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把温以宁的旧笔记本还给她时,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笔记本的封面有点磨损,却被仔细包了书皮。温以宁翻开第一页,发现那些歪歪扭扭的星星旁边,多了很多细小的批注:
“这颗星星画歪了,像我投篮偏了的球”
“今天她穿了白裙子,像会发光的星星”
“原来她也在看我打球,假装捡笔的时候看到的”
字迹和他刻在桌角的一样,带着点张扬的棱角,却比高中时工整了很多。翻到最后一页,那颗没画完的星星被补全了,旁边写着行小字:“ missing you for 1460 days ”(想了你1460天)。
温以宁的眼泪砸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原来这四年,他和她一样,都在数着错过的日子。
“我后来去了很多地方。”陆时砚坐在她对面,看着窗外的雨,“去了你录取的大学,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坐了一下午,想象你在这里看书的样子;去了你家以前住的小区,看了看你说过的那棵玉兰树;去了所有的站台,假装能遇见你。”
温以宁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有点凉,像高中时冬天的温度。“我也去过你的大学。”她轻声说,“在篮球场边站了很久,看和你穿一样球衣的男生打球。”
雨停的时候,天边挂着道淡淡的彩虹。陆时砚忽然拉着她跑到阳台,指着天空:“你看,像不像你画的星星连成了桥?”
温以宁抬头,彩虹的光晕在云层里散开,真的像串被拉长的星星。她从口袋里掏出支笔,在笔记本的空白页画了两颗靠得很近的星星,一颗写着“宁”,一颗写着“砚”。
“以后的星星,我们一起画。”她说。
陆时砚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好,画满一辈子。”
窗外的玉兰树在雨后舒展着叶子,像在为他们鼓掌。旧笔记本里的星光,终于在重逢的时光里,找到了可以并肩的同伴,那些曾经破碎的光,也重新拼凑成了完整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