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凤楚回到家，把那颗没拆的奶糖小心翼翼塞进书桌抽屉，还特意压在数学错题本上。他翻出段清野给的传送带变式题，借着台灯的光又演算了一遍，笔尖划过之前算错的步骤时，忽然想起奶茶店里段清野轻敲卷子的动作，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接下来的一周，凤楚像换了个人。早读课不再偷偷补觉，而是对着数学公式猛背；午休时也不凑堆聊球赛，捧着错题本去找课代表问思路。林梦涵偶尔在走廊碰到他，笑着打趣：“凤楚，你最近快赶上段清野了。”他耳尖一红，挠挠头：“那不然怎么赢全糖奶茶。”

数学小测那天，凤楚握着笔的手都有点抖。看到最后一道大题竟是类似传送带的变式题时，他心里一松，顺着思路飞快演算。交卷时，段清野刚好从他身边走过，淡淡瞥了眼他的卷子，没说话，却轻轻点了下头。

成绩出来那天，凤楚攥着试卷，盯着“班级第十九”的排名，差点在教室喊出声。他转头找段清野，却见对方正被同学围着问题，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肩上，竟没平时那么“高冷”了。

放学时，凤楚堵在段清野桌前，晃了晃手里的成绩单：“喂，前二十，全糖奶茶该兑现了吧？”段清野合上书，站起身：“知道了，去上次那家？”

两人并肩往奶茶店走，没了平时的抬杠，倒多了点安静。凤楚忍不住问：“你那天为啥突然赌奶茶啊？”段清野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他：“总不能让你一直拖班级平均分。”说完，又补充了句，“林梦涵也觉得你该认真点。”

凤楚愣了愣，忽然笑了。到了奶茶店，段清野真点了杯全糖珍珠奶茶递给他。凤楚吸了一大口，甜得眉眼都弯了，忽然想起抽屉里那颗奶糖，又看了眼身边慢慢喝着三分糖奶茶的段清野，小声说：“下次……下次我请你喝五分糖的？”

段清野抬眼，眼里难得有了点笑意：“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玻璃门上，暖融融的，像那天奶茶店里漫开的光。凤楚咬着珍珠，心里盘算着下次小测要冲前十五，不仅为了奶茶，好像也为了能跟这个“死对头”多聊几句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