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涵捏着口袋里的巧克力，指腹把皱巴巴的包装纸碾得更平些。夕阳把段清野的影子拉长
他跟男生们说笑的声音飘过来，偶尔夹杂着几句“刚才那跳帅不帅”，可脚步却磨磨蹭蹭，眼看就要走出操场了，又被同伴推搡着停在出口处。
“走啊，去买冰棒！”有人拍他后背。
段清野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林梦涵身上，喉结动了动才扯着嗓子应：“你们先去，我忘拿外套了。”
等人群散了些，他才转身往看台走，路过林梦涵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像是不经意地问：“膝盖还疼？”
“不疼了。”她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金牌在脖子上晃了晃，冰凉的金属蹭着锁骨，倒让脸颊更烫了。
段清野没再说什么，噔噔噔跑上看台，拎着校服外套下来时，手里还多了个粉色的发圈——是早上林梦涵跑八百米前，随手扎在看台栏杆上的，后来急着去检录就忘了。
“这个，你的。”他把发圈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发圈上的小草莓吊坠晃了晃，是去年段清野去外地比赛，回来时塞给她的伴手礼，当时还嘴硬说是“买错了扔了可惜”。
林梦涵把发圈绕在手腕上，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塞给他：“给你，没化。”
段清野挑眉：“不是说不吃我的东西？”嘴上这么说，手却接得飞快，“正好，我渴了。”他拧开自己那瓶矿泉水递过去，“喝这个，没开封的。”
两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影子在地上挨得紧紧的。路过小卖部时，段清野突然停下：“等等。”他跑进去捣鼓了半天，出来时手里捏着两支绿豆冰棒，递一支给她，“医生说你不能碰水，但没说不能吃冰的。”
冰棒的凉气顺着指尖往上窜，林梦涵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凉意漫到心里。段清野吃得急，嘴角沾了点绿色的糖霜，她忍不住笑出声：“喂，变成小花猫了。”
他愣了愣，抬手去擦，却越擦越乱。林梦涵犹豫了一下，伸手替他抹掉，指尖碰到他温热的脸颊时，两人都僵住了。
“谢……谢谢。”段清野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猛地转过头往前走，脚步快得像在逃，“明天早上七点，操场见。”
“干嘛？”
“不是说了陪你练跑步？”他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迟到的是小狗。”
林梦涵望着他几乎要同手同脚的背影，咬着冰棒笑弯了眼。手腕上的草莓发圈晃啊晃，脖子上的金牌还带着他的温度，口袋里的钥匙扣硌着掌心——全是他悄悄藏起来的糖。
晚风卷着操场的欢呼声追过来，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朵，突然觉得，当小狗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明天早上，能借着晨光，再看一眼他别扭又认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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