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国首都的机场笼罩在淡金色的晨光里，哥特式的尖顶航站楼刺破云层，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的浅蓝，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面包香。袁云轩提着简单的黑色行李箱走出抵达口，作战服早已换成了深色休闲装，领口的枫叶徽章被藏在衣领下，只有袖口露出半截银链——那是家族嫡系子弟的标识，链坠是枚微型的玄冥九宫令，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云轩！这里！”
熟悉的声音穿透人群，袁云轩抬眼，就见凯撒站在不远处的接机口，穿着件米白色的休闲外套，头发梳理得整齐，没了视频里刚从海里上来的狼狈。他身边立着个银色的金属箱，上面印着亚特兰蒂斯的古老纹路，显然是装着重要东西。看到袁云轩，凯撒立刻挥手，快步走过来，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好久不见。”凯撒伸手想拍他的肩，动作却顿了顿，改成了轻握手臂——他知道袁云轩不喜欢太亲密的肢体接触，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袁云轩挑眉，拉着行李箱往前走：“昨天才视频过，算哪门子好久不见？”
“视频能一样吗？”凯撒跟在他身边，语气带着点委屈，又有点雀跃，“隔着屏幕哪有真人看着踏实。”袁云轩无奈点头附和：“先去酒店，路上说。”
两人刚走到机场出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青年爽朗的喊：“阿轩！你总算来了！”
袁云轩侧身躲开扑面而来的“熊抱”，转头就见个穿白衬衫的青年站在面前，头发微卷，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领口的纽扣松了两颗，手里还攥着个半旧的笔记本电脑，典型的“刚从实验室跑出来”的模样。
“袁卿尘，”袁云轩看着他，语气带着点无奈，“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袁卿尘是他表哥，比他大两岁，一直在汉斯国读金融与材料学双学位——前者是家族要求，后者是他自己的兴趣。他撇嘴，伸手拍了拍袁云轩的胳膊，没拍到实处就被躲开，只能悻悻收手：“总比你强，整天跟个冰块似的，谁见了都得绕着走。”
凯撒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互怼，眼底泛起笑意。他早就从袁云轩嘴里听过袁卿尘的名字，知道这是袁云轩为数不多能放松相处的亲人，便主动伸手：“你好，我是凯撒，云轩的朋友。”
“您就是那个奥兰德家族的家主啊，久闻大名！”袁卿尘眼睛一亮，立刻握住他的手，热情得过分，“阿轩跟我提过你，说你懂好多古文明的东西，有空可得给我讲讲！”
袁云轩没好气地拉了拉他的衬衫：“别吓到人家，先去酒店。”
机场外停着辆黑色的轿车，车身低调，车顶却挂着枚银色的家族徽标——那是奥兰德家在欧洲的专属用车，由家族旗下的跨国集团分部负责调度。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将袁云轩和凯撒的行李放进后备箱，袁卿尘则熟门熟路地坐进副驾，转头对着后座的两人吐槽：“你们是不知道，这学期的材料学论文有多离谱，教授非要让我们分析古文明金属的延展性，我查了三天资料，连个靠谱的样本都找不到！”
袁云轩靠在后座，指尖转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怼他：“谁让你当初非要选材料学，放着家族安排的金融课不上，自找的。”
“那能一样吗？”袁卿尘回头瞪他，“金融课全是数字，哪有材料学有意思？上次我在实验室炼出一种新型合金，硬度比钛合金还高，就是韧性差点——对了阿轩，你们枫林街不是缺武器材料吗？我下次给你带点样本试试！”
“我那边有公输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实在不行还有维克多，至于你 先把你的论文写完再说吧。”袁云轩不咸不淡地说，“别到时候毕不了业，还得让伯父找教授说情，丢袁家的人。”
袁卿尘被噎了一下，转头对着前挡风玻璃撇嘴，嘴里嘟囔着“就你嘴毒”，却没再反驳——他从小就吵不过袁云轩，哪怕比对方大两岁，每次都只能被怼得哑口无言。
凯撒坐在袁云轩身边，安静地听着两人斗嘴，偶尔看一眼窗外的街景。汉斯国的街道很干净，两旁的欧式建筑错落有致，梧桐树叶刚开始泛黄，落在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碎金。他见袁卿尘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轻声开口：“其实古文明金属的资料，我或许能帮上忙，奥兰德家族里，有关于金属韧性强化的记载，说不定能给你做参考。”
袁卿尘立刻回头，眼睛发亮：“真的？那太好了！凯撒你可真是我的救星！”他刚说完，又被袁云轩泼冷水：“我们是有正事儿的，不是来给你当论文工具人的。”
“我这不是顺便嘛！”袁卿尘不服气，“再说了，帮我就是帮你，等我炼出好合金，先给你们枫林街供料，多大的便宜！”
车子一路往市中心开，袁卿尘的吐槽就没停过，从教授的严格到同学的卷，从食堂的难吃到达芬奇的画作，话题跳得飞快。袁云轩偶尔怼他两句，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指尖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枫林街的实时监控——宇文宸正在校场训话，公输拓举着机关鸟在旁边比划，封墨辞站在两人身后，手里拿着个土晶石，应该是在温养灵力。
“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车厢里的热闹。
车子停在一家百年酒店前，暗红色的砖墙爬满了常春藤，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虽然是欧式建筑，却透着股中式的庄重——这是袁家在汉斯国收购的产业之一，平时只接待家族成员和重要客人。门童恭敬地拉开车门，袁卿尘率先跳下去，对着袁云轩做了个鬼脸：“我先上去放东西，等会儿下来找你们吃饭，顺便跟凯撒讨教论文！”
说着，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跑了进去，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飘着，像只没闲下来的小鸟。
袁云轩和凯撒走进酒店大堂，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暖光，前台看到袁云轩领口露出的银链，立刻起身行礼：“袁先生，您的套房已经准备好了，在顶层的观景阁。”
电梯门缓缓打开，顶层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没有声音。服务生打开套房门，里面的装修是简约的中式风格，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市中心的广场，能看到远处的哥特式教堂尖顶。
“你们先休息，晚餐我让人送到房间来。”服务生恭敬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袁云轩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链。凯撒把金属箱放在墙角，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你要是担心枫林街，我们可以先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
“不用，”袁云轩回头，眼里带着点笑意，“宇文宸他们能搞定，再说，还有公输拓的预警雀。”他顿了顿，看向金属箱，“先看看你的样本吧，别等会儿袁卿尘跑过来，把样本抢去当论文素材了，还有咱们这次主要的会议资料给我一份，要最详细的。”
凯撒笑着点头，弯腰打开金属箱——里面铺着深蓝色的绒布，放着几块泛着蓝光的金属片，水属性灵力在金属片表面流转，像有生命似的。上面是厚厚一沓的会议资料 客厅里的光线柔和下来，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带着点异国他乡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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