吵闹闹的少年,在百仙朝贺中,把“归位”活成了最自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