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裹着青草香钻进帐篷，林梦涵翻了个身，指尖碰到枕头下的橘子，想起段清野递橘子时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帐篷外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是凤楚压低的声音：“段清野，你还没睡啊？我刚听见你在外面转半天了。”
林梦涵屏住呼吸，听见段清野的声音带着点含糊的鼻音：“没什么，看看帐篷有没有漏风。”凤楚轻嗤一声：“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想怎么跟林梦涵说话啊？”一阵沉默后，凤楚又说：“你要是不好意思，明天我帮你问她要不要一起捡松果啊？”
帐篷里的林梦涵心跳忽然快了些，指尖攥紧了被子。外面又静了会儿，才听见段清野低声说：“不用，我自己来。”接着是凤楚的笑声，还有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林梦涵躺在黑暗里，脸颊发烫，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天他递外套、摘橘子白丝的模样，直到后半夜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清晨，林梦涵是被帐篷外的鸟鸣声叫醒的。刚拉开帐篷拉链，就看见段清野站在不远处的小溪边，手里拿着两个玻璃杯，正弯腰接水。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头发被晨露打湿了点，阳光落在他肩上，像是镀了层金边。
“早啊。”林梦涵轻声打招呼，段清野回头看见她，眼里瞬间亮了点，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刚接的溪水，凉丝丝的，你要不要喝？”林梦涵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和他指尖的温度撞在一起，两人都顿了顿，又很快移开目光。
凤楚揉着眼睛从帐篷里钻出来，看见两人站在溪边，立刻嚷嚷起来：“好啊，你们俩偷偷喝好东西不叫我！”他跑过来抢过段清野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又皱着眉说：“哎，怎么没甜味啊？早知道我昨天该把橘子糖带来的。”
林梦涵忍不住笑，刚要说话，就看见不远处的白孟和她的同学走过来，手里拿着装松果的篮子。白孟看见他们，笑着挥了挥手，眼神坦荡又轻松，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段清野也朝她点了点头，这次的目光里没有了过去的疏离，多了几分释然。
“咱们也去捡松果吧！”凤楚提议，说着就拉着两人往树林里走。林梦涵跟在段清野身后，踩着厚厚的落叶，偶尔弯腰捡起一颗饱满的松果。段清野走得很慢，总是在她弯腰时停下脚步，等她跟上，还会悄悄把落在她头发上的落叶摘下来，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凤楚在前面蹦蹦跳跳，一会儿发现一颗形状奇怪的松果，一会儿又指着树上的松鼠喊两人看，热闹得像只小麻雀。林梦涵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段清野，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过去的小别扭，只有眼前的阳光、树林，还有身边悄悄在意着自己的人。
中午收拾东西准备返程时，段清野忽然走到林梦涵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松果，松果上还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野花。“给你的。”他的声音有点紧张，指尖捏着红绳的力度都重了些，“刚才在树林里看见的，觉得好看。”
林梦涵接过松果，指尖碰到他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甜丝丝的。她抬头朝他笑，眼里亮着光：“谢谢你，我很喜欢。”段清野看着她的笑，耳尖又红了，却没移开目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想把此刻的画面记在心里。
凤楚扛着帐篷走过来，看见两人手里的松果，故意咳嗽两声：“哎呀，某些人终于不装了啊！”林梦涵和段清野都有点不好意思，却没躲开对方的目光。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风里还是青草和花香的味道，没人再说什么，却都知道，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已经悄悄在心里发了芽，就像此刻的天气一样，温暖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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