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市区主干道，街道两旁的景象不再是雪白的一片。
路边的梧桐树上缠绕着细小的彩灯，即使是在白天也闪烁着温暖的光芒，沿街商铺的橱窗里也摆放着挂满圣诞装饰，玻璃上喷绘着“Merry Christmas”的字样和雪花图案。
段靳言这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圣诞节。
路过明圆路时，看到了屹立在广场中央的巨大圣诞树，这个点已经有人在拍照打卡了。
段靳言多看了几眼，手机就是在这时响起来的，是张炎成打来的电话。
“言哥！圣诞快乐！今天出来玩啊？外面可热闹了！”
段靳言还没回答，旁边的花咏已经听到了听筒里的声音，立刻凑过来，对着手机干脆利落地说：
花咏不行。外面人多拥挤，路滑，他不能去。
电话那头的张炎成“啊”了一声，似乎还想争取，但慑于花咏的威压，只好改口：“那……我去言哥你家玩行不？咱们自己过节！”
于是下午的时候，张炎成提着庆祝的东西出现在段靳言公寓门口。
顾铭也是下午到的，只他一个人，司逸还在公司和常屿商谈要事。
家里原本什么都没准备，但张炎成和顾铭折腾了一下午，竟然也捣鼓出点样子来。
客厅角落摆上了一棵不算太大但挂满了彩球和星星的圣诞树，窗户上贴了雪花贴纸，甚至连音响里都开始循环播放轻柔的圣诞歌曲，浓厚的圣诞氛围立即涌出来。
晚些时候，司逸和常屿一起来了。
常屿依旧是一身西装，常屿则穿着沉稳的白色大衣，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替花咏打理着江沪的各项事务，一个帮花咏管理P国的庞大事业，气场相合，自成一界。
还不等人问，常屿先看向花咏，说：
常屿文琅有点事，不来了。
花咏也不在意，让两人进来帮忙。
到晚上，六人围坐在一块，矮桌上是酒水果汁，还有一些圣诞节特定的美食。
段靳言不能喝酒，花咏让顾铭把酒水收了，只留下来果汁。等顾铭弄完回来，他坐下，凑到张炎成身边，问：“今天是圣诞节，我总能说句‘快乐’了吧？”
前几天在三人群里，他发了句“冬至快乐”，结果被张炎成科普，说冬至在江沪是三大鬼节之一，不兴祝快乐。
顾铭听了赶紧撤回，张炎成自己也撤了。
后来段靳言看了眼手机，群里只剩下一排整齐的“xxx撤回了一条消息”。
他当时问这两人在干嘛，两人还口径一致地说“约游戏，约崩了”。
段靳言只觉得这两人真够稀奇的。
张炎成说了一句“能”。
顾铭立刻从善如流：“圣诞节快乐！”然后伸出手，眨眨眼。
张炎成没明白，“什么？”
“红包啊。”顾铭直白了当，“你们不是过年都要给红包吗？”
“那也还没过年啊。”
“圣诞节在我们国家就相当于你们的新年。”顾铭也给他科普，末了，又激他，“张少不会这么小气吧？”
张炎成在段靳言身边当小弟当久了，没几个人还记得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少爷，顾铭还是在一次组队玩游戏时听他提过一嘴。
张炎成被他一激，当即拿出手机，“给给给！”
然后给顾铭转了个五位数的红包。
顾铭看着到账信息，夸张地“豁”了一声：“张少大气！”
他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一声，是段靳言也给他转了个红包，数额比张炎成的还要可观。
顾铭立刻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段靳言，声音都甜了八度，“言哥！谢谢言哥！以后你是我哥！”
段靳言看着他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一年前，有人告诉他，生物领域那位以严谨著称的天才学者顾铭私下是这副德行，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果然近墨者黑。
跟在花咏身边的人，德行都像极了花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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