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五人组”站在一块儿,活像画里裁下来的半大孩子,年纪最大的谢辞十六,最小的沈燎和夜辞刚十四,个个都是拔节似的身高,连最显憨态的朱圆,也比同龄姑娘高出小半个头,偏生五张脸都俊得扎眼,干的事却能让正道长老气得抄家伙。
沈燎十四,红衫裹着刚抽条的身量,像枝斜斜探出墙头的红杏,丹凤眼梢那颗小痣随着眨眼晃,睫毛又密又长。可他刚把某门派的阵旗折成了柴火,正蹲在石头上用旗面擦靴子,脆生生骂:“妈的这料子还没我擦汗的帕子软。”
谢辞十六,月白锦袍穿得松垮,领口滑到锁骨,银冠束着半长的黑发,耳后发丝被风掀得飘。他刚用软鞭卷走了长老的玉拂尘,正把玩着上面的穗子,听见沈燎骂,嗤笑一声:“你懂个屁,这穗子能绑住那老道的胡子。”
云逍十五,青灰道袍袖子总撸到肘弯,露出细瘦的小臂,鼻梁高挺得像山尖雪,垂眼算卦时睫毛投下浅影,清冷得像幅画——直到突然拍大腿笑:“算着了!那老东西等会儿要踩进泥坑啃泥!”
夜辞十四,白得像新雪,黑袍遮到下巴,只露双黑沉沉的眼,身量比沈燎还高些。他正把毒蛇往袖管里塞,蛇尾扫过手腕被他捏住,听见云逍的话,嘴角勾了勾,默默把蛇往老道必经的草里扔了扔。
朱圆十五,是五人里最显圆润的,却半点不壮,站在那像株饱满的玉簪花,圆脸盘上一双杏眼,笑起来俩酒窝盛着光,偏生动作最利落。她刚抢了串蜜饯,边嚼边追上来,含糊喊:“等等!那老道的糖罐还没摸呢!”跑起来裙摆扫得草叶翻飞,发间的珠花晃得人眼晕。
路过的女修们刚要夸“这几位小友真是俊朗”,就见谢辞用拂尘绑住了小道士的发髻,沈燎抢了女修的胭脂往老道脸上抹,云逍蹲在泥坑边给坑“算深度”,夜辞的蛇缠上了某修士的腰带,朱圆抱着抢来的糖罐笑得眉眼弯弯,还不忘往谢辞嘴里塞颗话梅。
女修们瞬间闭了嘴,看着这五个半大孩子闹得鸡飞狗跳,突然悟了——长得再像仙童,也架不住是群掏了鸡窝还敢往长老茶里撒糖的混世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